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低啞的一個音節的時候,喻色以爲自己幻聽了。
然後她咬了咬唇,再咬了咬唇,确定很疼後微微仰頭看墨靖堯,“你确定你會梳辮子?”
“可以試試。”
“呃,你這是要拿我當實驗小白鼠?”
“不相配,不好看。”墨靖堯堅持的落下梳子,真的一付認真的要給她梳頭的樣子。
其實,墨靖堯如果隻是給她梳一對辮子她真的一點也不懷疑他的能力。
但是幾十條細細的辮子梳起來,那需要的不止是技術,還有耐心。
喻色深度懷疑墨靖堯能不能真的梳起來。
結果,當彩色的小繩夾雜發間,梳起了一個個小辮子的時候,喻色驚呆了。
梳到一半的時候,她直接就道:“墨靖堯,你可以改行做造型師,你這一手跟誰學的?”
他編的有條不紊,絲毫不亂不說,主要是快。
一分鍾一條的感覺,很快就十幾條編好了。
“路人。”
喻色怔了怔,半晌才反應過來,“你就是看過了本地的姑娘的頭發,所以就這樣給我編了?”
“就是純粹的小辮子而已,任何人都會編。”墨靖堯不以爲意。
可是喻色知道這不隻是會不會編的問題,還有一個人的耐心。
尤其是一個男人的耐心的問題。
而耐心,完全取決于他是不是心甘情願吧。
于是,就是墨靖堯爲喻色編辮子,喻色看墨靖堯,
看着看着,就編完了。
墨靖堯拉着喻色站起來,這一次終于點了點頭,“現在可以了,走。”
喻色看了一眼墨靖堯身上的休閑西服,此刻就覺得太紮眼,“墨靖堯,你的呢?”
“什麽?”
“你的Z服。”
“我沒有,朋友隻送了你的,沒有男款。”墨靖堯表示他不是不想陪她穿,但沒有男款,那是變也變不出來的。
喻色懶着理他,不過,準備送他一個大禮物。
推門而出,一眼看到外面的小盧和小蔣的時候,喻色臉紅了,“你們怎麽在走廊?”
“聽說你醒了,就想知道你的傷是不是好了?”
“好了,沒什麽感覺了,别忘了,我自己就是個大夫。”
“喻醫生,你真厲害,小姐吃了你的藥,才幾天就好轉了,現在你自己受傷也很快就好轉,外面好多人都知道你會診病了。”
“嗯,我正要去看看,要不要幫忙?”喻色笑着問到。
“我……我們也不會診病,最多就是給你當個保镖啦,不過當保镖就是搶了墨三和墨四的飯碗,他們兩個會砍了我們的。”
“有我在,他們不敢,走吧。”喻色拉着小盧和小蔣一起下樓。
才一到酒店門口,外面的人就轟動了起來。
喻色到了門前,一襲漂亮的Z服把她映襯的仿佛就是本地人,還是一個絕對漂亮絕對美麗的Z族姑娘。
阿姐一看到喻色,就崇拜的沖了過來,“喻醫生,這些人都是慕名而來,已經等了整整一天,你看你能不能爲他們診治一下病況?”
喻色點點頭,也不推辭,既然她人已經下來,自然是要爲他們診治的,這也是身爲一個醫者所應該做的,“阿姐,麻煩你統計一下有多少人,然後告訴我人數,同時也告訴大家我今天隻能診治五十人,至于其它人,明天繼續診治,明天還診治不完就後天,每個人都有機會,所以,今天隻要留下五十人就好,其餘的人明天分期分批的來,免得大家都等在這裏,既無聊又辛苦。”
“好的,這件事就交給我。”阿姐點點頭就去安排了。
喻色轉身進了酒店,就在大廳裏坐下,然後叫進來了一個病患。
這個病患是有頭疼的毛病,喻色隻看了他一眼就開始寫方子。
幾味藥寫好,交給他,“等藥房備藥,過幾天到了你就可以抓藥煎藥了。”
“喻醫生,我這病要吃多少副藥?”看着藥方裏有七八味藥,男子有點不好意思的問到。
喻色就明白他是擔心藥費太貴,“阿伯,你放心,我給你開的這幾味藥都不貴,你抓十付藥最多也就是一百多塊錢。”
高原上家家戶戶最多的就是牦牛,至于現金這種,都不是特别的寬綽,所以喻色每開一個藥方都盡可能的爲患者着想,能省則省。
一會的功夫,已經診好了幾個人。
外面的秩序在阿姐的打理下,也已經是井然有序。
等待的繼續等,回去的明天來,分期分批的,這樣就不亂了。
喻色總以爲這情達的藥店裏暫時抓不到藥,所以留下的人聽到去抓藥人的說沒藥,說不定就離開了。
可看了半天,留下的人一點不見少,一個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下意識的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一個個的病患看下去,她也沒有時候去想其它。
結果,在看診到第十一個病人的時候,她看的第二個病人回來了,“喻醫生,請問你給我開的這個藥方裏的這味藥,需要後下嗎?”
那是薄荷。
喻色搖搖頭,“不必後下。”
“好的,謝謝啦。”
眼看着病患問完了轉身就要離開,喻色叫住了他,“你爲什麽回來問我這個?”
“因爲抓藥的醫生說,薄荷這味藥通常都是後下的,她擔心你忘記标注,就讓我來詢問一下。”
喻色點點頭,“她問的對,薄荷是易揮發的藥物,一般都是在第一次煎藥時最後幾分鍾下薄荷,以防止藥效揮發,不過你體質特殊,對薄荷很敏感,但是這個方子裏又非薄荷不可,所以,就同時放煎就好,這樣隻要有一點藥效就好,同時也不會損傷了你的身體。”
“謝謝喻醫生,我明白了。”
眼看着她這裏人多,病患就要離開讓下一個病人診病,結果喻色又叫住了他,“在哪家藥店抓的藥?”她開的藥方,她确定這裏的藥店根本抓不全,沒想到這男子已經在抓了,在抓就代表藥是全的,不然抓不全藥店是不會給抓藥的。
然後,就聽男人笑着道:“不是藥店抓的藥,是有人送的。”
喻色一怔,“有人送藥給你們?”
情達這裏,别說是送藥,就是買都很難買全一付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