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聶牧到了川西,卻沒有見易九兮,而是背着行囊,徒步川西境内。
倒也沒走多遠,就在望月城附近的城鎮走了走,他此次是來投奔川西王的,自然要對川西有所了解。
而這一圈走,也是懷有目的,來之前,他便對川西詳細了解了一番,但是眼見爲實,他總要親眼看看才行,今後,就要爲這片土地而謀了
“公子,咱們都走了這些天了,您到底在找什麽?”金童一路跟着自家公子走走停停,他家公子說是來尋禮物的,現在突然說差不多了,回去,卻是兩手空空。
聶牧看着自家書童笑了笑,“找到了。”都在自家的腦子裏,回去好好整理一下。
“什麽?”金童湊近好奇的問了句。
“說了你也不懂,走吧,回望月城。”聶牧敲了一下金童的腦袋,擡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田園風光,或許,他當初入仕途時最想要的就是現在的生活,而并非置身朝堂,高談闊論,不體民情,如何爲民分憂?
做一個指手畫腳的堂官,空負了大好年華。
“公子不厚道!”勾起興趣,又不說了,金童癟了癟嘴嘀咕了一句。
不過,他家公子,一般是真的理解不了,放着大好的一片錦繡前程不要,辭官跑到這偏遠之地,背井離鄉的,老太太他們現在指不定怎麽念叨公子呢,還有公子的婚事,想到這,金童一拍腦袋,“公子,老太太臨行時囑托,讓小的别忘了時刻提醒公子,當初說好的,三年之後談婚事的”
老太太别的都不怕,就怕公子一根筋在那林小姐身上白花了心思,最後弄的老太太也是心疼公子。
聶牧愣了下,踏步而去,“啰嗦。”祖母當真是三年之約,不是尚未到嗎?當初說好的,三年後,若是自己成婚,的請她喝一杯喜酒。
他素來是重諾之人。
其實祖母多慮了,他雖心裏放不下,卻不會過于執着,她安好便好,聶家香火要延續,他自會有一位聶夫人,隻是現在,他更想的是不負年華,她不是說,将來,他定會錦繡一片嗎?
所以,他來了!
金童趕緊跟上,啰嗦不啰嗦的反正老太太交代了,他可不敢不辦,也是爲了公子好,省的他一根筋。
哎,孽緣啊。
非要跑到這來看人家成雙入對,公子是不是有自虐傾向?
沐陽城城樓。
葛老将軍望着一旁與自己并肩而立的女子,一時間,直到現在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當真是林家的女娃子?這一身氣勢,就是他們将門也養不出來啊,往這城樓一站,他都有些慌。
“将軍,這沐陽城地勢不錯啊,易守難攻,這城門外是個窄口,對方要想攻入沐陽城,可是不容易。”來之前,聽那位二師兄說,這位老将軍家有個孫女
葛老将軍聽的一個女娃子與自己說兵事,心裏别提多别扭了,臉皮抽動了下,而且聽這話,這氣勢十足的女娃之,的确還是懂的一些兵法的,在這看一眼就看出大概了,可怎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啊?
“不過,這因爲這地勢不錯,所以這風口也是十分特别,若我是朝廷的人,勢必會采取火攻,效果應該不錯,尤其是這城外兩側崇山峻嶺的”城山相連,最忌諱的就是火,這老将軍不會不知道吧怎麽在山體與城池相連的地方,沒有防火帶?
是因爲一時疏忽吧,這麽多年,安穩守着沐陽城,便一時大意,沒想到這個?
還是說,原本是打算觀望一二再說,如今王爺斷了各城的後路,所以如今也是沒有選擇不得不投他們川西,這可不好,人都有些自己的心思,這不打緊,她相信,過不久,他們就會明白,他們的主公,值得他們冒險,也值得他們期待。
不過,該敲打一下的時候也絕不能含糊。
川西需要人才,需要兵馬不假,但也不是來者不拒。
老将軍盯着城外相連的山體,瞪着眼,一時有些說出話來,這女娃子心裏五味雜陳,這是他故意留的,其實防線都是現成的,隻要派人去将周圍的渠溝挖通,把周圍的荒草砍了就成。
這防線,因爲多年沒有戰事,卻是是疏于打理,但一直是有的,他之前也想到了這一點,卻是有心忽略。
沒想到,今日讓一個女外子給點破,這面上,頓時有些泛紅,老臉有些沒地方擱啊。
好在,這時候城外傳來一陣馬蹄聲,林霜語看着前方,是他回來了,二師兄提醒她的時候,她沒忘了問王爺怎麽回答的,答案嘛,姑娘她十分滿意。
飛身而起,去迎人去,順便告訴老人家,往後這注意就别打了。
她林霜語的男人,不管将來什麽身份,都容不得别的女人肖想,她要,便要唯一,若不是唯一,甯可不要,當然,這肖想他的人自然不會少,這倒不怕,隻要他始終如一就好,否則從此兩不相幹。
說她善妒也好,說她怎麽都行,她絕不委屈自己,其他事好說,這件事沒得商量。
“”城樓上的葛老将軍雙眼已經看直了這一身功夫這
這麽多年沒出沐陽,看來自己是短了見識了,怪不得,這一個丫頭片子能在大事上指手畫腳,原來是一身本事,就剛才她輕描淡寫的幾句,看似說來無心,實則是有意點心,這女娃子,可是不得了啊,沒想到這林家一個書香門第,竟生出個這樣的女娃兒來。
林老太爺做夢都笑醒了吧,這樣的女娃子,是男是女,屬實沒區别。
罷了,自家那丫頭的事,還是别想了,就這樣的他們家那丫頭若是湊上去,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易九兮一路快馬,看到城樓上飛身而來的人,瞬間眉開眼笑,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來,從未見她如此熱情過,這是來迎自家?
