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有大段補充,親愛的們先去看一下哦】
回到晉王府,府裏上下一起歡歡喜喜吃了壽面,席間張猛提議下午請套戲班子來唱兩台熱鬧一下,被鳳辰婉拒了。他未死心,等鳳辰午憩之後,突然拉了府裏的護衛要給鳳辰和白錦玉表演射箭和武藝,鳳辰對此頗有興緻,便讓他們演練了。
經過幾輪角逐,毫無懸念,不情不願卻又從始至終不說離場的謝遙在各種項目中連續拔得頭籌,惹得府中護衛是膜拜的膜拜、羨慕的羨慕、嫉妒的嫉妒。
熱熱鬧鬧吃完晚飯,眼看這一天要接近尾聲,白錦玉不無可惜道:“不知言洛今日在忙何事?遊湖回來就沒再見他人影,少了他還真有點不習慣呢,對不對,謝遙?”
謝遙沒有回答她,或者說連頭都沒有轉過來瞧她一眼。
但白錦玉并不生氣,反而笑得燦爛。她知道她這輩子都别指望謝遙對她有什麽好臉色了,但是她卻無邊堅信,她已是謝遙要忠誠保護的人之一,隻要她有危險,任何時候謝遙都會爲她豁出性命。
“這不來了嗎?”鳳辰道。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提言洛,這廊外就響起一陣腳步聲,這腳步聲既斯文又潇灑,爲言洛所獨有。不等走近,鳳辰和謝遙已經默契地起身迎了出去,白錦玉不明所以,但也跟了出去。
言洛一見鳳辰,不忘躬身行禮,鳳辰準他免禮後,他氣喘籲籲道:“殿下恕罪,今日陛下去看望了幾宮娘娘,微臣不敢叨擾隻得在殿外苦等,故而一直到酉時過半才得見龍顔。”
鳳辰感喟道:“我已料到,你辛苦了,”接着他問:“交待的事情辦得如何?”
言洛這會兒也喘得好點了,拍着胸脯道:“殿下交待的事情言洛豈有辦不好的。微臣見到陛下後就說明了來意,陛下很快就洞悉了,當下就傳了口谕将聞首座從大理寺獄轉入了天牢,楊大人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
短短幾句話,聽得白錦玉愕然,但是她沒有出聲。
鳳辰微微颔首:“此事你辦得很好,還沒用膳吧?張猛給你在膳房留了菜肴,謝遙,你帶着言洛去吧!”
謝遙依言拱手,言洛也謝過,二人并肩轉身,幾乎是一轉頭,言洛就換了副熱情洋溢的面孔熱乎地問謝遙:“今日殿下壽辰一定做了很多美味佳肴吧?每樣都給我留了嗎?我來得不算太遲吧,它們應該不會冷掉了吧!”
面對言洛連珠炮地發問,謝遙隻是短短回了一個字:“嗯。”
待人走遠,已經臉色發白的白錦玉終于問道:“殿下,言洛他說……聞首座被打入天牢了?”
鳳辰道:“是,是我讓他去向陛下請旨的。”
白錦玉揉了揉鼻子,腦中掀起一陣風暴,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還是不安地向鳳辰道:“原來殿下今日還憂心這件事。”
鳳辰溫聲道:“你不也憂心着嗎?隻不過爲了我的生辰你才隻字都未提,還一天都在笑。”
白錦玉被揭穿,有些不知所措,努了努嘴嗫嚅道:“殿下不還是看出來了嗎?”
鳳辰道:“你已經掩飾得很好了,隻是我不相信師門出了這樣的事,你真的會沒心沒肺地不放在心上。”他拉起她的手,溫柔道:“我知道,你隻是不想打擾我的生辰而已。”
明明自己是奉獻的那個人,但不知道爲什麽鳳辰這幾句話卻說得她熱淚盈眶。是因爲他說到“師門”,還是因爲他體恤到了自己的用心?
白錦玉不好意思地長吸一口氣,接着小心道:“那我現在可以問殿下一些問題嗎?”
鳳辰微笑欣賞着白錦玉明明揣着一肚子疑問,卻有商有量的乖巧模樣,突然有些體會到了聞宴的動心之處。
白錦玉道:“我知道殿下這麽做一定有殿下的考慮……但實不相瞞,我初聽聞首座進了大理寺獄而不是官府的牢獄就已經很震驚了,不知殿下爲何還特地去找陛下将他轉入天牢呢?天牢不是更嚴怖嗎?”
鳳辰沉吟半響,忽而道:“你和我說話需要這麽小心嗎?”
白錦玉笑道:“是不是太生分了?”
鳳辰誠然道:“有一點。”
“那這樣呢?”白錦玉當即雙臂勾上鳳辰的脖子,軟軟的身子全粘在他身上,變臉似地換了聲調嬌嗔道:“夫君快說嘛,天牢豈不是更難撈人了?”
鳳辰猝不及防扶住她仿佛随時欲斷的腰肢,臉上真不知該做什麽表情了,過了一會兒才平穩道:“天牢聽起來似乎恐怖,但關押在天牢的人隻能禦審,三司都動不了。”
“哦!”白錦玉若有所悟。
“除此之外,它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好處。”
白錦玉挂在鳳辰身上,睜着大大的眸子問:“什麽好處?”
鳳辰點了點她的鼻子,道:“便是天牢裏面是絕對不存在屈打成招。”
白錦玉一動不動,心裏的震動從一雙水杏似的眼睛裏顯現出來。
鳳辰真的是太知解她了!
得知聞世被捕,她心中隐隐最擔心的就是屈打成招這種情況。她在翠渚長大,從小耳聞中的朝廷那就是一個黑暗昏聩的地方,幾乎沒有什麽正面人物。縱然她知道聞世是個硬骨頭,但也沒把握他是否真能經得住那些傳聞中令人喪膽的拷打、熬審。
白錦玉目光逐漸含情,聲音軟糯道:“殿下,其實我今日的歡愉也并非是掩飾。”
鳳辰道:“哦?”
白錦玉點點頭:“因爲我真的一點都不擔心救不出聞世。隻要他沒有做過這件事,我就一定能找到法子證明他無罪,我對自己有信心,更何況,我身邊還有一個比我還聰明的殿下呢!我們兩個加在一起,這天下還會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鳳辰面帶微笑一直聽着,接着她道:“我們必定要解決這個事情!若是不給聞首座洗冤,翠渚和朝廷的芥蒂便會加深,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出手相助測冕之事了。但禍兮福之所倚,反之,如果我們幫了他們這個忙,興許聞山長會承個情呢!”
他頓了頓,補充道:“他就不再是隻爲了自己夫人而相助測冕了。”
白錦玉恍悟,從鳳辰的身上滑下來,深思道:“翠渚縱然不願跟皇室有什麽瓜葛,但這一次卻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因爲有人犯了事!王子犯法且與庶民同罪,聞世又如何能疏于法外呢?”
鳳辰認同地點頭。
白錦玉眼睛一亮道:“如此說來,朝廷豈不是還得感謝那個砸損禦匾的肇事之人?”
“差不多,”鳳辰莞爾,繼而道:“我們這就先去觀賞一下那位肇事之人的手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