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王謀反,消息一出,舉國震驚。
“哥,真的反了?”林允蘭似是不信,這她的認知裏,謀反是要殺頭的大罪,那閑王能有多少人,就敢謀反。
還有林家,那林家是不是也反了那他們
“放心,牽連不到咱們,咱們和林家早就沒有關系了,奇怪!皇上爲何不派兵鎮壓?”
這是林允志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在宮裏勸了一句無果之後他也不敢再勸了,皇上的性格他現在多少也清楚幾分了。
謀反!沒想到,他真的反了,墨清鳳一旁聽着,面色陰沉,當年在京都,他被趕下太子之位時他沒反,被趕出京都時他沒反,這會,竟然爲了一個林霜語反了,爲了不讓禁衛營的人帶走林霜語他反了,真是好得很!
一怒爲紅顔,又是一段佳話吧。
林霜語,你莫非真是什麽妖魔鬼怪不成,竟将他迷的神魂颠倒,不惜謀反護着她。
“放心吧,皇上忍不了多久的,不管什麽原因,皇上剛登基沒多久,就有人謀反,這是打他的臉,他能忍一時,将來的報複就會翻倍,等着吧,不着急,林大人現在正是借機對付聶牧的時候,如今林大人更得皇上器重,可不能讓聶牧有機會擡頭。”
墨清鳳聲音很輕,聽着卻讓人覺得發冷。
這個林允志是個好使的,比他這個秘密聰明許多,她一直覺得,她墨清鳳有這個本事能撥弄朝局,隻是,爹無能,兄弟中也沒有有本事的,祖父她掌控不了,小叔則是本事太大,這個林宏志剛剛好。
隻要他配合聽話,她便能讓他在京都朝堂叱咤風雲,也讓所有人看看,她墨清鳳究竟如何。
她要借他之手報複易九兮和林霜語!
或許在她心裏,還是想要證明什麽,證明給某個人看看,想要對方因爲當初沒有選擇自己而後悔。
“皇上最近可是很少召見聶牧了。”
聽的林宏志這麽說,墨清鳳回過神笑了笑,“君心難測,今日忘了,興許明兒就想起來了,林大人一時的心慈手軟,到時候,很有可能就是萬劫不複,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耗子啊那聶牧在朝中沒有根基,家底也不夠厚實,林大人若是現在動手輕而易舉,等到他成了氣候,可就不好說了,别忘了,他還沒成親。”
最最後一句,讓林宏志忍不住沉眉,以己度人,如果聶牧談了一門好親事,的确有些麻煩,皇上現在不召見,說不定以後會召見。
沒錯,不能因爲一時心慈手軟就讓人有機會将來阻礙了自己的前程。
“墨小姐,上次已按着你說的,讓人暗示了皇上,聶牧與林霜語關系匪淺,皇上這才疏遠了聶牧,可并沒怎麽樣,還要在什麽地方做文章?”林宏志絲毫不覺得像一個女人詢問這種事有什麽丢人和放不下面的。
他的面子,早在當初上墨家門成親的時候就沒了。
這個墨清鳳利用自己,難道自己就不是利用她?她的确有幾分聰明,關鍵是對京都熟悉,他現在雖然看似受皇上幾分器重,可實際上他自己心中知道,皇上也未必是真看得起他,而在群臣眼裏,他就是個攀龍附鳳的小人。
小人就小人,等到将來有一天,他們發現,他已大權在握,朝廷坐穩時,那些鄙視他的目光也就永遠隻能在背後偷偷摸摸瞧着了。
到時候,他就成了别人攀龍附鳳的高枝,不過現在,他還的忍。
“趁熱打鐵,那聶牧是個耿直的性子,不會拐彎抹角,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借刀殺人禮部那個陸海信的女兒,是家中獨女,一次無意間見過聶牧之後,便情有獨鍾,據說,陸家已經着人上門想要說成這門親事,陸海信雖然隻是個四品官,可陸家家底不錯,陸夫人可是晉國外甥女”
“婚事似乎是沒談成,那陸海信的女人害了相思病,在家裏鬧騰好幾次了,最後陸夫人親自上門這聶家依然态度堅決,說什麽大師說的,聶牧有煞關,的過了這兩年才能議親這陸夫人可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若是知道寶貝女兒招人嫌棄,不想娶後院失火可是會殃及朝堂的。”
林宏志拱了拱手,“墨小姐厲害,這都知曉!如此說來,這陸家這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沒錯,林大人可别小瞧了這後院的厲害,有時候這效果可比你們男人在朝堂上争奪頭破血流更有效。”墨清鳳抿唇一笑,這個林宏志當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将來必是前途不可限量。
正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還真看不出他們這姐弟兩是林家的人。
聶牧知道,最近皇上對他的态度有所改變,但沒深想,依然該幹嘛幹嘛,沒有過多去經營,卻不知,人家早已算計到他頭上了。
林霜語是妖孽傳聞傳出來的時候,聶家人就一直小心翼翼,更是深居簡出,當初聶老太太認林霜語當幹孫女的事可是不少人都知道。
而今再聽的閑王謀反,老太太忍不住要拉着孫兒單獨說幾句了。
