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一支的至寶,冰玉芙蓉!”
看到盒子就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可見,景龍王對這東西,并不陌生,聽着聲音,更像是惦記許久的寶貝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樣。
華彩黑暗中微微一笑,外頭月色朦胧,寝宮内,也隻能勉強看清楚彼此的輪廓,再說,景龍王的目光完全落在了華彩手中的盒子上,所以沒注意到華彩不同以往的神情。
心中冷笑,雖然過去萬萬年了,可秉性真的一點沒變,聖龍一族的景支一族,都一個一個劣根,那就是貪欲。
當年,她爲了幫着魔祖龍一統龍族,對聖龍族的八大支都沒少下功夫。
雖然後來,魔祖龍敗在祖龍手裏,魔龍一族退居幽暗秘境,可她知道,有些東西,總有一天會用上的,即便魔祖龍早已忘了當初的壯志,她夜魅可還記着。
“沒錯,正是冰玉芙蓉,華彩知道,外公一直想要,但是這東西是應龍族的至寶,所以外公也隻能想想。”華彩将盒子拿在手中把玩,并未去看景龍王,不用看她也知道此刻對方的表情。
景龍王面色一變,今日這丫頭突然晚上來,還拿着這東西,又說的這些話,語氣也不同以往,心裏暗生了警惕。
“不知所謂,難道我景支就沒有寶貝?還的眼巴巴盯着别人的東西,到是你這丫頭,幾人行徑可疑,說,這應支的至寶爲何會在你手上,你這大晚上鬼鬼祟祟的要做什麽?你的事,上次你娘已經讓人送信來說了,而今,啓元已經是大聖地之主,就是本王,也幫不上你什麽,好自爲之吧。”
裝着一本正經,可眼角餘光,從未離開過華彩手中的盒子。
“我娘.哦,想起了,她好像被禁足在祁龍宮,身爲景支的公主,怎不見外公爲她說句話?”夜魅邪魅一笑,她可沒心情管着這空事,不過是拿話刺人罷了。
景龍王聽的這話,臉一下就黑了。
“後宮之事,本王能說什麽,你這大晚上跑來,是來替你娘讨話嗎?聽說啓元聖人出靈台山之後就不知所蹤,身爲他的妃子,你應該關心的是他,你要是在應龍宮站住了腳,比本王在祁龍王面前說什麽都管用。”
景龍王這句話倒是不假的,隻不過說這句話的時候,景龍王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華彩手中的盒子。
夜魅将一切都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很随意的将手中的盒子打開,瞬間,整個房間就被照亮了,不是夜明珠的那種亮,而是一種描述不出來的光感,在這種光線的照耀下,所有的東西還有人都變的晶瑩剔透。
景支龍王眼中的貪欲已經掩蓋不住了。
盒子中,一朵芙蓉花靜靜綻放,這芙蓉花活靈活現,就像剛從樹上采摘下來的一樣,花瓣上仿佛還有露珠,嬌豔欲滴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碰。
“這就是傳聞中的冰玉芙蓉啊!”景支龍王湊近,強忍着伸出去的手。
夜魅笑了笑,将盒子遞送過去,“對啊,這就是傳聞中的冰玉芙蓉,相傳,這是世上唯一一珠冰玉芙蓉樹結的花,萬年一朵,十分珍貴,服用可大幅提升靈力,常年放置枕邊,又有清夢安眠的功效,最重要的是,這冰玉芙蓉通體如玉,能解千毒,而且世上隻有這一朵了,冰玉芙蓉樹在聖龍族和魔龍族發生争端的時候就毀了。”
夜魅遞送過去,景支龍王卻不敢輕易伸手去接,這丫頭這個時候來,且是避開了人的,誰知道是不是打着什麽主意,雖然這東西,他肖想很久了,可警惕之心卻是有的。
低咳一聲,強收回目光,一本正經的開始審問,“這東西,是應支龍宮的至寶,那應龍王寶貝的跟什麽似的,爲何會到你手上,丫頭,你可别是做出了什麽丢臉的事,到時候景支和祁支都的被你連累。”
說的還真像那麽回事。
“外公這話說的,什麽叫丢人的事,那應支龍王的位置,将來不是啓元的?我是啓元的正妃,這應支龍宮的東西,不都是我們的,我這不過是提前支配自己的東西,有什麽不妥,再說,這冰玉芙蓉怕是應龍王也不知道在我這,彩兒早就知道,外公喜歡這冰玉芙蓉,當年提出用血滴子和應龍王換取,隻是應龍王沒答應,這眼看着,下個月就是外公大壽,彩兒提前來送一份賀禮,難道不行?”
說話間,眉眼微彎,帶了幾分魅惑,讓聽的人如沐春風。
景龍王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一沉,“胡說什麽,快快送回去,若是被應龍王發現了,還以爲是本王讓一個外甥女去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這說話的樣子,還真有幾分淩然之态,挺像那麽回事。
夜魅聽罷,輕輕動了動手指,咔哒一聲,盒子蓋上,整個房間立刻恢複暗淡,那股子芙蓉清香也随之不見,這盒子其實也挺講究的,是用冰玉芙蓉的樹幹做的,可以說,這冰玉芙蓉和盒子是不能分開的,分開了,冰玉芙蓉就會枯萎。
所以景龍王見着盒子就認出來了。
“既然外公這麽說,那彩兒就送回去吧,還以爲外公會稀罕,是彩兒辦錯了事,那就不打擾外公了,彩兒告退。”
以退爲進,這景龍王那眼裏的貪欲,還能裝多久?隻不過是将盒子合上了,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樣,那一臉心疼的樣子,啧啧.
