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都起吧,紫縣主也起吧,既縣主不願入府,本宮便出來見見縣主。”
皇後一句話,可是把百姓們吓的不輕了,讓皇後親自出來相見,紫縣主膽子可真是大啊,明白點的,已經聞到火藥味了。
這一跪,是因剛才那墨渲的一句不敬,既然皇後都說了讓起,那便不用再跪了,林霜語盈盈而起,沖着墨寶珍行禮,“臣女不敢勞駕皇後娘娘,臣女不願入府,實是迫于無奈。”
墨寶珍望着林霜語,四目相對,大家心知肚明,皇後爲何及時出現在墨府,林霜語爲何而來,彼此都懂。
知道今日這林霜語是斷不會進府的,墨寶珍餘光落在一旁的成姬身上,娘啊,眼前可是快硬骨頭,不好啃,做好最壞的打算,這件事,怕是包不住,娘可做好了準備?
這麽多人啊沒想到,林家這麽硬氣,突然有些羨慕傲然站在台階下的小丫頭,明知她來做什麽,還毅然站在她身後支持她,這才是家人吧。
成姬的目光落在林霜語的手上,案宗,她還真敢拿出來啊。
她就不怕一時痛快,給林家這一家老小帶來什麽後果嗎?
“本宮今日回府,便聽的一些閑言碎語,聽說,我們家鳳丫頭不懂規矩,把庫房裏一把古琴拿出去做彩頭,今日才知是你姨母的嫁妝之一,此事,的确是我墨家失理在先,可那把古琴如今已在林府,我墨家着實拿不出第二把,但是,墨家确有錯在先,自當賠償,這把,是本宮從宮中帶來的,名喚绮羅,也算是一把名琴,是家母當年的嫁妝,本宮入宮時,娘贈與本宮的,如今,用它作爲補償,不知縣主可願意?”
墨寶珍說話間,目光炯炯望着林霜語,以琴還琴,還是皇後親自說和,這件事,是否能交代過去了。
不愧是皇後啊,說話真是圓滿,這簡單幾句,寥寥數語,便解釋了墨清鳳把梧桐出去做彩頭的緣由,明明白白告訴大家,墨清鳳根本不知梧桐是嫁妝,是無心之過。
也告訴大家,梧桐古琴如今已經在林家了,并未丢失,但是墨家有錯在先,自認理虧,而且皇後娘娘拿出自己的嫁妝,同樣是一把古琴绮羅作爲賠償,十分給臉面了,若是林霜語在糾纏不放,可就有些過了。
清畫捧着琴,小心下的台階恭敬送到林霜語面前,心裏暗道,這紫縣主好大的架勢,這绮羅可是娘娘的心愛之物,她可敢收?
那梧桐可是好端端的躺在林府,真要皇後再陪一把?
若是旁人,此刻别說收下,恐怕連梧桐都奉上了。
可惜,林霜語不是旁人,若是旁人,便也不會有今日這出了,看着清畫手中的绮羅,擡手落在琴弦上,像是驗看一般的動了動手指。
空靈的古琴之音突然響起,捧着琴的清畫也是幾分驚訝的瞪大了眼!她這是
“不虧是四大名琴之一的绮羅,如此,霜語便多謝皇後娘娘,隻是,墨小姐如此粗心,往後可不要這般任性才好,可别一個不小心,動了有主的東西,墨家最重家規,還是謹慎些好。”
說完,轉身沖着林宏圖丢了句話。“五弟,收下吧,别讓這位姑姑受累!”
林霜語說什麽,林宏圖可不會管眼前站着的是誰,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上前,不客氣的将绮羅收了。
手上一空,清畫再次愣住,緩緩放下手,知曉了,這紫縣主,不光是個膽大的,還有匪氣。
還真敢要!這可是娘娘的嫁妝。關鍵是她還驗貨!
胡鬧,難道皇後娘娘會拿假琴出來糊弄她嗎?真是豈有此理。
“臣女謝過娘娘,可今日臣女來,并非爲了此事,不過一把琴而已,哪敢勞動娘娘這般費心,臣女出府之前,皇上派人到林府,告知臣女,說是當年紫家之案查明白了,隆恩浩蕩,臣女終于能還九泉之下的親人一個明白了,可臣女怎麽也沒想到,當年害紫家的人有身爲金漢公主的墨老夫人!今日,就算皇後娘娘在,臣女也的鬥膽,問一問墨老夫人,當年所作所爲,又該如何償還!”
擲地有聲,清冷有孤傲!
物可還!命呢?成姬,今日,皇上要将你推出來,墨亦宏入宮,皇後到府,不就是想要保全墨家,讓你将所有事都扛下來讓紫家舊案今日有個了結嗎?
欠下的賬總要還的。
是否了結的了,隻有她這個紫家唯一後人說了算,皇上也不成,不過,不妨礙今天她順水推舟,讓他們都稱心如意,就抓着成姬先開個頭。
沒想到,林霜語會這般直接,真的就開口了,一時間,墨家所有人都呆住了,在場的百姓更是大氣不敢出。
娘啊,他們剛才聽到什麽,紫家舊案!墨老夫人!難道是說,害紫家的,是墨老夫人?這怎麽可能?
爲什麽?莫不是爲了爲了墨相吧?
很快,大家腦海裏都出現了一段兩女争夫的戲碼,隻不過,一個是公主,一個是将門小姐,最終,還是公主赢了,而将門小姐一家都賠進去了,這哪是搶男人,這是天大的仇!
