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容冷哼一聲,顯然不領情,道:“我才不需要你在這裏假好心!”
林青薇哂道:“本來我是真好心,可是一進門就看見你,突然就改變主意了。你若是求我,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林雪容怒極反笑,道:“求你?做夢吧,我林雪容這輩子都不會求你!我也不歡迎你進我家門,讓開,我會自行去宮裏求太醫來給王爺治病!”
林青薇大方地給她讓了讓路。蕭晏不明意味地看了林青薇一眼。林青薇回以一記“稍安勿躁”的媚眼,似在道:皇叔别急嘛,跟她玩玩又不會怎樣。
而且林青薇知道,很快林雪容就會自己推翻自己的話。
林雪容從林青薇身邊走過,還沒走幾步,林青薇就懶洋洋地道:“知道爲什麽你派去請太醫的人都進不了宮門嗎?你一個小妾,以爲進得去?”也不怪林青薇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妾身份,這又不難推理,況且林雪容打扮得跟個狐媚子似的,哪有半分當家主母的模樣?
隻是“小妾”這兩個字,在林雪容聽來,太過刺耳。她面色煞白地狠狠瞪着林青薇。林青薇繼續雲淡風輕地說道:“我相信,你去也是不能夠進宮的。你又不是王妃更不是诰命夫人,人家會放你進去?”頓了頓又似笑非笑道,“況且皇叔能耐啊,所有前去傳信的你獻王府的人,都被他給攔下來了。”
林雪容渾身顫抖。難怪,難怪消息傳不到宮裏去,竟是被攝政王給攔下了!她不敢對攝政王怎麽樣,隻好有些崩潰地沖林青薇尖聲道:“林青薇,你到底想怎麽樣!謀害獻王是死罪你可知道?!”
林青薇撇撇嘴,道:“你是沒長腦子還是腦子進屎了,皇叔可是在幫你。”
林雪容就快忍不住仰頭大笑,譏諷至極道:“幫我?王爺病重昏迷不醒,攝政王不肯讓我們請宮中太醫,這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落井下石害我?”
林青薇道:“我不是在這裏麽,難道你以爲我沒有宮中那些太醫厲害?”說着就笑了起來,又道,“你大概整天隻想着談情說愛,以前在相府的時候也隻想着讨好相爺了吧,絲毫不關心關心你那獻王在朝中的地位和所處的局勢。獻王爺處事乖張叛逆,怪隻怪他平時太高調,皇上忌憚他可忌憚得很。你說你要是派人順利進宮禀明皇上請來了太醫,獻王是會活得更久呢還是會死得更快?這就是爲什麽皇叔和我會夜裏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話一說完,林雪容整個呆滞了。
林青薇說的這些,無一例外地被她給忽略了。她心急如焚,一門心思想要找人來救蕭弈,卻不知稍有不慎就會将他推入絕境。
攝政王親自帶着林青薇私服登門,根本沒有必要欺騙她。
林青薇聳聳肩,無謂道:“好了,現在事情的個中緣由你也清楚了,現在怎麽着随你的便吧。”說着就轉身,準備離開獻王府,“但願你此次能夠順利入宮,并且順利地請來太醫,好早早地送獻王上西天。”
“你!”林雪容自己還沒走,眼見着林青薇是真的要走的樣子,不由有些着急,看了看攝政王,可是攝政王絲毫沒有反應,更加沒有要叫停林青薇的意思。林雪容實在急得不行了,出聲道,“既然你是來給王爺治病的,那就進去吧!”
林青薇停下步子,回頭笑睨着林雪容,一臉六畜無害道:“不是說了,之前想救來着,現在見了你忽然就不想救了。獻王早死早超生啊,大不了攝政王那頭兒多費點功夫就是。”
林雪容纖纖玉手死死捏着繡帕,恨她恨得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方才我怎麽說的來着?”林青薇有的是耐心,但林雪容沒有那麽多的耐心,獻王蕭弈更加是沒有那麽多的耐心,他們都等不得。
林雪容和林青薇對峙片刻,最終她不得不矮下一截,對林青薇憤恨道:“要我求你你才肯施救是麽,那好,算我求你!”
林青薇好笑道:“你這要吃人的模樣,哪有半分求人的樣子?”
林雪容面色青白交加,她緊緊咬着唇,眼裏盡是對林青薇的恨。可最終,她還是垂下了眼睑,竟對着林青薇緩緩跪了下去,道:“求你,救救王爺。”
林青薇面上的笑容收了收。她擡步走到林雪容面前,看了看她,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林雪容被迫擡起頭來,眼裏噙滿了屈辱的淚水。林青薇挑挑眉道:“現在見你這般玩不起,真是好沒趣。”
蕭晏在旁淡淡道:“差不多了,進去吧。”
林青薇從林雪容身邊走過,仿佛沒有看見那慘敗的漂亮臉蛋上簌簌滑落的淚水。她和蕭晏并肩走進了獻王府,去到蕭弈的卧房病榻前。
蕭弈的臉色發青,印堂發黑,嘴唇發紫,明顯是中了劇毒的樣子。按理說他支撐不了太久的時間,而今卻還殘留着一絲人氣。本身蕭弈有功力護體不說,府上還有命貴非凡的人參暫時給他續命,他才能支撐到現在。
兩人進來,蕭弈極爲疲憊地瞠了瞠眼,看了一眼來人,便又緩緩合攏了眼皮,唇邊帶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氣若浮絲道:“兩位,是來給我送喪的麽。”嘴上這麽說,但看見了林青薇肩上背着的藥箱,卻也心中有了數。
林青薇道:“是啊,你怎麽還沒死。”
“在下不才,就是命大。”
林青薇也不耽擱,直接就上前給蕭弈一番診脈,望聞問切,然後直接上針。蕭晏無聲無息地站在林青薇的背後,他仿佛知道林青薇需要什麽,在林青薇自己動手去拿的時候,便先一步給她準備好。
林青薇不由抽空回頭看了蕭晏一眼。見蕭晏逆着光,臉上的表情深深淺淺,卻别有一番執着和認真。
能得攝政王給她打下手,真是榮幸啊!
PS:今天五更哈,老時間。麽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