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是後來去了别處的景區才發現的事實。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會選擇先來Z區。
一定要把别處的風景都看過了再來Z區。
這樣也就不會有各種各樣的嫌棄了。
日落。
喻色看到了日落。
天空仿佛是一伸手就能碰到一樣,雪白的雲朵裏藏着一滴滴的水滴。
那水滴,洗滌着人的心,也想随着這Z區的山山水水幹淨澄澈。
那一晚舒服的睡了一整晚之後的一路上,喻色一直都處于不舍得眨眼睛的狀态下。
因爲,一眨眼,就能錯過一道這世上最美的風景線。
目不暇接的美景,根本無法形容。
那是一種仿佛穿越到了遠古時代的感覺,蒼涼,大氣。
雪山,湖泊,濕地,把一山有四季體現的淋漓盡緻。
什麽叫做身體在地獄,眼睛在天堂,這一刻的喻色是有着深深的體會的。
一路趕路,陳凡選擇了一條前人絕對逆行的路。
卻也是一條沒有被污染的純粹幹淨的隻有獨屬于Z族人的路。
很美。
當第四天頂着華燈初上的美好駛入有着文明世界的城市時,喻色才知,這是去往内比措必經的城市。
L市。
車停在熙來攘往的布哈拉宮前。
路燈把整座王宮倒映在斜前面的湖水中,那般的唯美,唯美的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
喻色興奮的拉着陳凡左拍右拍,恨不得将這整個王宮全都刻進自己的腦子裏,再不剝離。
真美。
美到無法呼吸的地步。
喻然開心的随着現場的Z族人一起跳起了獨屬于Z族人的廣場舞。
開心興奮的就象是一個孩子。
而陳凡就負責拍照。
“哥,這個角度,這裏拍一張。”她指揮着,隻把布哈拉宮360度無死角的全拍一遍。
就在陳凡咔嚓咔嚓的按着相機時,廣場上突然間起了騷動。
然後就有救護車的叫聲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
聽那聲音,這一刻距離這裏最少還有幾公裏。
喻色立刻收起手機,提着才換上不久的拍照的Z服,飛也似的朝着那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去。
這絕對是下意識的反應,聽到救護車聲,她隻想救人,無關其它。
可等她跑到那裏,那騷亂的地方已經被趕來的便衣圍的裏三層外三層,那就是一堵堵的人牆,讓人根本看不清裏面發生了什麽。
“我是醫生,我能救人。”喻色惦起腳尖高喊了一嗓。
可才喊完,就被扯住了衣角,“小色,不要。”
“陳凡,你幹嘛阻止我,連救護車都來了,我不能見死不救。”如果不是很嚴重的話,這裏面的人不會叫救護車的。
這是常識。
“小色,你沒有行醫資格證,你也沒有學曆證書,情達發生過的事情,你忘記了嗎?”陳凡無比冷靜的拉着喻色,還是要阻止她去救人。
喻色微怔,她想起來了,她在情達曾經被帶進局子裏,原因就是因爲她沒有行醫資格證就行醫了。
後來,還是因爲她是沒有盈利目的,完全是義診的情況下,再加上墨靖堯捐給了Z區整整十個億才被放出來的。
她被抓這件事,其實也沒過多久,就幾天的樣子。
她怔在當場,也是有些猶豫了。
畢竟,是陳凡帶着她一路趕到這裏的。
倘若她有事,絕對會帶累陳凡的。
她自己可以自私,就算是進去了也不怕,但是連累陳凡一起進去就不人道了。
就在這時,廣場的便衣越來越多。
同時,廣播已經響起。
廣播通知請現場的遊客速速離開廣場,否則,出現任何後果自己自負。
喻色站在那裏連聽了兩遍,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就算是留在這裏,也不會有什麽要自己負的後果吧。
她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做違法的事情,她真的什麽都不怕。
想到這裏,在現場的遊客有些慌亂散去的時候,她選擇了留下。
“小色……”陳凡還欲再勸。
喻色轉頭看陳凡,“我最初學到醫術的時候,第一個閃進我腦海的就是醫德,見死不救是違背醫訓的,我向你保證,我現在隻是停在這裏,如果裏面的人都得救了,我就不出手,但如果裏面的人沒有得救,隻是在等死,那我必須出手。”
女孩的聲音低低的弱弱的,可是語氣裏的堅定卻是那麽的濃,濃郁的讓陳凡也無從反駁。
她做的沒錯。
哪怕是他這種見慣了生死的人,也無法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個生命就在眼前消逝。
再殘忍,也無法做到視而不見吧。
“你答應我,除非迫不得已,否則不能出手。”深吸了一口氣,陳凡隻得妥協了。
隻爲,這個女孩是喻色。
隻爲,他活到這麽大,喻色是唯一一個讓他動心的女孩。
“好。”喻色點頭,陳凡能做到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
“先生,小姐,請迅速離開廣場。”現場的便衣,開始驅散遊客了,一個走過來的便衣正請喻色和陳凡離開。
陳凡剛要說話,喻色就拉住了他,“我來說。”
“小色……”
“我可以的。”喻色上前一步,偏要站到陳凡的面前,她這樣堅持不走,已經是連累了陳凡,她自己的決定,可帶給陳凡的卻全都是未知,所以,她要自己出頭,絕對不能讓陳凡替她出頭。
結果,她才拉住陳凡,才站到陳凡面前,轉眼就被陳凡一下子給拉到他身後也擋在了他身後,大掌緊扣住她的腰,根本不容許她反抗她移動,然後,就聽陳凡對面前的便衣道:“先生,我妹妹是個醫生,我們之所以沒有離開,是她覺得如果有病患生病了,她想出點力。”
“醫生?”那便衣聽到‘醫生’兩個字,眼睛一亮,随即看向陳凡身後的喻色。
可當掃過喻色那張絕對年輕的容顔時,一雙眼睛瞬間就暗了下去,“謝謝,不麻煩二位了,請你們速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