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擋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死不了。
他有九條命,他沒那麽容易死的。
果然,就是那一槍,讓喻色心疼的回到了他的身邊。
如此,所有都值了。
可他所爲不過是喻色,與陳凡無關。
“我隻救他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喻色,我不欠陳凡。”反倒是陳凡欠着他的。
“我也不欠陳凡,不過,見死不救是讓人鄙視的。”作爲一名醫者,救死扶傷是必須的根本。
墨靖堯想想也是,喻色給陳凡治過病,算起來她是真的不欠陳凡任何。
不過是一顆善良的心罷了,他的小女人實在是太善良了。
善良的讓他常常想要敲醒她的腦袋瓜,人有時候,就是人善被人欺。
好在她有他,所以,隻要他在,就不會讓人欺負她。
車停了。
喻色轉身就下了車。
尾随在後面的黑色霸道立刻就停在了她的身邊。
陳凡下車了。
墨一此時就覺得車廂裏的溫度寸寸凝成了冰,他好冷。
後視鏡裏,墨靖堯安安靜靜的靠在椅背上,目光冷冷的看着車窗外才跳下車的陳凡一步一步走到了喻色的面前。
“哥,我要回T市了,謝謝你這一路的照顧,我會好好的。”喻色開口,雖然她和陳凡的關系真的是她不欠陳凡什麽,可是她依然感謝她最無助的時候,是陳凡突然間出現在情達,把她帶出了水深火熱。
如果不是在意她,他不會在初初知道墨靖堯不承認她的身份時立碼就晝夜兼程的趕往了情達。
那是一分守護。
陳凡默默的掃了一眼墨靖堯,那眼神絕對是羨慕嫉妒恨的極緻。
可惜,羨慕歸羨慕,嫉妒歸嫉妒,恨歸恨,但隻要是喻色自己同意随着墨靖堯回T市的,他除了認同什麽都做不了。
“小色,如果有一天他再也給不了你溫暖,記得來找我,随叫随到。”最後的四個字,讓喻色心頭更暖。
喻色除了點頭還是點頭,對陳凡,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麽,或者,她的選擇墨靖堯,就是對陳凡的徹底拒絕吧。
不必她說,他一定懂。
“小色,這是我送給你的大學禮物。”忽而,陳凡捉住了喻色的手,然後一把鑰匙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什……什麽意思?”喻色看了看手裏被塞進來的,更懵,這好象是門鑰匙,還是兩把鑰匙,一看就是一套房子兩道鎖的鑰匙。
可是陳凡卻是塞到了她的手中。
“大學裏沒有明文規定一定要住校住宿舍的,小色,出來住吧,你會更舒服更自在。”免得還要适合與陌生人一起住宿生活。
喻色這才反應過來陳凡的意思,“我……我不要你送的房子。”
其實仔細算一下,陳凡算是她的病人,倘若她收了陳凡的房子,那就是變相的收了陳凡的診資。
那麽,如果被人知道,就很有可能再次發生上次她在情達被抓進局子裏的事情,理由就一個,她無證行醫,那是違法的。
況且,就算是不怕那些,她治病救人也是應該的,怎麽可以因此而收陳凡一套房子呢,不可以。
“買的時候就登記了你的名字,不管你現在要不要,它都是屬于你的,小色,我隻希望你每天開心快樂,希望你不會被不相幹的事情所困擾。”陳凡看着喻色的眼睛,認真的說到。
那目光就仿佛一道旋渦,吸着喻色心一跳,“那我先收着你的鑰匙,回頭我賣了把錢轉到你的帳上。”說完,她轉身就往不遠處的直升飛機奔去,甚至都不管坐在車裏等她的墨靖堯了。
墨靖堯在等她,可她居然不等墨靖堯。
“小色……”眼看着喻色撒腿就走,陳凡起步就追,長臂已經伸過去就要捉住喻色的手腕。
然後,他忽而發現,他陳凡居然追……追不上喻色。
她速度快的驚人,仿佛一陣風似的,眨眼就到了墨靖堯的直升飛機前。
正好墨二打開了機艙門,拉着她就上了直升飛機,等到他沖過去的時候,連喻色的衣角都沒碰到。
她這速度……
陳凡服了。
這是他第一次服一個女人的速度,簡直快的見鬼了一般,比他第一次發現的她的速度又快了許多。
房車裏,原本緊盯着喻色和陳凡的墨靖堯正一臉陰沉,可當看到喻色說走就走,直接甩掉了陳凡的時候,唇角已經勾起了彎彎的弧度,心情很愉悅的對駕駛座上的墨一道:“可以出發上飛機了。”
墨一急忙叫來了墨二,然後打開了車門。
車外清新的空氣吹進來,風有些冷,不過墨靖堯卻一點也不覺得冷,笑涔涔的望着此刻一臉郁悶和糾結的陳凡,“陳先生,後會無期。”
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見。
他是真的不喜歡陳凡。
“你以爲我想見你?我隻是想要見小色。”陳凡不客氣的回敬回去,恨的咬牙切齒。
“再想也沒用,她是我的。”宣示了自己的主權,墨靖堯再不理會的任由墨一和趕來的墨二擡起了自己,徐徐走向不遠處的直升飛機。
陳凡已經氣的要吐血了,“這隻是你的一面之詞,小色會見我的,我們是朋友。”
墨靖堯安靜的躺在床闆上,冷冷的道:“你們是朋友?那不過是你自以爲的罷了,我說過她是我的,就是我的,不存在任何一面之詞一說。”從他九死一生在卧室裏睜開眼睛看見喻色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屬于他了。
隻要他不同意他不放手,喻色就隻能是他的。
“墨靖堯,如果不是你受傷了,我一定打的你滿地找牙。”越看墨靖堯那樣子陳凡越生氣,偏偏,就是這個男人讓他動不得。
這個男人太強悍了,就擡他上直升飛機的兩個人,一樣的深藏不漏。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一定是那兩個人的對手。
想殺了墨靖堯,比登天都難。
而此刻,更不是他出手的機會,因爲,墨靖堯傷成這樣,全都是因爲爲他擋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