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好戲開鑼。
今日,許多人都一樣,沒想到開局,更想不到結局。
雍親王的事總算告一段落,很快就該重頭戲了,皇上把前戲唱足了,就是爲了引出今這後頭的重頭戲。
“羅愛卿,昨日,朕提立儲之事,不知幾位愛卿意下如何?無妨,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國之儲君,非同兒戲,關乎社稷,朕想聽聽大家的意思。”
大家的意見?皇上要聽的是大家一個聲音吧。
羅閣老被點名,隻能出列,皇上也說了,國之儲君,關乎社稷,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定奪的?皇上既心中有數,又何須爲難他們這些老臣?
難免有些氣性,身爲朝中重臣,知曉儲位重要,這位皇子,剛回來,是個什麽樣大家都不知道,能放心将這大夏的未來交付給他?
可皇上明裏暗裏,已經把意思表達的很明白了,他們說什麽,當真能左右結局?
開國至今,皇上并非是昏庸之君,爲何在儲位上,卻頻頻做出讓人意外之舉,尤其是這次,即便,這位皇子當真是皇上一手栽培,有本事,能擔當,可也的讓大家看在眼裏啊。
再說,這皇子,太年輕了若不看看,他這老臣是不放心啊
“啓禀皇上,臣等的确是商議過,隻是,立儲大事,還需謹慎再三,臣等一時也不敢妄下定論,諸位皇子,皆是人才出衆,皇上正值壯年,立儲之事,可緩着些,不急一時。”
這番話,說的沒毛病,國之大事,也不是一個晚上,幾個人一拍腦袋就能定的,的方方面面考慮,的确不急一時。
皇帝似乎也知曉羅止今會這麽說,這個羅閣老,是幾位重臣中,公心最重的,故此,他才将這牽頭的活交給他。
站在社稷角度處理朝政的臣子,有時難免不讓人痛快,可皇帝知道,這樣的臣子,對朝廷社稷而言,是良臣,的抛開個人喜惡。
“羅愛卿所言甚是,看來,諸位臣工一時也商議不出個結果,可這件事,還的提上日程儲位定了,這社稷才安穩”
皇帝說這話的時候,有意掃了幾位王爺一眼,弄的幾人忙低下頭去不敢對視。
看來,父皇,是爲今日城門口的冷箭動了真怒,易九兮心中一歎,要說吃味,多少還真有點,同是兒子,一個高高捧起,一個重重摔下,厚此薄彼的讓人心寒。
或許,父皇心裏,隻爲江山謀吧,但願,高高捧起的找個,是個堪當大任的,眸光移到那一身大紅的易雍明身上,那便幫父皇擡一手看看。
這也是他答應皇姑姑的條件,讓這場立儲風波不波及社稷根本。
“墨愛卿、宮愛卿你二位的意思”皇帝喊到墨亦宏的時候,聲音略輕了幾分,好似顧及着人家家中正在置喪,他死了夫人。
“啓禀父皇!兒臣有事啓奏。”
沒等墨亦宏和宮蓬休開口,易九兮便走了出來,父皇安排好的戲碼,該就此打住了,既是要群臣看看這位小親王皇弟的本事,那就好好看看吧,父皇自己也看看。
父皇與宮相一番心照不宣的安排,就免了。
突然的一聲,讓皇帝和群臣都頗爲詫異,目光都移到正走出列的閑王身上,這個閑王,今日來,還很是有事?
哎,要說,這位昔日太子,這一番風度和氣派,直至今日,依然不差分毫啊。
宮蓬休老眼一眯,心裏暗暗嘀咕,這閑王打什麽岔,他給親王外甥備的大禮還沒送出去呢,都閑王了,何不看開些?
雖說,諸位皇子中,這個昔日太子,他瞧着,确實是最爲順眼的,有爲君之風,可皇帝不許,如今,還有他們宮家的外甥,他這心裏偏頗了也正常吧。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社稷雖重,可他相信,有皇上教導,有他這個外公開路,他這外甥親王差不到哪去。
皇帝半垂眼簾,臉上表情耐人尋味,像是話被打斷幾分不悅,卻大度沒有表露一樣,淡聲道:“你有何事,說吧。”
易九兮行君臣之禮,身姿依然挺拔,立身朝堂之上,清風朗月之姿還真讓人鄙視不起來。
“啓禀父皇,儲位一事,兒臣淺建,能者居之!”一句話,驚了滿朝文武。
這其他王爺尚且沒開口,閑王這是縱是眼紅,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站出來說立儲之事啊,身爲皇子,避嫌,避嫌知不知?
能者居之這話倒也不是胡話,可就是從他嘴裏聽說出來,讓人聽的心頭生怪。
這一個皇子參與讨論立儲,還真是新鮮事,他這真是站在公道的立場說,還是别有心思?
“能者居之!閑王這話到是一番道理,諸位愛卿可都聽着呢?身爲儲君,若無能,便是禍,可如何個能者居之朕也想聽聽閑王怎麽說。”
一片沉寂之後,皇帝終于開口,隻是一雙目光,帶了幾分厲色,看着這個兒子,心情十分複雜。
能者居之,他這是在爲自己抱不平嗎?沒錯,憑他之能,這儲君之位,的确沒什麽當不得,可是,儲君之位,除了能力之外,還有太多因素
皇上的口氣,讓大殿上的文武衆臣都驚了驚。
再看人家閑王,依然一派從容,這氣度再次感慨!