那可是一家老小的性命啊!大家不敢看向成姬,卻又忍不住留下繼續圍觀,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紫家舊案,墨老夫人!天佑,看來今天,是真的要有一場大熱鬧,隻是她可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整個墨家啊。”
雲胤傑站在人群裏,目光有些沉,墨老夫人今日若是真被怎麽樣了,等于是說墨家在京都沒撐住,敗在一個有名無實的小縣主手中。
“墨家今日,撐不住,皇後來了也沒用,你别忘了,這近來的樁樁件件,哪一件最後不是她稱心如意?”
羅天佑雙手環胸,眯着眼看向皇後,皇後的态度,就是皇上的态度吧,皇上既然已經将墨老夫人交到林霜語手中,便不會讓皇後強硬幹涉。
隻要皇後不用非常手段,墨家和成姬,真未必是那女人的對手。
皇上是怎麽說動皇後,放下墨家,放下親娘,甯可忍的一時的臉面要知道,沒有家族作爲依仗的後宮女子,就算是皇後,也很難維序,皇後多年沒有子嗣,能讓她下這麽大決心的,怕是與子嗣有關吧!
後宮之中,能讓嫔妃們當成依靠的,隻有子嗣!
可皇後多年沒有身孕,難道還指望突然間有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得到了皇上的某種承諾!
不愧是大家氏族的公子,瞬息之間,便能相通個中關節。
“說的也是,可墨家和那位墨老夫人,難道就會坐以待斃?”雲胤傑搖了搖頭。
的确不會!
成姬尚未開口,墨清鳳款步上前,站在台階之上,俯視而下,高傲清冷的看向林霜,“紫縣主,你說,皇上已經查明,當年紫家之案牽涉到我祖母,那清鳳到要問問,有何證據?”一紙案宗,即便是皇上給的,也不能就這麽信口雌黃吧。
俗話說,抓賊拿髒,證據确鑿才能定案,墨家可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說來讨個說法就的給你個說法。
皇上不也隻給了她一個卷宗嗎?
哼!林霜語,你想拿着雞毛當令箭,門都沒有,這是墨家,剛才嫁妝的事姑姑都多餘低頭,在她墨家庫房的東西,墨家的人如何動不得?
紫玲珑當年,可沒托付墨家代管!姑姑和祖母,就是太要面子,可她墨清鳳面子裏子都要。
今日墨家真要讓祖母認下罪來,往後,墨家聲望可是要一落千丈,她在成王府又該如何自處?還沒進門就比其他王妃矮了一截,豈有此理。
證據?林霜語笑望着對方,她還真沒有,可她今日來,不需要證據一樣要将成姬拉下馬。
既然前朝之案,本朝無法對博公堂,她要證據做什麽?
“墨小姐,證據,我這還真沒有,若非皇上着人送來的這一卷案宗,霜語也不敢相信,身爲金漢公主的墨老夫人,竟會爲了一己之私,設計陷害朝中重臣。”
“既無證據,那縣主手中的案宗還是莫要拿出來說說事的好,皇上着人查案,小女不敢造次,可就算對薄公堂,也該是證據說話不是嗎?”
墨清鳳一步不讓,冷哼一聲,依然孤傲。
“所以,本縣主今日來,便是親口問問墨老夫人,這案宗中所說,是否屬實!小五!念!”林霜語将目光落到成姬身上,伸手遞出案宗,冷笑看着對方。
跟她說證據?
皇上下的一手好棋,給她一個空口無憑的案宗,既明明白白告訴他,他所查,該是成姬所爲無疑,可時隔多年,要說證據,還真沒有。
她若沒膽找墨家,那此事就此作罷,她若敢找墨家,墨家又豈會輕易認下?
歸根到底,是想看她和墨家鬥上,她勢單力薄,迫不得已,就的用暗中勢力,然後皇上便可漁翁得利,甚至做好了一切算計,最後,最壞的結果,成姬認罪,從此,墨家這位老夫人便算是徹底退出京都權貴的舞台,苟延殘喘保住一條命深鎖在墨家的後院之内,就如當年的娘親和她一樣。
如此,皇上覺得,她就該滿意了,就該對他感激涕零,就該将紫家的秘密都告訴他,助他拿到帝王劍嗎?
這算盤打的好啊,可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林宏圖絲毫沒有遲疑,接了案宗,他已經看過了,就不用醞釀了。
在場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有沒有證據,既然是皇上給的宗卷,總不可能是胡說八道,怕是八九不離十,隻看,紫縣主能不能讓墨家認下而已。
不過,八成也就是打個水響沒有水花。
這公道,可是不好讨啊。
林宏圖的聲音很幹淨,大家配合,四周一片寂靜,林宏圖念的每一個字都異常清晰,聽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如果這案宗所述是事實,那當年,這成姬公主可是不得了啊,掉包聖旨,陷害國之忠良,使的軍心大動,爲了斬草除根,不惜趕盡殺絕
如果沒記錯的話,金漢就是在紫家滅門之後不久開始内憂外患的
如此說來,長公主可算得上金漢的罪人!
怎能不讓人噓唏一場!
“住口!若無證據,便是污蔑!紫縣主,即便你是縣主,污蔑當朝一品诰命,你知道該當何罪嗎?”
成姬終于出聲了。
各種打量的目光中,還是那般端莊高貴,仿佛她聽到的,不過是一紙荒唐罷了。
讓人不禁懷疑,這到底是真是假?
“墨老夫人,這案宗,乃皇室近侍花總管親自送來,若要說污蔑,本縣主可擔不起,小五,送給墨老夫人親自過目。”
據說 28号到五一有月票活動???斜眼笑留一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