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嚯的擡首,怔怔的看着墨靖堯,他現在居然讓她出去?
他這也太卸磨殺驢了吧,用完了她,等她縫合完了他的傷口,他就趕她出去?
喻色直接懵了。
這不是墨靖堯吧。
墨靖堯這是被誰人的靈魂附了體?
然後,就在她無比震驚的目光中,男人淡淡的瞥了一眼斜前方的墨一,頓時,墨一一個立正,恭敬的道:“是。”
然後轉身,墨一出去了。
直到墨一的腳步聲消失在地下室的台階上,喻色才回過味來,原來這男人讓出去的不是她,而是墨一。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吧,她不跟他生氣,他應該也是想多說幾個字,說‘墨一你出去’的吧,隻不過他現在好象是沒什麽力氣。
就那麽兩個字,仿佛都耗盡了他全部的體力一樣。
他對墨一說話與對她說話又不一樣,對她他可以用唇語,因爲她人就在他面前就看着他,能看到他的唇語,但是墨一看不到,所以,必須發出聲音。
墨一出去了,地下室裏就隻剩下了喻色和墨靖堯兩個人。
他手微動,以唇語道:“坐。”
地下室裏沒有椅子,隻有他身下的一張床,她要坐的話,她隻能是坐在他的身邊。
遲疑了一下,之前被驚吓過度的喻色還是選擇坐了下去,她要放松一下神經,否則,整個人都要垮了。
“你壞。”
卻是在出口後才反應過來,她明明是要吼這個男人的,結果一出口,居然就是嬌嗔的味道。
喻色很想收回。
可是來不及了。
一對上墨靖堯似笑非笑的俊顔時,她就知道這男人已經接收到她的嬌嗔了。
無語的又垂下了腦袋瓜,“不許看我。”
握着她的手微微用了點力,結果,又讓她擡起了頭,然後就見他用唇語道:“這裏隻有你。”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看她看誰?
“你壞。”這一次,雖然是同樣的兩個字,不過被喻色換成了惡狠狠的語氣。
結果,這個語氣用完,又覺得有點搞笑,一點都不嚴肅的感覺。
畢竟一前一後都是一樣的兩個字,還都是她一個人說出來的,換了兩種語氣就象是在鬧着玩開玩笑一樣。
“我錯了。”然後,就在喻色懊惱自己三番兩次不經大腦的在這男人面前表現的象個小傻子似的時候,就聽到他居然又開口了。
這次,不是唇語,是低低啞啞的聲音。
仿佛隻有發出聲音來,才能證明他這個道歉是誠意滿滿的似的。
然後,讓喻色差點掙脫的手,又乖乖的縮了回去,縮回墨靖堯的掌心之中,她沒說話,隻是以這一個小動作回應了他的道歉。
讓她直說她原諒他了,有點困難。
因爲,他當着阿道的面不承認她是他女朋友的時候,天知道她有多心殇。
心很殇很殇。
哪怕是此一刻回想,也全都是疼。
“對不起。”然後,男人又是一句出聲的道歉。
喻色的瞳孔倏的一縮,“你……你别出聲了。”就唇語就好了,她看得見的。
天知道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什麽程度了。
真的很虛弱。
他的情況她一目了然,可能比墨靖堯自己都清楚呢。
“那你原諒我了嗎?”男人卻是繼續出聲,然後大掌又稍稍的用了點力的握了握喻色的手,仿佛在她掌心抓撓了一下似的,帶起酥酥的癢。
喻色瞪大眼睛望着眼前這個如同在讨糖吃的男人,他就象是個小孩子一樣,哪裏還是那個在她不注意的時候不要命的用發射器傷了人的冷酷男人。
他看起來了一點也不冷一點也不狠,就象是溫柔的鄰家大哥哥,在等着她說‘我原諒你了’。
然後,說不出‘我原諒你了’的喻色,鬼使神差的就點了點頭。
這一下,墨靖堯狂喜,“以後不會了。”
隻要是有人問起,他都會說她是他女朋友。
“你解決那些人了?”喻色有些吃驚,沒想到墨靖堯居然給了她這樣的承諾。
墨靖堯搖了搖頭,“不過,我以後會時時刻刻的派人跟在你身邊,這樣你就安……”
喻色一下子甩開他的手,“呃,你那還是把我置于危險境地,我才不要那種腦袋随時拴在褲腰帶上的感覺,不要。”
“那我……”墨靖堯頓時一臉的委屈,那他以後要怎麽對她?
不承認她的身份吧,她說出走就出走,讓他擔心她又心疼她,可是承認她的身份吧,她現在又不同意了,他這是怎麽做都不行了嗎?
眸光掠向喻色的身後,有墨一和墨二守着地下室的出入口,陳凡沒有進來,可是隻要一想起這幾天喻色都是與陳凡朝夕相處的,他就腦仁疼。
“保持現狀吧。”喻色想了想,認命的這樣說道。
她也喜歡低調的不是嗎。
反正隻要她身邊出現阿道那樣的追求者,墨靖堯秒秒鍾就替她拒絕替她趕跑就好了。
反正,他也的确是那樣做的。
對情敵出手出口從來都不留情。
“你說了算。”墨靖堯臉上一片狂喜,哪裏還有讓墨一出去時的高冷人設了,就象是喻色身邊的小奶狗,這一刻求生欲滿滿的。
喻色揚了揚眉,“你一直跟着我了?”
墨靖堯點了點頭,絕對不敢對自家女人說謊的表情,“嗯。”
“靠,陳凡也知道,對不?”她之前就覺得陳凡出現的過于快了,最主要的是陳凡輕而易舉的就帶她離開了有墨靖堯的酒店,那麽的容易。
她當時也起過懷疑,不過那一刻她心裏很亂,實在是沒有心情深究,更沒想到這兩個男人有可能合作……
“女孩子家家要斯文。”墨靖堯似乎是心情好了,居然就言笑晏晏的教育起了喻色。
“靠,你管不着,回答我。”喻色叛逆的又粗口了,然後小動作也來了,甩開墨靖堯的手,就在他的手背上狠掐了一下,他太壞了。
要是這兩個男人真的互相勾結,她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