“王爺小心!”一旁的葛鴻看這架勢,鬧不清楚情況,驚呼一聲。
可對方的輕功,他也隻能喊一聲了,根本阻止不了啊。
剛說完,就看人已落在了易九兮的馬背上,眨了眨眼,這下看清了,是個女子投懷送抱來了媽呀,雙頰一紅,連忙扭頭撇開,王爺都樓上去了,應該不是刺客吧。
“久等了,可是有急事?”這是頭一回同騎吧。
幸福來得有些突然,某人有些反應不過來,小聲問了句,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麽也藏不住,就算是有急事,也是頭一回啊,這心情直上九霄雲外啊。
林霜語坐在他身前,斜靠在對方懷裏,扭身看了一眼,“怎麽,本姑娘來迎一迎你不成?”看來,抽空的反思一下,莫不是她每次尋他,都是有事?
難道不是嗎???
寒香和銀星暗中默默别開眼,今日某位姑娘絕對不正常。
“成!有勞親迎。”這笑容太刺眼了。
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沒辦法,某人心裏管了蜜,甜的!
心裏暗道,以後誰說他家媳婦不解風情他跟誰急,瞧瞧,多懂事,之前還怪她沒心肝,回了川西都不去望月城看看自己,這會,啥想法也沒有了,給一顆糖,什麽賬都能忘了。
“往後别這麽笑!”這家夥,原本就好看,再加上這一張笑臉,也難怪處處有人惦記,從前也就罷了,這往後她可沒時間沒事就這麽宣示一下主權,得靠某人自覺,不過,這家夥笑起來,當真是好看,應該看一輩子也不會膩吧。
“嗯,好,隻對你笑。”某王爺現在是懷裏的人說什麽都好,絕無二話。
誰讓他今兒高興。
看着同騎而回的兩人,在城門口相迎的葛老将軍好似突然明白了什麽,心裏暗道,幸好當初王爺拒絕了,這要是這位姑娘不得把他們葛家給拆了,不過,有可能把王府也拆了,惹不起。
“王爺,長良那邊有動靜?王爺想要設伏?”
雖然不舍,可到底還是要下馬啊,易九兮決定,以後這種機會,自己多創造一些,難得她主動一回,怎麽能讓女子主動?他的聰明些不是?
“嗯,和葛大将軍去看了看地形,是個設伏的絕佳之地,隻是地形太過複雜,要先走通才行,你這麽着急趕過來,是爲了康城瘟疫的事?”易九兮将人扶下馬,手卻沒有離開,順手幫着整理下頭發。
動手動腳的,沒看這麽多人看着啊!某人這是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啊,自己剛才那飛身而去投懷送抱難道不是衆目睽睽之下嗎?
有時候,這說女人不可理喻,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
當然,也隻有她這樣的不可理喻,會讓某人甘之如饴。
一個眼神,乖乖收回手。
“嗯,除了瘟疫的事,剛得的消息,東南邊境也出事了,恐怕的告訴二師兄一聲。”
雲胤傑?易九兮面色一變,“漠北出事了?”雲家鐵騎鎮守的漠北能出什麽事?難道大宛援軍到了?這時候,大宛這麽大的動靜,大夏朝廷不可能一點不知情才是啊。
“是東南邊境出事,漠北現在如何,不得而知,王爺,是羌穹。”
林霜語面色嚴肅了幾分,再無玩笑之意,一旁的葛家父子也豎起了耳朵,聽這話,這位林家姑娘,對川西之事,可不隻是插手這麽簡單啊,不過,現在重點不是這個,是漠北那什麽羌穹他們沒聽說過。
剛才老将軍問了幾句,算是知道,約莫是東南海域之外的國度,但此刻聽着,還是覺得十分稀奇。
說出現就出現了,說打過來就打過來,這種一無所知的對手,才是讓人害怕啊。
“羌穹?打過來了?這麽說,那大宛的兵馬呢?”若是打到了漠北之外,那大宛占據的兩座城池肯定出了問題。
“退兵涪陵城外紮營,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消息距現在,時間間隔這麽久,變數太大,現在具體情況不得而知,王爺,我擅自做主,讓人去告知胤傑了。”萬一雲家有什麽事,雲胤傑恐怕那家夥看似平日嘻嘻哈哈的,實則重情重義。
“本就應該告訴他,走,衙門細說。”
西北瘟疫,東南羌穹犯進,這天下之亂,避無可避了,川西在這時候要獨善其身,要如何做?眼下這一關就的先過去,朝廷的兵馬後面恐怕一時顧不上他們,背腹受敵,隻要這一仗打下,能短暫喘口氣。
隻是天下一亂,這世上,哪還有真正的甯靜啊。
所有人心裏,都有些惶惶不安。
東南距離他們太遠,就算出了事,也是鞭長莫及,但願漠北能守住,現在林霜語和易九兮最擔心的是瘟疫!因爲太巧了!
抱歉,今天隻能兩更重感冒咽喉發炎,鼻子不通一夜沒睡了渾身無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