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澈亦道:“對啊,這肯定是個巧合的嘛。”
官差耐心全失:“少廢話,你們當我傻嗎,跟我們衙門走一趟!”
這些個官差還算客氣,沒有把三人五花大綁地押着出客棧,可是要是三人再不配合,相信離五花大綁也不遠了。
黎澈走在那官差身邊,問:“我能不能問一句,縣令大人爲啥要見我們呐?我們隻是路過琨城的嘛,沒有惡意哒。”
官差斜睨他一眼,冷笑道:“你跟那白家大小姐罵街一事,全城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你還不知道爲何縣令大人要見你?光是擾亂城中秩序便能讓你們蹲幾天大牢。”
“原來是敗家大小姐告的狀?”黎澈歎氣道,“女人就是麻煩,最喜歡打小報告了。連罵街這種事她都做不好,你說她還有什麽用?”
官差:“……”
黎澈又道:“但這件事錯不在我們的嘛對不對,我才一進城來就被可惡的要飯的追着要,都把我逼進死胡同了。還是那些要飯的做得太過分,都沒有道德的。”
官差抽了抽嘴角,道:“這些還是留着見了大人你再說吧。”
他們從客棧一路走到衙門,雖然沒有五花大綁,但有官差跟着也是非常顯眼的。尤其是路邊的乞丐,大約私底下消息傳播得很快,都像是出來看熱鬧一樣,見得林青薇和黎澈、心如被官差帶走,大都流露出一種名爲幸災樂禍的表情。
那官差厲目掃視了他們一眼,他們才有所收斂轉頭走開了。
林青薇見官差頭目對城裏的乞丐厭惡多過憐憫,那麽他們三個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黎澈見還有些膽大的乞丐站在邊上不肯走繼續幸災樂禍,便又道:“看看這些要飯的,整天不務正業,就知道在這裏看什麽瞎熱鬧,還不趕緊要飯去,滾!”
乞丐敢怒不敢言。要是沒有官差在,怕是沖上來揍趴黎澈的心都有了。
官差才道:“以前城裏也沒有這麽多乞丐。”
“你看,擾亂治安的人不是我們,是他們才對。”
官差已經懶得再和黎澈廢話了。
到了衙門,衙門前也相當的冷清,門前隻有兩個官差守着。看樣子,要不是除了城裏乞丐盛行這種煩心的事,這琨城也還是一個平和泰然的小城——沒多少官司嘛。
進了衙門,入了審堂。審堂裏也沒有官差在兩邊守着,顯然這不是什麽正式的審問。林青薇甫一擡頭,就看見這琨城的縣令大人穿着一身官服,正坐在正上方,他頭頂上方還懸着一塊“明鏡高懸”的牌匾,而他坐在下面撐着腦袋……歪歪扭扭地打盹兒。
官差約摸臉上也有些挂不住,輕咳了一聲,作揖禀道:“啓禀大人,上午與白家大小姐罵街的三名外來人口帶到。”
縣令:“……”
官差:“大人?”
縣令:“……”
官差:“大人!”
官差的聲音突然高昂起來,約摸再這樣繼續下去也隻是讓老百姓看笑話,覺得官府不夠嚴謹,所以他才提高了聲音。那縣令被這一吓,當即清醒了過來,一拍驚堂木喝道:“何、何何人在此大聲喧嘩!”
黎澈及時伸出手指了指身邊的官差,道:“大人,是他在此高聲喧嘩。”
官差:“……”
縣令定睛一看,扶了扶自己的官帽,清了清嗓門,道:“你把人都帶、帶帶回來了?”
官差回道:“正是。”
縣令才又正視着堂上三人,隻見男子的長相容貌委實讓人驚豔了一番,至于那女子看模樣原本長得也是十分美麗的,可無奈臉上留下了疤痕讓人有些惋惜。而旁邊的小丫頭,白白嫩嫩,睜着天真的大眼睛,委實讨喜。
縣令正色道:“先前本官聽聞,有、有有人在街上與白家大小姐大吵了一架,白家大、大大小姐都氣哭了跑回家,可是你、你們幹的?”
看着縣令一口氣說出這麽長一句話來,三個人蓦地都覺得好累,有種喘不上氣兒的感覺。敢情這縣令大人居然還是個結巴?
林青薇和心如很有默契地在這個時候往後退了一步。
黎澈隻好硬着頭皮道:“吵架還說不上,隻不過是說了兩句,至于她哭着跑回家,”黎澈認真地擺手,“這我就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絕對跟我沒關系。”
縣令道:“你都都都把人罵哭了,還說不是吵架,還、還說她哭跟你沒關系?”
黎澈實話實說道:“我要真吵起架來,她哭都沒處哭的。”
縣令一本正經道:“那你就是承認了,你們今天、今天确、确實和白大小姐發生過沖突了?”
黎澈道:“打從我一進城,就被乞丐追着乞讨,最後竟被逼進了巷子裏無處逃身啊……”
縣令不耐煩地阻斷道:“行、行行了你不要說了。”
黎澈道:“不行啊必須要說的,後來我才聽說,要不是白家大小姐處處縱容那些乞丐,乞丐也不至于養得如此刁鑽蠻橫。再縱容下去,隻怕乞丐都要轉行做搶劫犯了啊。縣太爺,這事兒你得管管,再不管乞丐們都要上天了!”
縣令好像對黎澈的嘴碎話多也很有意見,再一拍驚堂木,道:“現在本官問的是你、你你和白白白家大小姐吵架一事,而不是城裏乞丐如何處置一事!”
黎澈道:“看待事情不是應該由小及大、由淺及深麽?”
那縣令看了一眼黎澈,又看了看黎澈身後的林青薇和心如,道:“本、本官不管那麽多,本、本官隻問你們,反正這這這件事就是你們做的了對吧!”
黎澈小心翼翼地問:“要是我們說不是……大人你信不信?”
縣令瞪起了眼珠子,“你說我我我……”他長抽了一口氣,在場的人都看着他險些一口氣咽下的樣子都跟着長抽了一口氣,他好不容易一口氣順暢了,道,“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