也沒說完就起身欲走,幹脆的讓景龍王臉色順便。
“既然來了,這麽急着回去做什麽,說吧,又是冰玉芙蓉,又是這般着急趕過來,究竟什麽事。”話這麽說着,眼角餘光始終沒有離開夜魅手中的盒子。
夜魅捏着盒子,嘴角微微一塌,看着已經坐下的景支龍王,順手将盒子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走動幾步,湊了過去,輕輕坐在景龍王腳邊,臉上已經換成一副委屈之相,“外公,啓元要和我解除白首之盟.而今我娘被父王禁足,彩兒也是沒有法子,才求到您這,這等丢人的事,彩兒哪有臉大庭廣衆之下說,隻能乘着四下無人來找外公,求外公替彩兒做主。”
說的這個委屈啊,聽着傷心,聞着落淚。
奪舍了華彩的身體,自然也能搜尋到這身體的記憶。
所以,要演個戲還是得心應手的。
景龍王聽罷,瞬間一臉大怒,一拍大腿就站了起來,“怎麽,成了大聖地之主,就要抛棄訂了白首之盟的妻子?未免欺人太甚,你不僅僅是祁支的公主,也是我景龍王的外甥女.”有了這麽個台階,景龍王自然是順勢而下。
難怪這丫頭會冒險拿來冰玉木芙蓉找上門,原來是這事。
這就難怪了!
知道了華彩來的緣由,景龍王掃了一眼那個盒子,心裏已經有底了,同時松懈了防備,本想着,這冰玉芙蓉難得出了應支龍宮,這可是絕佳的機會,等着丫頭回去的路上,最好是在應支的地界上,他在想法子動手将東西取了。
現在既然是這丫頭冒險拿了求上門來,那他.就可安心拿了。
在景龍王看不見的時候,夜魅笑的有些瘆人。
有了這一番說辭,夜魅帶來的東西自然是送出去了,臨走時,看着景龍王愛不釋手的拿着手中的盒子,夜魅别有深意的眨了眨眼。
景支是聖龍族八支的突破口,不過,她相信,這個口子已經被撕開了。
今夜,這景龍王一定會抱着到手的寶貝夜不能寐。
要從應龍王宮取走冰玉芙蓉并不難,難得是,她在不損壞那朵嬌花的同時,将心魔留在了花中.景龍王,可别讓夜魅失望啊。
這聖龍族的八支一亂,就有好戲看了,等到亂的差不多的時候,就算魔焰還是不肯打開幽暗秘境,她也有法子,現在整個魔龍一族九重領主中,有五個已經倒戈向她了。
魔祖龍,你守着和祖龍的承諾,其他人可不想,所以.
這一夜,注定有些不同尋常。
華錦從幽暗秘境出來,現身在黑木林的封禁壇,月光下,一個人正站在石碑上等着她。
“九重?!”
他是一直站在這等她?還是知道她此刻要出來?
華錦覺得應該是前着,畢竟連她自己也沒想到,能這麽快從幽暗秘境出來。
“你回來了?!”顯然,九重也有些意外。
不過她知道,她會回來的,看着空中一身銀灰色的人影,伸出手,微笑迎着,就是這般剛剛好,他在這,而她來了,這就是他們彼此之間的緣分。
“回來了,怎麽一個人在這?”華錦看了看四周,并未看到玄玉他們,這整個封禁壇隻有他一人。
原本是在的,隻是九重過來之後,讓他們都暫時離開了。
“他們在這守了一段時間,我讓他們去休息了,既然回來了,是不是要算算賬?”
明明笑的一臉溫和,華錦卻感覺後背一涼,秋後算賬有必要這麽.笑嗎?差點以爲自己混過去了。
“那個.你也知道,我的靈種在幽暗秘境,想着,擇日不如撞日,所以.去解決了一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說完,還自以爲的轉了一圈,她知道,九重會生氣,完全是因爲擔心自己。
嗯,的确是沒事,九重也認真打量過了,不過,笑容越發讓華錦有些膽怯。
“我保證,下次絕不一個人去那種危險之地,絕對。”從未有過的乖覺啊。
九重依然沒有開口,隻是笑眼迷離的看着對方。
這下,華錦有些沒底了,這是氣的太狠了?都打算不跟她說話了,不是.不說話就不說話,别這麽笑啊,她心裏慌。
“過來.”伸出手,格外認真的道了句。
都這麽大的人了,不會是要動手吧?
華錦小心翼翼伸出手,最終熬不過人家那雙眼睛啊,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淪的那種。
“真沒事,你看我好好的,我下次一定注意,讓你擔心了。”這一句,華錦也是出自肺腑,态度尤其誠懇。
握着對方的手,九重笑了笑,将人拉近,“回來就好,走,帶你也有龍族大地。”
嗯??不對勁啊!
他這十分不對勁,哪怕罵兩句,說兩句,甚至不搭理自己,華錦都覺得心裏踏實,因爲在意,所以在意吧。
若換成從前的華錦,八成此刻笑眯眯點頭了,心裏壓根不會有這些想頭。
“九重.你當真不生氣?”還是直接問問吧,早死早超生。
很有覺悟。
“生氣啊!”答的實誠。
那能不能不要笑啊,笑的她心慌,“生氣啊那你怎麽樣才不生氣啊?”
“當真不想讓我生氣?”
“必須是真的!”立刻表明态度。
“那好,我選了個日子,宜嫁!”
宜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