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甩開她的手,道:“是本王說得不夠清楚還是怎的?”他一字一頓道,“不管你是不是皇後、太後、皇太後,本王都對你沒有興趣。”
太後面色一點點變得慘白,就連臉上精心打扮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眼裏噙滿了淚水,開始大笑起來,死死地盯着蕭晏,道:“你不愛本宮,那麽你到底愛誰?是林青薇?還是那被你遠送出京的已逝帝師的女兒?”
瞬時,蕭晏從眼神到氣息都變得暴戾起來。
太後笑得根本停不下來,喘着氣道:“當年整個上京,誰不知道她驚才豔絕,和你倒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那時本宮最恨的人便是她。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一定已經老了吧?和本宮一樣。”太後又是一陣狂笑,“可男人誰不喜歡年輕的新鮮的,你終究還是又喜歡上了别人。”
話音兒一落,太後脖頸一緊,蕭晏擡手便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呼吸都不順暢。
可她仍還是要說,又絕望又酣暢,道:“看你這般憤怒,想必是還沒能忘了她。林青薇啊林青薇,最終也還是會落得一個和我一樣的下場,哈哈哈……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你以爲本王當真不敢殺你?”蕭晏語氣清寒道,“先帝是看錯了眼,才會讓你這樣的惡毒婦人取而代之當了皇後。本王不殺你,有朝一日皇上知道事情的真相,還能容得了你麽?”
太後笑着道:“我不在乎。我不在乎長長久久,我隻在乎朝朝暮暮。晏,今天晚上你舍得殺得了我嗎?”
蕭晏眼裏溢出絲絲森寒的殺氣,他剛動一動手指,然後發現,手上竟有兩分脫力。他還是揚手就把太後扔在了坐榻上,太後一邊吃痛一邊強撐着坐起來,紗衣自她肩頭滑落。她拭了拭唇邊的一縷血絲,對蕭晏道:“你最好莫要亂費力氣,你越抵抗,你就會越痛苦。”
蕭晏發現他的真氣全亂了,在體内亂竄。他頭部渾濁不清,一下跌坐回去,手撐着額頭,晃了晃,陰厲道:“你給本王下了藥?”
他一進房,并未進食任何東西,也沒有聞到房内有任何熏香一類的東西。那他爲何會中藥?
太後媚眼如絲地道:“本宮沒有給你下任何藥,隻不過往手腕脖子上塗抹了一點香氛而已,無色無味,卻能揮散在空氣裏。這是本宮新得到的疊情香,任何男人吸入過後,都會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蕭晏氣息很亂,腹部根本聚不起氣,反而一股滔滔火焰開始漫無邊際地燃燒,而後統統往腹下凝聚而去。
一股香風而至,太後轉眼之間蓮步輕移,婀娜多姿地來到蕭晏面前。她手指撫上了蕭晏交疊整齊的衣襟,道:“晏,就算你不愛我,能讓你陪我一晚,也是好的。我得不到你的心,我得到你的人,也會很滿足的。”
就在她的手指試圖往蕭晏的衣襟裏面鑽時,冷不防被蕭晏捉住了手指,他擡起眼來,眼眶微紅,眼裏布滿了絲絲情欲,但更多的是憤怒,像一頭即将咆哮的猛獸,道:“你大膽。”
手上的力道重得仿佛快要捏碎太後的手骨,她痛得面色煞白,卻仍是猙獰笑道:“你越是碰我靠近我,那疊情香的效用就會發揮到極緻。我知你現在恨死我了,但一會兒以後,你定然是愛死我了。這是專門針對有功夫的人所配制的情香,你掙紮是沒有用的,隻會讓自己受傷。”
這坤和宮裏出奇的安靜。小齊帶着林青薇來,基本上一路都是暢通無阻。除了坤和宮門口有侍衛值守,裏面幾乎沒有什麽人。當然,兩人也不是光明正大進來的。可一見這情形,今天晚上太後召攝政王來,分明就是用心險惡。
林青薇直接讓小齊把她送進太後的内院裏,連通報都免了。小齊向來是個守規矩的人,可眼下他家王爺在裏面還不知情況如何,誰該顧得了那些破規矩!
兩人在内院落地,林青薇當即聽到太後寝房内傳來話語聲,以及兩道人影在燈火的映照下投影在了門扉上,說不出來的暧昧。
死妖婆!敢動她的男人!
頓時林青薇就說不出來的火大,她現在整個就是怒火中燒,一把将小齊推開一邊,提着裙子走上前去,擡腳大踹寝宮房門。
也不知她用了多大的力,反正腳心都是一陣怵痛,竟一腳就把房門給踹翻了。頓時室内的光景毫無疑問地呈現在林青薇的眼前。
房裏的男人可不就是蕭晏。而太後穿得暴露火辣,妖娆妩媚,蕭晏此刻正握着她的手。
蕭晏正壓抑着體内的熱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林青薇的瞳仁在火光下幽黑沉寂,太後顯然沒料到會突然有人闖進來。太後愣了一下,随即怒道:“林青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本宮寝宮!”
林青薇勾起嘴角,邪佞的表情爬上了她美麗的臉頰,她道:“今天老娘不僅敢闖,還敢撕你,信不信?我就是這麽大膽,有本事你叫啊,叫人來看看,一把年紀還這麽的不知廉恥!”
太後面上青一陣紅一陣,随後竟撇下臉面,直接往蕭晏懷裏一倚,道:“你不過就是看上了本宮一早就看上的人,可他心裏……”
話沒說完,蕭晏幾乎和林青薇同時發作。蕭晏一手把太後推到了地面上摔得不輕,他自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而林青薇則沖進房間,一把将蕭晏往自己身後拉,并吩咐小齊道:“把攝政王帶回去!”說罷轉身緊關上了房門,自己直接騎到太後的身上,不顧太後的尖叫聲,直接啪啪打腫了她的臉。
今夜太後早有吩咐,攝政王進了她的内院,所有人都一并撤出,不得再回來。因而就算林青薇大鬧太後内院,也沒人會來阻止幹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