“牧兒,你素來聰明,如今也大了,獨當一面是咱們聶家的棟梁,有些話,祖母本不該多說,可還是祖母知道,什麽妖女純屬無稽之談,可閑王謀反卻是不争的事實,多多少少也與她有關,咱們聶家不求多大的富貴,這眼下,到處亂糟糟的,多事之秋,隻求安身立命,你的婚事,祖母說了不再插手,就不想再多說,但是朝堂上,你可的警惕一二,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最近皇上對你的态度大不如前,怕是聽了些閑言碎語,你自己要知道如何應付,這時候,更不可行錯踏錯。”
老太太一番語重心長的話,聶牧幾分動容,“勞祖母費心了,祖母放心,孫兒會小心的,自入朝以來,孫兒克己奉公循規蹈矩,便是有什麽人動了什麽心思,那拿不出什麽孫兒的錯來。”
“這個祖母放心,你素來謹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聽祖母的,萬一皇上問及你和霜語的事,你隻管說一時年少輕狂,早已過去。”
老太太心裏,始終有些放心不下,這兩天更是眼皮跳的厲害。
“祖母,本就沒什麽,她是孫兒的義妹而已,誰要嚼舌根咱們也不能封住被人的嘴,任他們說去就是,若是皇上因爲這個便懷疑我或是聶家與川西方面有來往,那孫兒也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當初考取功名,金榜題名時,他也是意氣風發,一心想着報效朝廷,不負自己多年寒窗苦讀,爲老百姓做點實事,可入了官場才知道,很多事事與願違。
當初的鬥志好意氣早已消散了許多。
但要他承認她是妖女之說,不可能!這是他的堅持,不過聶家他也會保護好,實在不行,這個官他不當了就是,其實這件事,他已經動了念頭了。
祖母一介女流都看出來這是個多事之秋了,他身在朝堂豈能看不清,現在的皇帝性格怪癖,年歲輕輕心思沉沉,比先帝更難讓人捉摸,有一回他入宮觐見,竟無意間看到從乾元殿拖出一具屍體能在乾元殿殺人的,除了皇上還能有誰?
開始他以爲是宮人犯了聖怒,便小心拜見,可見到皇上的時候,皇上一臉風和日麗,完全看不出動怒的痕迹。
如此喜怒無常的君王,細思極恐,如果這樣的性子在别人身上,都不會讓他感到那般害怕,可那人是皇上,是能頃刻間定人生死的皇上
這件事一直在腦海反複回想,讓他寝食難安,他怕他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祖母,京都如今也不太太平,這冬日你最是怕冷,不妨讓娘小妹陪你回京海避避寒好不好?”這個想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心裏早有算計,正好祖母今日跟他提及這個,他便說說。
聶老太太何其精明的人,淮安離京都并不遠,氣候相差甚微,這些年,這孫子也沒讓她回娘家避寒,這怕是早就心裏有想法了,不由心驚,“牧兒你當真希望祖母回京海避寒?”京海距京都可是遠,去一趟光路上的行程就的一個來月,是南邊的一個小城,冬日的确沒有這邊冷,可她自嫁入聶家這麽些年,回去的次數屈指可數
“祖母,孫兒知道,你其實一直想回娘家看看,可随着年歲越大,就越發打怵懼怕長途奔走,這次讓小妹他們陪着,一路慢慢去就是。”
“你早就想好了?”聽到這,老太太還有啥不明白的。
這孫子自來是個有注意的,也罷她總不能在這讓孫子操心,讓孫子提心吊膽,在京都帶了這些日子,也多少看明白一些事。
孫兒說的對,若是皇上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冤枉孫兒,這官不當也罷,她雖然多年未回京海,當年陪嫁的宅子和莊子都還在,也有人打理,遠離之是非之地也好。
“祖母”這一把年紀還要她長途奔走,他于心不忍。
“還是你知道祖母的心思,也是該回去看看了,趁着祖母現在身子還算健朗,以後恐怕真的沒機會了,那祖母就安排下,早些出發,還好,這冷天裏越往南走越舒服。”老太太更見不得孫兒愧疚。
将聶牧還待說什麽,聶老太太拉着對方的手拍了拍,“别擔心,那林家一家老小那麽多人,說走就走,難道祖母能差了?這将來,總是年輕人的,走吧,忙你的去,這件事祖母自己來安排。”老太太笑催着聶牧離開,這孩子既然讓他們先走,心裏早有定數了。
“好,那孫兒先去忙。”聶牧也不多說,祖母不過是不想讓他多些愧疚罷了。
聶老太天看着聶牧離開,長長歎了口氣,她的孫兒,她心裏清楚,胸有大志,絕不是泛泛之輩,若是朝廷容不下他,皇上不識貨,走就是了,孫兒還年輕,将來有的是機會。
這些老人似乎爲了子孫後背,都格外想的開。
不過也是因爲這些老人有見識罷了。
此時,雲家和羅家今也紛紛接到了各家小祖宗的來信,知曉他們現在平安無事,心裏卻依然放心不下,他們在川西,川西王反了,他們兩家做完也要走上這條路。
不過兩家對閑王謀反一世,看的十分淡,朝廷的做法,閑王反不過是遲早的事,能到今日,都有些讓人意外了。
收到信之後,雲老侯爺和羅老太爺紛紛下了命令,京都或是軍中有什麽異動,第一時間将消息送往川西。
這态度已經很明白了。
秘宮
聽的白長老的回報,正在聽風小築幫上官婉婉療傷的百裏嘉華很平靜的道了句,“反了就反了,算那小子識相,敢說寶寶是妖女,等老子内力回府,掀了他的皇宮看他還敢胡說八道。”
白長老沉默,難道小宮主不夠妖孽嗎?
我發現,最近寶寶們都懶了,是因爲天氣太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