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是在調試一台機器,那台機器很少人會使用,但他會,所以就自然是能者多勞了。
所以一直在機器房裏的他直到現在才知道診所裏出了事。
是剛剛一個小護士跑去通知他,他才匆忙趕到,他手裏,還拿着一個黑色的公文包,與他一身的白大褂形成鮮明的對比,有點惹眼,不過不及他清俊的面容惹眼。
一看就是這診所的領導。
與喻色的年紀輕輕相比,更給人一種壓迫感。
但是卻比不上喻色身邊的墨靖堯。
而那女人之所以後面不怕墨靖堯了,仗着的就是這是大白天,周遭人多,她自己帶來的人也多,所以就不怕墨靖堯了。
她連墨靖堯都不怕,更不怕陳所長了。
雖然陳所長說話一點都沒客氣,但她就是不怕,“我就是搶錢了怎麽着?你這診所沒有證件,我要是告你的話,說不定你們證件都辦不下來,到時候連開業都不能夠了,那這診所和購置的機器就全都要虧死了,哈哈哈。”
“媽。”陳強又拉了女人一下,明顯還是不忍,要是他爸能活下來,喻色就是他爸的救命恩人,可現在他卻在他媽身後狐假虎威的對付喻色,他心裏不敞快,别扭極了。
陳強一拉,女人就吼了起來,“你一邊去,别影響我做大事,忘了我剛剛說什麽了?”
陳強立刻就蔫了,再也不敢多說什麽,一看就是被他媽給拿捏住了。
就在這時,街道上傳來了警車的叫聲,一聲接一聲,正在朝着這個方向駛來。
女人臉上慌了一下,不過随即就昂起了頭,“不給錢是吧,那就見警察喽,别怪我沒提醒過你們,我洛阿妹可不是吃素的。”
警車聲音越來越近,喻色堅持不走。
就在被圍觀中,終于等來了警察。
警車還沒停穩,洛阿妹就沖了過去,“警察先生,我告這家診所拿我老公做活體實驗,還有就是這家診所是無證經營。”
“對對對,既拿活人做實驗,又是無證經營。”洛阿妹的人也沖了過來,附和着她。
其它的人,此時已經分不清楚狀況了,所以隻是不遠不近的看着熱鬧。
喻色依然靠在墨靖堯的身上,她堅持不走。
墨靖堯拗不過她,也不想診所還沒開業就出狀況,而且喻色隻是沒有離開,并沒有吃虧,所以他就陪着她繼續的等在現場。
警察一看到墨靖堯,立刻推開了洛阿妹,“墨少,喻醫生。”
墨靖堯點點頭,沒說話。
陸江迎了上來,指着洛阿妹道:“這個女人的丈夫被人砍了五刀,原本我們診所是不想收治的,可是喻醫生宅心仁厚,堅持把他收治了進來,現在手術正在進行中,可是這個女人也不管病人手術是否成功,就在這裏向喻醫生要錢,簡直是無理取鬧。”
“你怎麽不說你這診所無證經營呢,無證經營就是拿我丈夫做活體實驗,這與當年的731部隊根本就是一樣一樣的,必須要堅決打擊。”洛阿妹就認定了診所沒有證件這一條,就拿這一條說事,拿這一條來要挾要錢。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無證經營?”陳所長上前一步,擋在喻色和洛阿妹之間,不喜歡她對着喻色指指點點,喻色雖然年紀小,但在他眼裏卻是個讓他佩服的醫學精英。
“這診所都沒開業,自然是無證經營,不然誰放着這麽大的診所不開業呢,那一天得損失多少錢,這麽大的房子還有每天的人工,每天都要十幾二十萬的費用吧,所以,就是證件沒辦下來,所以才沒開業的。”洛阿妹理所當然的說到。
“呵呵,聽你這話,你這是在猜測的?”陳所長不怒反笑,慢悠悠的問過去。
副所長上前拉了陳所長一下,“陳所,這還沒開業就把事情鬧大了,影響不好,我看不如給一點錢打發他們走吧。”他雖然壓低了些聲音,但是就近三米之内的人絕對能聽見。
洛阿妹自然也聽見了。
一聽這話就是能要到錢的樣子,更是不想離開了,“拿我丈夫做實驗,我就要一點精神損失費,不過份吧?”
“你精神受損失了?”喻色就冷笑了。
“對,我就是精神受損失了,快給錢。”有那副所長給她說話,她也不管警察的看法了,還是當場要錢。
喻色這次看向了陳強,“陳先生,你的意思呢?你也想要我給錢嗎?”
總是覺得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壞人少,雖然陳強現在唯唯諾諾的,但她相信陳強的爲人,之前那個一心救父親,而相信她的男子,她總覺得他本質是不壞的,可能是被他母親洛阿妹拿住了什麽把柄,拿捏住了。
“我……”陳強語一噎,一張臉漲的通紅。
“陳強,你給我閉嘴,這裏沒你的事。”洛阿妹立刻喝斥起了陳強。
陳強看喻色一眼,眼睛裏全都是痛苦之色。
忽而,就見喻色身子搖晃了一下,他立刻不管不顧的就沖了過去,“喻醫生,你才給我爸輸了1200CC的血,你沒事吧?你趕緊離開這裏,趕緊去好好休息,這裏你就不要管了。”他不敢忤逆他媽,他現在就想喻色趕緊離開,喻色是他的恩人,他感謝還來不及,真的不想喻色因爲輸了很多血而暈倒。
他一句1200CC血說出來,其它人嘩然。
“我的天,這女孩爲病人輸了那麽多血,她老婆還在這裏要錢,這簡直是恩将仇報。”
“從來沒見過這種人,這就是現實版東郭先生與狼。”
“不對,這是狼的家屬。”
可不就是,喻色救的不是洛阿妹。
喻色緩緩站直了身形,沉聲問陳強,“警察在這裏,你媽拿什麽要挾你,你盡管直說出來,否則,她這次能要挾到你,下一次也一定能要挾到你,難道你想一輩子被她要挾,一輩子違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