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玉陷入了天旋地轉,鳳辰的欣悅、鳳辰的真誠、鳳辰的狂熱,都熱烈的傳來。此刻不用他說千言萬語,她的胸口就已經被他那既酸楚又甜蜜的情緒漲滿了。
白錦玉的心底湧起一份難言的感動,和一份似水的柔情,不知何時就已伸手輕輕抱住了鳳辰。
由此,她才第一次認真地感知到,原來鳳辰平素那瘦削文雅的衣衫下,裹着的竟是一副精壯力強、剛健硬碩的身軀。
白錦玉笨拙地回應着鳳辰的索取,腦子被他親得昏昏的。
許久之後,鳳辰離開了她的唇,俊美的臉龐停在離她不到兩寸的地方,目光緊緊地鎖着她的眼。
白錦玉雙眸迷醉,氤氲着波光水汽。
鳳辰雙臂一箍,将她偎進懷裏,雙唇貼上了她的耳邊,嗓音低低地道:“你的心跳得真快!”
白錦玉在他臂膀裏縮了一下,剛想退開,就被他扣在了懷裏。
他附在她的耳邊,語含欣喜地道:“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
稍微清醒過來的白錦玉,臉上開始燒得發燙,剛剛自己的反應已讓她不能再說否認的話,可是要她承認,她還沒有這個勇氣。
鳳辰重又将她推到眼前,唇邊的笑意漸漸地隐去,深深地看進她的眼底,道:“你不用急于回答。”
白錦玉睜着不明所以地眸子看着他。
鳳辰又将身子傾了傾,聲音低沉而磁性地道:“因爲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不在乎隻得到你的人。”
聽了這一句話,白錦玉連耳尖都熱了,她平撫下紊亂不堪的呼吸,微微正色地道:“殿下,你這是在勾引我啊……”
“嗯。”鳳辰承認。
“所以,你是想用你和别人生的孩子來要挾我?”
“是。”
“殿下,你可真是嚣張!”
“此舉對你行之有效。”
白錦玉凝眸看着鳳辰,曉以利害地道:“殿下,你可是我妹夫,而且你我身份懸殊……你這是要叫我一步步越入雷池啊!”
“我不是你妹夫。”鳳辰垂眸細細地凝住她的臉,溫文爾雅地道:“而且你怎麽知道一定是雷池,而不是溫柔鄉呢?”
白錦玉怔住,懵了片刻後,她深思道:“殿下,我必須要好好地想清楚。我們之間始終有一個蘇麗華,如果,”她緊張地頓了一頓,道:“我是說如果……我确定要和殿下以後都在一起,我希望,也先要征得蘇麗華的同意。”
聽言,鳳辰立了一會兒,忽而地笑了一笑。
白錦玉被他笑得莫名,問道:“我在說正經的,殿下爲何突然要笑?”
鳳辰握住了她的手心,低頭溫情脈脈地道:“我笑你和當年在西趙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白錦玉抿了抿嘴唇,小聲地奇怪道:“哪裏不一樣?”
“那時的你曾說‘平素最看不起三妻四妾的男子’,而眼下你……”
鳳辰不言而喻,白錦玉臉上一紅,有些無措,繼而像小獸一樣地故意瞪了一下鳳辰,張揚舞爪地道:“這還不是怪你!”
鳳辰看着白錦玉,舒雅地莞爾:“蘇麗華的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說,不過你若堅持,就按你說的做。”
得到鳳辰這一允諾,白錦玉沒來由地一陣感動,不禁道:“殿下,你真好……”
鳳辰和她相視地笑着,仰首看了看高挂天空的朗月,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白錦玉欣然地點了點頭,忽而她又想起來什麽,急呼呼地道:“差點忘了殿下,奈兒的事怎麽樣?你可不能白占了我的便宜啊!”
鳳辰啞然失笑,答允道:“好,此月剩餘,吩咐夫子們每日辰時再來!”
鳳辰簡直金科玉律,第二天起,奈兒的課時就被調到辰時了。
白錦玉本來覺得不以爲然,直到她聽言洛說,鳳室素來對宗室子弟的教養甚爲嚴苛,奈兒現在是整個皇室裏唯一辰時學課的孩子。爲争取這個時間,鳳辰甚至還特地進宮去面呈了皇帝,她這才知道她所以爲的小事,根本不小。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白錦玉過得風平浪靜。
韓炎的案子餘波不斷,鳳辰整整半個月都是早出晚歸,除了每天早上整冠束發的時間,白錦玉見他的機會幾乎比他生氣的那段時日還少。
随着韓品賢舞弊一案的調查,整個刑部、禮部都被掀了個底朝天。
原來,這次省試之所以能讓韓炎打通了各個環節,居然是因爲主考官的兒子犯了人命案。主考官爲了替子減刑,故而不惜铤而走險,在各個環節積極安排照顧,以幫助韓品賢高中作爲和韓炎交換利益的籌碼。
自從奈兒改爲辰時上課,孩子終于看起來沒有那麽的可憐了。白錦玉也真的吸取了之前的教訓,謹遵‘學業第一、嬉戲第二”的宗旨,每日都會認真督促奈兒的學業。
她積極發揮自己的聰明才幹,一面給奈兒做了很多有趣的溫課小抄,一面在遊戲喧鬧的時候寓教于樂。所以很快,奈兒的功課就顯山露水了,幾乎可以随時應對鳳辰的校驗。
帶娃之餘,白錦玉還在長安走了幾日,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基本确認了烏穆已回去铎月的事實。
除此之外,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去打聽蘇麗華的消息。說也很奇怪,自從那一晚和鳳辰約定了以後,她還挺迫切地想見到蘇麗華的。
然而找蘇麗華,可以說是個很挫敗的事情了。
白錦玉早就知道,蘇麗華如果存心不想讓她找到自己,她白錦玉就算翻遍整個長安也是絕無可能找到她的!
總體來說,這一段日子過的風平浪靜、安安穩穩。
這一日,白錦玉送完奈兒上課,便百無聊賴地在王府的後花園裏拿着筆墨紙硯畫了幾幅圖,正欲擱筆,突然看見言洛邁着步子狂奔進了府,一看見她便急吼吼地道:“謝遙就要在街上跟人打架了,娘娘趕緊幫我去勸勸,讓他别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