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如何?”小心翼翼問了句,林允伊的緊張林霜語能理解。
因爲林霜語一些列的動作和表情,别說林允伊,就是早已心靜如水的嶽長亭也忍不住看向林霜語。
“若是三妹夫配合,這雙腿,還有恢複的可能,但是時間可能要久一些,若是當年受傷的時候救治及時得當是不會弄成這樣的,好在這些年你自己也注意保養了,所以現在我還有下手醫治的可能。”
林霜語将話說的很明白,可惜了,本不至于弄到今天這地步,這十三年,他遭的罪有些冤枉。
“大姐姐,真的有恢複的可能?久一點沒關系的,隻要有希望”林允伊心裏激動,面上再難掩飾,眼中露出幾絲喜悅,太好了!夫君的腿有的治,太好了。
點了點頭,“盡力而爲,隻要三妹夫配合。”
“有勞大姐,隻要有一絲希望,長亭受多大的罪都行。”堂堂七尺男兒,若非不得已,誰不想像個正常人一樣?
這是這些年來,他聽到唯一一個說有希望的,隻是心中疑惑,當年他受傷明明第一時間找了大夫,家裏人幾乎把整個望月城的大夫都找了一遍。
當時什麽藥都試了,什麽法子都試了,都說不行那時候自己小,爹娘盡力了,最後也不得不放棄,自己漸漸大了,面對這雙腿,開始也是不甘心,可看着一個個搖頭而去的大夫,最終他也認了。
他總告訴自己,隻要心志不殘就好。
“别緊張,隻要配合,不用受多大的罪,隻是時間長點,貴在堅持。”
這是腳筋受損,所以他無法直立,但是,筋脈受損,一般的大夫的确是望而生畏,想要恢複筋脈,的确難度很大。
嶽長亭點頭,隻要有希望,久些有如何,這些年都過去了,最差的結果也不會比現在差。
林霜語起身淨手,林允伊伺候着自家夫君将褲腿放下穿上鞋襪。
“有勞大姐姐!”林允伊也沒忘了道謝,知道這位大姐姐貴人事多,能答應幫夫君治療腿,恐怕要擠時間的。
“一家人,不說這些,這樣吧,若是三妹夫家中暫時無事,大可一同去往别莊方便治療,這次我可能會在别莊待些日子。”治一個也是治,兩個也是治,正好一起。
現在川西境内也沒什麽太大的動靜,周邊的情況,有人盯着,她也無需憂心,這麽久沒回林家,家中事務也的好好打理一番了,既接下掌家這個擔子,總要做點事。
也不知那樓十九在川西折騰的怎麽樣了,昨日剛回還沒來得及打聽。
林允伊亮眼期待看向自家夫君,能去林家别莊治更好,畢竟是自己的娘家,心裏踏實,新爲人婦,還是有些不适吧。
“家中沒什麽事用的上我張羅,從小就閑散,就怕打擾了府上。”嶽長亭哪有不樂意的,隻是有些不好意思,這才成親,自己就要到嶽人家小住
林霜語眸中帶笑,“三妹夫,這話可不愛聽了,什麽打擾,難道如今,不适一家人?既然家中無事,那邊去收拾收拾,稍後就啓程吧。”正好,她與六安說說夢境的事,等他們收拾完,約莫也差不多了。
林霜語十分随意,本也沒什麽,加上别莊那麽大,多住個人怎麽了?
“夫君,那咱們現在就回去收拾?”林允伊最是開心,既能回娘家,夫君的腿又有希望。
嶽長亭朝着林霜語行禮,示意他們先退一步,這是願意同往了。
轉動輪椅,想到什麽,嶽長亭手上動作停了停,好似在猶豫要不要開口,最後開始忍不住沖着花廳内那個目送他們的人道:“大姐,長亭逾越了,敢問王爺是否有連縱抗朝的打算?”若非親眼所見,知道這位大姐非同一般,他也絕不會冒然開口說這些。
隻是如今見不到王爺,又怕耽擱事,這才決定開口一說。
他不是沒想過去找叔祖父,隻是自己不便,叔祖父四多,王爺不在,他找了也沒用。
這事,恐怕除了王爺,别人做不了主。
“連縱抗朝?”林霜語雙眉微微一動,心裏咀嚼着這句話的意思,“願聞其詳!”說完,坐了個請的收手勢,自己也跟随坐下,居高臨下總還是不好。
林霜語一個細微的動作,讓嶽長亭笑容舒展,這個女人,果然與衆不同,也難怪娘子說,她家大姐姐世上少有。
“大姐,現在咱們川西與朝廷差距太大,真打起來,縱是兵将勇猛,熟知兵法,也難以應對朝廷的大量兵馬,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若是朝廷真相攻下川西,縱有雲峰嶺這道天然屏障,也抵擋不了多久,所以連縱之策可試,世上五國之亂時,嬴國勢弱,最後卻能一統五國,成就短暫的赢氏王朝,行的就是連縱之法”
嶽長亭說的,和現在易九兮他們正在去辦的事異曲同工,隻不過,嶽長亭說的更爲細化,在說服那些人的同時運用了計謀,攻心爲上,曉之以理,許之爲利,動之以脅
原本易九兮他們現在去隻有一成把握,若是用他說的方式,者至少有三成機會。
人之心性,本就是極爲複雜多變的這嶽長亭的确是滿腹才華啊。
五國之亂出現六百多年前,那一段時間,曆史較爲混亂,所以,這一段曆史,因爲存在時間十分短暫,很少人能去注意,而且,史書上也是一筆帶過,也沒出現過什麽了不得的任務,更沒有名震天下的大戰,而他卻能從這短暫的五國史中,理出個連縱之策來。
“不瞞三妹夫,王爺此次出城,就是爲了此事,不過三妹夫所說,更爲周祥,連縱之策,可行!我這就書信一封,讓人追上送到王爺手中,若是此策能成,三妹夫可是爲川西立功了。”林霜語是個爽快的,對方稍一提點,她便能相通個中關節,知曉利弊。
