“是,”兇手沖林青薇笑道,“反正今日你也不能活着從這裏走出去,我不怕讓你知道,我一開始就是打算殺了白以念的,爲此我做了很多的準備,隻可惜最後卻被你們給破壞。”他已萬分扭曲道,“我玩的那些女人,隻不過是拿來練練手而已。”
“原來如此。”林青薇又繼續擡腳,一步步走了過去。
兇手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不趕緊逃命!”
“我遇事不喜歡逃避,你應該知道,跟你說話的空當,我隻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
“賤女人,你就不怕我殺了她嗎?等我殺了她,再來好好收拾你!”
林青薇唇邊的弧度幾乎是完美的,道:“那你動手好了,反正已經有那麽多姑娘死在你的手上,爲了抓住你,也不在乎多她一個是不是?”那名被挾持的小姐聞言瞪大了雙眼,又開始掙紮,林青薇道,“一個男人在強暴一個女人的時候,渾身精血注意力都會轉移到胯下,我卻是不信你還能不顧周圍危險環境而當着我的面強暴她,如此注意力被分散,你硬得起來麽?”兇手的面色兇神惡煞,林青薇又道,“你殺了她,大概你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所以,你盡管動手試試。”
兇手因爲林青薇的話而僵持了下來。這時外面已經有遠遠近近的人聲朝這邊趕了過來。
黎澈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兇手沉聲對林青薇道:“你要是想活命的話,就得讓我活命!”這個時候他要是再不走的話,可能等人追了來他就走不掉了。
林青薇也看清了他的怯意,她站在桌邊眯眼道:“你不是喜歡玩這樣殺人放火的遊戲嗎?好,我來幫你。”
說罷她操起桌上的燭燈,便往煙霧漸濃的房間紗幔點火,并一把燭燈扔在了兇手身後的紗幔上。頓時火苗一哄而起。
兇手當即躲開,卻忽略了手上的小姐,那小姐拼盡渾身力氣把兇手猛地推開,兇手霎時反應過來,急忙伸手去抓,結果被林青薇揚手一根銀針射中了手掌。
兇手動作慢了一步,小姐尖叫着哭着往樓下逃。兇手拔腿就要去追,卻被林青薇擋住了去路。
他拔出手背上的那根銀針,惡狠狠地看着林青薇,惱羞成怒道:“你這個賤女人!”
實際上一開始,他想要保護女人——他的妹妹。但是他爲了報仇洩憤,到如今卻一再做着傷害女人的事情。人心的扭曲實在太可怕。
如果說一開始這個兇手沒有錯,那麽現在他已經錯得罪大惡極、天理難容。
等到衆人趕到的時候,火勢已經蔓延開來,火苗從二樓飄到了一樓。幾乎整個閣樓都被大火所吞噬。
而那位小姐也成功地跑出閣樓,到了安全的地方。
黎澈滿頭大汗地跑到院子裏,看見眼前滿是大火。衆人也第一時間趕着救火,他知道林青薇一定還在樓上,否則那個小姐不可能成功逃脫的。當時黎澈什麽都顧不上了,大腦一片空白,緊接着就卯着頭往裏沖。
一個官差及時拉住了他,阻止道:“火太大了,你這樣沖進去,不要命了!”
黎澈俊美的臉上,映照着火光,也仿佛變得扭曲起來,道:“操,那上面的人怎麽辦!上面還有人!你們不是官差嗎,還不他媽的給老子進去救人!”
黎澈一言不合惹怒了官差,官差一面救火,一面制住他。他氣得在樓下狂吼:“林青薇!林青薇你在沒在裏面!你聽到了答應我一聲,我上來救你!他媽的你們别拉着我,信不信我揍你們!”
随即黎澈當真跟官差幹了起來。下面的場面是一團亂。
隻是二樓裏的林青薇全然看不見也聽不見。房間裏烏煙瘴氣,嗆得人眼淚直流。但是她顧不得許多,因爲這個兇手也被困在樓裏出不去,轉頭就惱羞成怒地朝她撲來。她憑着多年鍛煉起來柔術,與那兇手周旋。但兇手到底力氣大,拳頭又蠻橫,林青薇吃了不少虧。
最終林青薇抽下發間發钗,發钗亮出了薄刃,她照着以前學過的劍譜上的招式,和那兇手打了起來。
那一撚一挑,全部命中兇手身上的要緊部位。那發钗上的刀刃,猶如她手上的手術刀,隻不過此刻卻不是用來救人而是用來殺人,她下手萬分精準,挑斷了兇手的手筋腳筋。
林青薇總想,就讓這兇手在這大火裏被燒死,也算是他惡有惡報。
可是白以念和姜慕的遭遇,城裏那麽多姑娘受害,她總有些不甘心。好像這兇手就這麽死去有點太便宜他了。
所以她挑去了他的手筋腳筋,一刀刺入他的喉嚨部位,頓時鮮血直流。林青薇卻不急着要了他的命,讓他留着一口氣,親自感受大火一點點侵襲他全身的滋味。
林青薇看不清他的臉,周圍都是濃煙和火苗,她如在蒸籠裏,渾身燙得非凡,卻還不緊不慢地擡腳碾壓着兇手的手腕,渾身都是血污和髒黑的痕迹,平靜道:“痛麽。痛就對了。”說罷她便轉身要走。
那兇手仿佛不甘心林青薇就這麽離開,盡管手筋斷掉了,還是拼盡渾身力氣掐住林青薇的腳踝。
林青薇低頭,手裏發簪就毫不客氣地刺入那人的手背上,猶如當初他毫不留情地對待姜慕時一樣,他手不自覺地抽搐扭曲。對于人體經脈肌肉,林青薇比誰都更加熟悉,當然知道怎麽樣才能讓一個人感受到比别人還要多的痛苦。
這時往樓下走已經走不了了。隻有往窗外跳。
索性這二樓不是太高,就這麽跳下去也摔不死人。
她站在窗邊往外看,眼睛被熏得厲害,那些來回的人影她也看不清,她隻叫道:“黎澈!”
黎澈正在樓下跟官差掙紮,他真是被逼得狗急跳牆了,拿出身上的鐐铐铐住了官差,直接跟官差們扭打了起來。
這時他聽見了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