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靖堯這樣一說,喻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對喲,我帶給你的是新生。”
“還有墨靖勳,蘇木溪和聶建山,都是你救過的人,要是沒有你,他們現在死的死留疤的留疤,這怎麽就是晦氣了?分明就是帶給他們福氣了。”
喻色唇角笑開,“墨少說的對,都對。”
喝着說着,心底裏的結就被墨靖堯輕描淡寫的就給解開了。
吃飽了,酒也足了。
喻色本以爲喝點酒難不倒她,直到被墨靖堯抱進車裏的時候,她才發現她可能是喝多了。
從陳記到公寓,很近的距離,不過墨靖堯還是開了車。
推開公寓的門,一室的寂靜,祝許和詹嫂果然都不在。
“墨靖堯,謝謝你對我這麽好。
“不許說謝。”他對她好是應該的。
“謝謝你對小許那麽好。”一定是因爲她這個救命恩人吧,不然當初他連祝紅都不想救,說到底都是看她的面子。
“小色,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墨靖堯,我一點也沒喝多。”被抱着送進卧室,喻色還在嚷嚷着,很沒形象的舌頭都硬了,說話聲音都打顫了,可還是不承認她喝多了。
但看着她嫣紅的臉蛋,仿佛蘋果一樣誘人。
“嘭”的一聲,亂動的喻色一下子掉到了床上,連帶的拉着墨靖堯也一起倒了下去。
松軟的床鋪,已經暗沉下來的天色,再配上兩個人身上一起的酒意微薰,墨靖堯的眸色輕輕迷離了起來。
理智告訴他什麽都不能做。
可是一對上喻色的宛若蘋果般的小臉,不由自主的就俯下了一張俊顔。
然後,他就吻上了喻色。
輕阖的眼眸裏,全都是女孩嬌俏的模樣。
甜甜的隻想給他。
選上陳記,就是不想到了這一刻的失去理智。
但是送她回來,他還是失去了理智。
窗外的霓虹閃閃爍爍,映着房間裏朦胧一片,很美。
卻美不過懷裏的女孩。
“小色……”他喚了一次又一次她的名字。
可直到他兩手全都握住了她的手安放在她的身體兩側,喻色都沒有回喚一聲他的名字。
所有,都是一觸即發的感覺。
“北奕……”忽而,墨靖堯就聽女孩輕輕的終于喚出了一個名字。
卻是,一個于他來說絕對陌生的名字。
北奕,而不是靖堯。
墨靖堯的手一下子掐了過去,掐住了喻色的脖子,“你在叫誰?”
所有的感覺頃刻間散去,此一刻的他要多清醒就有多清醒。
北奕,這絕對是一個男人的名字。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喻色這是有多想這個叫北奕的男人,所以,這一刻才輕喚出口吧。
又或者,她這是酒後吐真言。
手落下去,全都是戾氣,墨靖堯滿眼的血絲,喻色居然敢喜歡他之外的男人,他想掐死她。
落手的力氣,是他自己都不自知的狠。
讓喻色就覺得一下子沒有了呼吸似的。
她伸手就要拉開脖子上的那隻手,奈何,喝醉了的她哪裏是墨靖堯的對手。
他的手越掐越狠,也把喻色原本粉紅的臉蛋轉瞬間就變成了蒼白。
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北奕,你爲什麽掐我?我好疼,我要死了。”喻色呢喃着,就覺得整個人是在極速的沉入一個深谷,然後馬上就在墜落下去,再也不會有呼吸了。
死。
她要死了。
這個字眼瞬間沖進墨靖堯的腦海。
他要掐死喻色了。
他要掐死喻色了。
眸色掠過她的小臉,宛若死人般蒼白的臉色,也是他見過很多次的臉色。
手,倏的就松開了。
不,他不想她死。
她隻能是他的。
他現在隻是要暫時的爲了她的安全放過她,而不是真正的放過。
這一刻清醒了的墨靖堯,一瞬間就把什麽都理順了。
就算喻色心裏裝着叫什麽北奕的男人又如何,他還是不會放過喻色,也不會給那個什麽北奕任何的機會。
墨靖堯徐徐站起,人也飄離了床上沉醉的女人。
煩燥的摸出了一根煙,卻并沒有點燃,而是深嗅了一口,再低頭爲喻色拉上被子,這才轉身走出喻色的房間。
公寓裏清清淨淨的。
他原也沒想趁人之危。
他隻是給他和喻色一個單獨用餐的機會。
所以,才讓詹嫂帶上祝許去做客了。
可他剛剛還是趁人之危了。
不過,也是這趁人之危的反應,聽到了喻色口中的什麽北奕。
長腿幾步就進了陽台,從二十八樓遠眺着T市的萬家燈火,很美。
但他此刻的心情卻極爲糟糕。
一手是煙。
一手是手機。
撥通的時候,他低咳了一聲。
“墨少,你沒事吧?”對于墨靖堯之前照顧喻色的時候的情況,陸江是深深知道的。
墨靖堯爲喻色,什麽都豁得出去。
都舍得。
“查一個人。”不想,墨靖堯根本不回答他,而是答非所問的給他下指令了。
“誰?”
“一個叫北奕的男人。”
“好。”不過是查個人罷了,這很容易。
不想,接下來墨靖堯的話讓陸江立刻想把‘這很容易’這個想法收回去了,“半個小時,我要知道這個人的所有資料。”
“轟”的一下,陸江的眼皮都突突直跳起來,“墨少,你還有其它可供參考的嗎?”
半個小時,隻有名字沒有姓氏查一個人的所有資料,似乎有點難。
因爲這個名字太陌生了,他在T市這麽久,跟了墨靖堯也有幾年了,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北奕’的男人。
又或者,這人就不是T市的?
陸江懵懵的完全想不出來墨靖堯爲什麽讓他查這麽一個男人了。
“沒有,你隻剩二十九分鍾了。”墨靖堯冷冷的。
可那明明聽習慣了的冷冷的感覺,此一刻落到陸江的耳中就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墨靖堯仿佛要把那個叫什麽北奕的撕了似的。
陸江倏的挂斷,趕緊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