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徐徐,卻不見涼意!
因爲突如其來的幾道聖旨,京都城隐藏在平靜下的暗流都湧了出來,京都頓時亂成一團。
十六歲的雍親王突獲重任,急忙入宮,緊閉的乾元殿終于開了門,這是目前爲止,皇帝唯一肯見的一個人。
雍親王進入大殿之後,約莫半柱香的時間才出來,出來之後,現在乾元殿外待了片刻,神色恍惚,宮人小心翼翼打量着,就在花行考慮要不要叫他的時候,他終于有反應了。
下了接旨之後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召集群臣進宮,随後傳令李計增,嚴格把守皇宮和京都城,既日起,所有進出必須過檢。
這時候才花行才發現,雍親王手中有虎符,心裏已經驚濤駭浪了,皇上不到…是不可能交付虎符的,皇上他究竟怎麽了?十二閣的人出宮做什麽去了?
花行一肚子疑問卻無從問,他知道,恐怕隻有長公主知道内情,可是長公主不會說!花行莫名覺得害怕。
旨意剛下下去,傳旨的宮人還沒出宮門,幾位王爺遍進宮了,與乾元殿外的嫔妃們會在外頭一起求見皇上!
墨寶珍也一無所知,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不知所措!
“幾位皇兄留下,一同到金銮殿議政吧,母後,父皇說了,現在誰也不見,您讓大家都回吧,父皇沒事,父皇說了,他隻是在閉關,若他想見誰,自會召見,若無召見,任何人不得踏入乾元殿!”雍親王小小年紀,此時此刻看着顯出幾分超越年齡的沉穩,說完朝皇後行了行禮,轉身大步而去!
他身後跟着的是花行,這也是皇上交代給花行的,雍親王入宮後,這裏不用他伺候,他要伺候雍親王,乾元點暫時交給十二閣的人。
墨寶珍看着乾元殿緊閉的大門,在回身看了看地上跪着一片的嫔妃,閉眼輕聲道:“都聽到了吧!回吧!”說完,頭也不回獨子回了自己的鳳栖宮,皇上有交代,她們不敢待着的。
群臣接旨,一個個神色慌張換了朝服,到了宮門口,卻一個個不敢進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是要變天還是咋的了!?
羅閣老突然辭官,皇上說什麽閉關?十六歲的雍親王主持朝政,這不是鬧笑話嗎?
宮相到了,看着文武大臣宮門口站了一片,卻都沒進去,也是幾分尴尬,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突然接了這旨意,要說心裏不激動那是假的,可激動後更多的是擔憂。
群臣看着宮蓬休,夠拱手打招呼,卻依然沒有進去的意思,摸不清楚宮中什麽情況,誰敢進去?
“諸位臣工都到了怎不進去?”
長公主遵旨輔助雍親王暫時執政,一身金色宮袍,長發高束,仔細看,會發現,兩鬓竟生了華發。
長公主雖然年歲不輕了,但是一直保養的好,尤其是一頭長發,怎
“拜見長公主!”
看來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夢啊!
長公主點了點頭,“走吧。”說完,率先大步進入宮門,宮相連忙跟上,群臣依然猶豫不決,長公主也沒回頭。
人群中,聶牧率先跟上,慢慢的,大家都跟上了,不進去,更不知道怎麽回事。
況且,宮門口嚴陣以待的宮衛,讓他們不得不跟上。
閑王府
童光年雖然沒看着,但大緻猜出了,主子下巴上的傷,除了皇上,他想不出還能說是誰弄的,也隻有皇上動手,銀星才不敢動,這是主子交代過的。
心裏幾分歎息,此刻也沒工夫去顧及這個。
“主子,這本來就夠亂了,皇上突然下這個決定,究竟是爲了什麽啊?”這一次,童光年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
皇上?這一聲稱呼,讓童光年微微有些愣神。
“别急,總會知道,銀星,你剛才說,宮裏的人出了城?”皇上人沒事,卻突然下這樣的命令,是個什麽緣由?
“是,另外,花總管再去下旨之前,與公主同一輛馬車先到的長公主府,據報,是長公主有意在宮門口等着的。”
易九兮點了點頭,“城外一定要盯好了,看看他們去了哪裏,宮裏的輕快也密切關注。”揉了揉眉心,皇上明知大局已亂,這時候卻鬧這麽大個事,真的不要江山社稷了?
“主子,這是您走後,風雅閣的人送出去的信。”銀星将一個卷的很小的紙卷送上,伸出手時,易九兮瞟了一眼他手背上的紅痕。
“是一種很少見的信雕,個頭不大,極其靈敏,被抓了!”鳥他抓回來了,慢慢收拾!敢傷大爺!
被一隻鳥抓傷了?這鳥怕是毛要被拔光了,易九兮展開紙卷,越看,眉頭越沉,看完将紙卷收起沉默了片刻。
“盯着就是,府門外那些也不用管,童老,安排一下,讓外公一家回川西吧。”京都一場動亂在所難免,皇上八成是容不下他了,不光是他,還有那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現在一時不動,必是有更重要的事,至于什麽事,或許等那些人從城外回來就知道了。
川西?那不是嶽家祖籍嗎?童光年雙眼瞪大,“主子?究竟發生什麽了?”
“罷了,本王自己去一趟,三言兩語說不清,童老,你把人安排好,本王去去就回。”總不能坐以待斃!
童光年恍惚點頭。
易九兮去了嶽家,嶽老剛巧要去找他,宮裏這麽大動靜,他老人家也坐不住啊。
“你什麽打算?”嶽老凝重相問,心裏已經幾分明了,這明明是兩父子,緣何非要到這地步?
