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來了許久了?”她側過些臉揣測道。
“嗯。”鳳辰淡淡地應着,将擱在她肩頭的臉頰又埋了埋。
白錦玉莫名有些心虛,低低道:“殿下都聽到了?”
鳳辰将鎖在她腰肢的手又縮緊了一些,咬字道:“聞宴真是處心積慮,居然請了說客來,這個說客好生厲害,直接替他做起媒來了。”
白錦玉怔了一會兒,繼而極低極淺地笑了一下,解釋道:“你誤會聞宴了,那些都是聞玲的胡思亂想,她腦子一向都是天馬行空的,也隻敢跟我胡說八道而已,聞宴聽了要罵死她的!”
鳳辰沒應話。
白錦玉輕輕拉了下他的手,鳳辰依然箍得牢緊,白錦玉道:“殿下……就打算一直這樣麽?”
鳳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刻意以退爲進地道:“你聽了那麽多說客的話,一定起了變化。”
這句話中滿滿隐含的擔憂和不自信果然叫白錦玉心生恻隐,她壓上他的雙手安撫道:“不會。”
聽到這兩個字,鳳辰的手臂終于松開了一些,白錦玉遂得以轉過了身來。
屋内微弱的燭光半數已被他的身影遮去,白錦玉在他投下的陰影裏其實并不能将他看得很分明。她擡眸仰首,便看見他若明若暗的輪廓漸漸向她靠近了下來。
一照面鳳辰便示意親近,白錦玉驟不及防,羞澀地向後縮了一縮。
“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在昏聩的陰影裏,鳳辰停在了離她一寸的地方,聲音帶着絲絲怨怼。
白錦玉不敢再動,見此,鳳辰的嘴角滿意地牽起,他的臉卻停在了與她極近的原處,欲前不前。
面對鳳辰這再明顯不過的誘使,白錦玉吞了吞口水,與他靜峙了一會兒,隻覺得這誘惑不僅沒有消弭,反而變得更濃稠了。
或許是經不住美色誘惑,或許是爲了表态自己沒有說謊,她敗下陣來,主動湊近過去,貼上了自己的兩片柔軟。
鳳辰的手臂當即再次将她收緊,唇上從輕柔一點點的火熱,在這樣的攻勢下,白錦玉的呼吸不一會兒就雜亂無章了。她環上他的背,借着一點力量站穩。
一陣唇齒相依,就在二人即将分離時,白錦玉唇上忽然一痛,是鳳辰在她的嘴上輕輕噬了一下。
這一下雖然不至破皮,但還是讓白錦玉當即低呼出了聲,疼得眼裏飙出淚水。
“言而無信。”鳳辰道,高挺的鼻尖幾乎與她的觸碰着。
白錦玉委屈而莫名地看着鳳辰,眼睛睜得越發大了。
鳳辰提點道:“臨别前,明明信誓旦旦答應會留在王府等我。”
白錦玉恍然大悟,确實過意不去了,隻聽鳳辰繼續道:“我九死一生回到王府,本想叫惦記之人安心,哪知府中人去樓空,哪有什麽惦記之人……”
白錦玉捂上他的嘴巴,阻止他繼續再說下去:“不是這樣的!”
鳳辰停住,看着她等着解釋。
“我是被聞宴打暈了帶出來的……”白錦玉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如實道。
白錦玉當即感到鳳辰身子一繃,提了一口怒氣。白錦玉趕緊抓住他雙臂穩住:“這裏面有點誤會,他也是爲我好!”
“爲你好?”鳳辰質疑。
白錦玉點點頭:“他是看到了我母親給我的兩本書才這麽做的。”
鳳辰道:“書?什麽書?”
白錦玉兩頰頓時燒紅,踮腳湊在鳳辰耳邊說了幾個字,随即趕緊落回,臉上都快發燙了,繼續道:“聞宴以爲這是你的設計使壞,爲了救我才将我帶出來的!”
鳳辰聽了,凝語了片刻,正當白錦玉思忖他是不是要發火的時候,鳳辰道:“以後不許讓他進你的房。”
說實話,鳳辰的關注點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正當她想問點什麽時,門突然被扣了兩下,下一刻就被推了開了!
電光火石間,白錦玉也不知道那裏跑出來的一股力氣,一把就将鳳辰從窗邊邊推上了床!
其速度之快、力量之猛、反應之快簡直是她有武功的那會兒也望塵莫及,什麽腿疾完全就像不存在了。
“錦玉怎麽了,你沒事吧?”
是聞玲的聲音,大概被鳳辰撞上床的那聲巨響驚吓了,她趕緊奔了過來,于是就看見了笑兮兮坐在床邊,将帳子接縫處死死坐在屁股下面的白錦玉。
“剛才什麽聲音?”聞玲道
白錦玉腦子飛速地轉動,極爲臨時道:“哦!我剛才想下床一個不穩從床上摔下來了!”
聞玲走上前來:“這麽不小心啊,你沒事吧?”說着,她就已走到了床沿,仔細地打量起白錦玉,似乎想看看她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事沒事……你怎麽折返了?”想到鳳辰和聞玲也就一帳之隔,白錦玉的心就快跳出了嗓子眼。
聞玲道:“哦,我忘了将足桶提走了,擔心你半夜時候下床會踩翻了,料想應該你還沒有睡着,所以來拿走。”
聞玲彎身欲提水桶,白錦玉餘光一瞥,該死!鳳辰居然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還脫了鞋子,果然是個好潔癖!天,這鞋子就落在床前,離那水桶不遠。
“聞玲!”白錦玉大喝一聲。
聞玲剛欲低下的頭,被她喝得擡起。
白錦玉道:“我……我眼睛裏好想眯了隻蟲子,你幫我看一看!”
“蟲子?”聞玲狐疑,但仍是上前來察看她的眼睛。白錦玉不動聲色的就勢用那條好腿,兩下把風辰的兩隻靴子勾進了床肚裏。
聞玲沒找到蟲子,胡亂地在白錦玉的眼皮下吹了一吹,問到:“還有嗎?”
“沒了沒了,”白錦玉幹幹地回應:“聞玲,你對我真好。”
聞玲聽了,端起眼睛來将她上下看了看,道:“我對你好你才知道啊……對了,你坐着這是幹什麽啊,趕快上床去睡覺,天已經不早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就作勢要來撩白錦玉的帳子,白錦玉吓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