沒想到,第一次與女子說這些,對方竟能一聽就明白,可見這位大姐也是胸有丘壑。
“大姐說笑了,覆巢之下無完卵,長亭也是川西的一份子,分内之事。”十分謙虛,卻不會讓人覺得做作。
整個三妹夫,是個明白人啊!就憑這個,她也的盡力替他醫治。
林霜語不再多話,揮手讓大雙上了筆墨,急筆而書,寫完吹幹裝好交給寒香,吩咐她一定要親自送到王爺手中,已經走了一夜,而且他們是趕路,速度不會慢,别人去送,她怕追趕不上。
“小宮主放心,一定親手交到王爺手中。”寒香收了信,轉身而去。
這裏有秘宮的人,而且這是川西,再說,這塊一連的時間裏,秘宮人的辦事效率,這川西應該清理的幹幹淨淨了,小姐在川西是安全的。
林霜語将人送出花廳,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三妹沒倒是眼光不錯,尋了個好夫君。”林霜語笑了笑,這人的造化,還真是一言難盡,所以說,女子的人生,并非真的一成不變,全看自己想要如何活。
能娶到三妹妹,也是這嶽長亭的福氣,多少女子,看着他那雙腿就望而卻步了?
所以說,有得有失。
“小姐,您尋的夫君,才是天底下最好的,不用去羨慕三小姐吧?”大雙不怕死的一旁調戲了一句。
林霜語望了她一樣,竟然十分配合的點頭,“說的在理。”
這樣子,當真是讓人無話可說,大方的很。
“六安見過小姐。”六安一直在門口等着,看着林霜語回來,連忙上去迎着,還不忘觀察林霜語的幻息變化。
小姐一大早找他,他還略有不安。
“嗯,進去說!鎖夢珠帶了嗎?”
“帶了,小姐昨夜又沒睡好?”不用看别的,瞧這一雙眼睛就知道了,莫非又是那個夢境?六安伸手拿出鎖夢珠,一臉擔憂。
林霜語坐下,伸手接過鎖夢珠,“你不是說,這鎖夢珠一旦入門出來之後,這裏面的夢境就碎了嗎?爲何我還能時不時夢到夢境中人?”
撓頭,是這樣沒錯啊,小姐怎麽還能夢到鎖夢珠中夢到的人,這不合常理,六安也是幾分茫然,他雖然對幻宗的事比旁人知道的都,可他爺爺走之後,他知道的,也就都停留在爺爺與他說的這些事上,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
“會不會與我中的幻術有關?幻術并未完全解除?”除非如此,否則她實在想不通爲什麽。
倒不是她不歡迎人家入夢閑聊,關鍵是她睡不好。
“不可能,那女人的幻息是藍色的,她下的幻術,還沒有這麽大的威力,除非小姐還中了别的幻術。”六安連忙否決,可這一路,他都跟在小姐身邊,小姐要是中了幻術,他應該能看出來的。
所以,應該不是。
林霜語了然點頭,好吧,那就隻能是和後背那個什麽該是的印記有關。
自從那位開創五宗的祖宗之後,究竟有多少個背負着不死鳥印記的人誕生過?最後他們又是何去何從的?
娘的背上也有,爲何她偏偏夢到的是大同皇帝的元後,而不是她娘?
“小姐,除了睡不好,夢中出現那個女子,可還有别的不同之處?”六安不安的問了句,這一直睡不好,對身體可不好,自從上次那個奇怪的地方回來之後,小姐這一路到現在,身上幻息都沒有散去。
而且一直在強弱交替變幻,若果這是小姐的幻息,那小姐是不是真的能聯系幻術?
細想了下,林霜語并沒發現自己和之前有什麽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多夢。
“小姐,要不你試着修煉幻術,有種入門級的低級幻術,不管小姐現在幻息是強是弱都可以練,而且有這個鎖夢珠,等小姐練會了,就能用鎖夢珠将擾你清靜的夢魇轉嫁到鎖夢珠上。”
這鎖夢珠本來就是用來裝載夢境的。
隻不過,都是制造的夢境,他想,這樣的也是一樣的,反正都是夢境,隻要進了鎖夢珠,說不定小姐的夢境之困自然就破解了。
“練習幻術?”林霜語嘴角一抽,她是不懂的什麽幻息,而且聽六安說的,她身上出現的幻息本就不太對,這能練?“什麽幻術?”
入門級的幻術,能有用?就好比練武紮馬步嗎?
幸而她沒問出口,否則六安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這紮馬步是基本功,幻術和這是兩個概念,隻要幻息對等,就能修煉同級别的幻術。
“清夢術!”他雖然不會幻術,但是這個還是能教的。
因爲簡單,沒什麽高深莫測的,隻要練熟了,有幻息支撐,就能運用。
她現在要的就是清夢,林霜語連忙點頭,“好,收拾一下去别莊,路上你與我說說這清夢術,嗯?這鎖夢珠怎麽亮了?”
林霜語不經意瞥了眼,發現手中的鎖夢珠竟然微微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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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