落葉歸根,他早有回川西的打算,隻是一直沒這麽做,都是因爲這個孩子在這,女兒托他照看一二,他應下了,總的做到,可是他能耐有限,嶽家底子薄,幫不上太多。
易九兮搖了搖頭,他現在什麽打算也沒有,走一步看一步,若他真要趕盡殺絕,他總不能束手就擒。
他不念這點骨血之親,他又何必執着,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安生?隻是現在,還多了一個她,他的計劃,就的把她考量進來。
“外公,您覺得川西如何?”
“什麽意思?”
“川西是外公的老家,離京都遠,偏于大夏版圖西北一偶,人煙稀少,每年都是入不敷出的,年年都交不上賦稅,外公一家,在川西望月城算得上大戶了若是我跟朝廷自請川西爲封地如何?”
易九兮眯着眼,幽聲說着。
嶽老開始一聽頗爲激動,随即沉靜下來,“川西貧瘠,衆所周知,你若去哪裏,就真的是山高皇帝遠,再想回京就難了,再說”後面的話,卻是說不出口了。
“再說皇上已經容不下我,又如何會讓我遠走川西?外公,若我拿手裏的東西作爲交換呢?”用他這些年積攢下來的東西換一個川西,他相信他會同意的。
嶽老等着眼望着易九兮,“你可想好了?”這可是他這些年的心血,若他願意,眼下這大夏未必就是定局!
搖了搖頭,望着眼前的小荷塘,動了動魚竿,輕聲笑道:“給他便是,從此互不相欠,外公,您可知道,大夏邊境現在正被異國兵馬圍着?”
“什麽?”一聲驚呼,終是驚擾了就要咬勾的魚群。
“外公聽了都要驚呼一聲,可他”易九兮搖了搖頭,突然想起她說的話,或許她說的對他!當不起!
“永州昌府的事、邊境的事、羅閣老辭官、墨家大夏大廈将傾之勢啊!想要力挽狂瀾太難,我若這時候執意出手,對大夏來說,對大夏百姓來說,将會是雪上加霜,罷了!我将手中東西交付出去,朝廷便能緩一口氣。”
剛才聽說,皇姑姑協助理政,有她在,希望能緩解一二,那個皇弟是他花了十多年心血栽培出來的,總比那幾個強些吧。
這也是他最後能爲大夏做的事,就算是爲了自己這些年執着的東西吧。
“哎!!!這些年的心血啊!誰能懂你這份心思?”嶽老沒來由眼眶一紅,都到這份上了,他最先考慮的都不是自己。
“或許總有人會懂。”别人懂與不懂,不關緊要,“人活着,總要問心無愧!”
“好!好一個問心無愧,想怎麽做就去吧,外公先會川西等你,川西雖然地處偏遠,貧瘠了些,但是自在!”
在這京都受這些罪,離了也好,眼不見爲淨,那裏天高海闊的,至少這孩子後半輩子能活一個痛快也好。
“外公這話可不對,我瞧着,川西就挺好”
嶽老眸光一閃,卻沒說什麽,盯着魚竿終是露出一抹笑,他說好,自有别人看不到的好,這孩子,還不算太實心眼。
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易九兮離開之後,嶽老便開始吩咐府上收拾東西了,他們嶽家人少,到也好安置,他這個老臣,早就告病了,此時一封辭官歸鄉的請奏想必朝廷會答應的。
易九兮出了嶽府直接去了林家。
今日宮中,她這般行爲,想必也該有所準備,她自己到不打緊,身邊有秘宮人,一時半刻,他也不能拿她怎麽樣,到是林家人,總有疏忽,這畢竟是大夏國土。
想起她威脅人的樣子,忍不住輕輕一歎,她這膽子,究竟是誰給的。
林家
安撫好一家人,林霜語與老太爺書房叙話,老太爺聽罷呆坐了許久,最後道了句:“京都留不得了。”
可離開京都,又能去哪裏,淮安和京都沒區别。
“祖父,這件事,您别操心,孫女會處理好,隻是您和祖母一把年紀了,卻要你們長途奔襲,實在過意不去。”可生在這時候,也是無可奈可。
林霜語想得開,即便沒她,就大夏如今這形勢,也是早晚的問題,京都一亂,書院如何開辦下去?誰還有心事讀書啊。。
擺了擺衣袖,示意林霜語不要說了,“一家人,說的什麽話!隻是老夫沒想到,這才安穩了多久眼看着天下難得太平,說亂就亂”老太爺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祖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您不覺得,當年大夏建國,太順暢了嗎?從夏家起兵到金漢滅亡,才多久?可以說史無前例”
老太爺身子一動,皺眉看向孫女,嘴唇動了動,卻沒說什麽,沉默細思起來。
“還有一件事更古怪,即便路遙,這麽多年,就沒人知道大夏邊境之外的情況?爲何整個大夏,一片閉塞之相?”或許該找個時間問問樓十九,他的商隊,該是走的最遠的。
不過,此刻也沒時間容她細想這些事,寒香回來了。
與此同時,易九兮也趕到了,正好不用再聽一道。
“護國寺?”易九兮和林霜語異口同聲。
寒香點頭,“是啊,現在,正帶着一群和尚趕回城呢。”
和尚?護國寺?林霜語忙喊來陳昌,讓她帶着一樣東西去了護國寺,當初她将情緣鲛珠佛串給護國寺時,護國寺的方丈托人送了一樣東西來,說是有用得上地方,就帶着這東西去護國寺找。
還真用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