“啓禀父皇,兒臣以爲,能者居之,便是看有資格繼承皇位的皇子中,誰有擔當社稷之重的能耐,眼下,朝中有一事,吏部永昌州府在官員調任上出了個岔子兒臣以爲,此事可大可小不妨就讓大家曆練一番。”多的不用說,父皇心裏明白。
這件事,牽涉官員升遷調任、牽涉地方,如何處置,看似小事,實則十分講究要判這件事,首先,就的弄清楚,這兩位官員本該掌管的差事,現在又各自管着什麽差事,管的如何?
當初這頒發任職官文的衙門,究竟是一時錯發,還是另有原因
皇帝心頭一動,這件事,到也不失爲一件練手的好差事,隻是,這個兒子究竟什麽意思?“依閑王之意,是讓你們兄弟幾個都去試試?”
“父皇,兒臣就算了,兒臣從前主事吏部,多有不便。”
易九兮很是爽快,這會知道避嫌了,衆臣低頭不語,不過,閑王這個主意,到真是不錯,這件事,就算辦錯了,也不會給朝堂添什麽麻煩,若是辦明白了,到還真能看出幾分處事之能。
“皇上,老臣覺得,閑王這主意到是不錯這件事,先頭皇上交付給老臣,正好,老臣這還沒着手。”宮蓬休老謀深算,心頭一動,立刻上前。
這件事落在他手上,雖是一樁小差事,可卻是有些門道,辦好了出彩,辦不好也不會出纰漏,這個外甥他也沒底,這件事正好,他還能暗中幫一把。
易九兮說完,便安靜退到一邊,這件事父皇會答應的,不是他這主意當真多好,是給了一個讓皇弟插手朝堂之事契機,也給了父皇時間将立儲之事敲定。
将幾個皇子的心思都打亂,最少,這幾天,京都該不會再出什麽岔子。
而他的棋,也可以開局了,父皇,這樁差事,不光是給你出主意,更是真的替大夏考驗儲君人選。
大殿上角落裏,聶牧靜靜而望,閑王他究竟是什麽心思?
這差事,可不是個好差事,期初,他提出的時候,的确是沒有發現什麽其他的事,可這兩日,他反複琢磨這件事,發現不對,今日他本事想遞奏章禀明的,如今
将袖中奏章默默收了回去,至少有一點,閑上此舉,的确是能測出幾位皇子,到底誰能堪當大任,對社稷而言,無害。
“既然宮愛卿這麽說,那這件事便讓他們幾個試試,雖說,這些年,他們幾個都在朝中擔着事,但是朕心裏明白,都是你們這些臣子在後頭替他們忙活,你們幾個都聽着了,這差事你們各自去辦,三天之後,朕再聽你們回差!”
“兒臣領命!”幾位皇子,個個躍躍欲試,到是雍親王,依然情緒起伏不大,十六歲,能做到這份上,确實不差。
“聶牧何在?”皇帝一眼望去,突然點了聶牧的名。
角落裏,聶牧躬身出列。
“微臣在!”
皇帝似是等久,頗爲不悅,皺眉道:“站那麽後頭做什麽,往後站前頭點,你是戶部主事,但是借調在吏部查卷,這件事也是你發現的,這樣吧,這件事,你負責記錄,他們幾個如何辦差的,你寫折子,這樣也公平。”
“微臣遵旨!”
退後之機,卻因着皇上的話,不知該立在什麽地方好,皇上一句話不打緊,可這朝堂之上,每一個位置都是有主的。
“就站那,這樣朕還瞧的着,這幾日,你也方便回差。”
皇帝手一指,竟是戶部侍郎正好站着地方,這下可把侍郎大人吓的夠嗆,連忙挪步,他一動,後面多有的人都動了動。
這就是朝堂,動一字,動全局。
皇帝指完看了易胤明一眼,可看明白了?朝堂不可妄動。
易九兮默不作聲,靜靜看着這一幕,依然風輕雲淡,他知道,今日還不算完,這立儲的事,父皇不會拖太久。
“羅愛卿,宮愛卿、墨愛卿,你們三個,是朝中肱骨之臣,這立儲一事,你們還的操心一二,三天後,拿出個章程來如何?”
這一聲如何,羅閣老心裏咯噔一下,這就是三日之後,必要有結果。
他也知道,這件事起了個頭,就必須盡快競速,夜長夢多
“老臣以爲,既已提上日程,這立儲一事,還是早些定下的好。”
宮蓬休也不怕别人說他吃相難看,那是親外甥,幫着怎麽了?
“老臣附議!”墨亦宏和羅閣老,隻得雙雙附議。
群臣心裏都有數了,三天之後,大夏儲位就要見分曉了。
看來,今日這早朝也差不多了,幾位皇子要忙着較量去了,大家還是有些想不通,這閑王今日上朝一番,就是爲了出個主意?
瞧着現在的樣子,當真是袖手旁觀置身事外了,如此豁達?皇位當真半分不念了?
易九兮任由打量,他今日之行,的确就是來出主意的,答應皇姑姑了,沒辦法,婚期定了,他也要說話算話。
至于他出的這個主意,自有他的打算。
這大夏的儲位,他讓可以,除非對方承的起,否則,還是那句話,誰也别想亂江山社稷。
“皇上,儲君之位,還是從長計議吧。”
就在大家以爲,早朝就要結束的時候,一個女聲,突然從大殿門口傳來。
長公主!從不幹涉朝政的長公主!天啊!這是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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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