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聲音清冷堅定,絕對不容質疑的口氣。
如果陸江在,一定會吓傻。
這是第一個敢這樣對墨靖堯說話的人。
從來都是墨靖堯否定别人,但是現在,喻色就是不肯聽墨靖堯的話了。
然後,小手繼續落在墨靖堯的衣扣上,解下第二顆……第三顆……
黑色的襯衫開了一顆又一顆的扣子,血腥的味道終于漫了出來,喻色突然間用力一扯,直接就暴躁的扯開了墨靖堯的黑色襯衫。
墨靖堯很少穿黑色襯衫,在她的記憶裏他基本上都是白色襯衫。
他剛下飛機的時候,她就覺得哪裏好象不對,現在終于反應過來了,就是他身上的襯衫顔色不對。
而打開他襯衫的這一瞬間,她終于知道墨靖堯爲什麽穿黑色襯衫了。
血。
沿着紗布淺淺滲出。
其實早就染紅了他的襯衫。
隻不過因爲是黑色,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爲那是汗水濡濕了而已。
“誰傷的你?”喻色的手越來越輕,明明是氣的咬牙切齒,可真的緩緩打開的時候,又生怕弄疼了墨靖堯。
傷成這樣,居然還陪她喝酒吃串串,甚至于他下飛機的時候還是抱着她進來的。
可這樣的傷,就是動一下都疼呀。
而她好象,都沒看到他眉頭皺過一下。
“是靖汐,她不是故意的。”換成是别人,現如今也傷不了他。
聽到是墨靖汐,喻色一時無語,同時也想起了墨靖堯之所以把她自己留在診所面試,就是因爲墨森去了墨靖汐那裏,出了事他才過去的。
“沒去醫院嗎?”傷口很深,絕對是突然襲擊下的手筆,然後猝不及防的讓沒有防備的墨靖堯中招了。
“療養院的醫生也不錯。”
“還流着血呢,就這也不錯?”喻色擰着眉頭定定的看着墨靖堯的傷,“墨靖堯,你多大的人了,你就不能長點心嗎?”
“……”他吃了藥的,以爲她發現不了,所以,他一直都長着心呢。
“受傷了吃串串我也不說你什麽了,但是你居然還喝酒,甚至于還……還……”想起被墨靖堯抱了,喻色臉紅了。
“還怎麽了?”不過,身爲鋼鐵直男的墨靖堯一點也沒有反應過來喻色說不下去是因爲害羞,緊追着又問了一句。
“以後不許抱我。”
“這個不行。”不吃串串可,不喝酒也可,被罵他也沒意見。
但是不抱她這種,不可以,他不同意。
“墨靖堯,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這不是你在嗎,你在的話,我就算是沒了氣息也能活過來的。”他這話,可是親身的體驗,一點也不摻假,說着,薄唇微微輕抿,随即低“嘶”了一聲,“疼。”
“怎麽不疼死你。”喻色着惱的恨恨的瞪了一眼墨靖堯,不過随即就站了起來,“這裏有醫藥箱嗎?”
“我不知道。”墨靖堯實話實說,這幢别墅是專門爲了給喻色燒烤才裝修使用的,所以,除了帶她來這裏燒烤以外,他對這裏其它的了解幾乎爲零。
這裏的目的隻有燒燒,除了燒烤還是燒烤。
喻色環顧周遭,最後走向了電視櫃。
拉開了最左邊的櫃子,果然找到了醫藥箱。
墨家半山别墅的醫藥箱也是在這個位置。
看來,給這裏裝修的人也是當初裝修了墨家别墅的人。
隻是才拿過醫藥箱,喻色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墨靖堯的傷口還流着血呢。
她想起了楊嘉蘭曾經買過的野生黃鳝,那東西焙幹研沫最止血了。
比什麽好藥都好用。
隻是墨靖勳現在不在T市,楊嘉蘭還會不會再買黃鳝了。
這個時候,她讓陸江去藥店買了送過來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那種養殖的鳝魚的止血效果絕對沒有野生的黃鳝來得快。
于是,喻色隻遲疑了一下就拿起手機,撥給了楊嘉蘭。
大半夜的,雖然覺得這個時候楊嘉蘭很有可能是手機靜音睡着了,不過爲了墨靖堯,她還是撥打了楊嘉蘭的電話。
沒想到居然是占線。
聽到占線的聲音,喻色眯了眯眼睛,放輕松了。
這正占線中,就代表楊嘉蘭還沒有睡覺,正在接電話中。
隻要楊嘉蘭還沒睡就好。
她也不急,不挂斷的等着那邊楊嘉蘭結束她現在的電話然後接通她的,同時,看向墨靖堯,“你什麽時候放墨靖勳回來?”要是墨靖勳回來的話,估計楊嘉蘭還會天天買黃鳝給墨靖勳補補補。
墨靖堯原本因爲喻色的關心臉色已經溫潤了許多,結果她這一問,他臉色頓時黑了,“過幾個月再說吧。”
喻色還沒反應,那邊楊嘉蘭已經挂斷了另一個電話接通了她的,“喻色是嗎?”
看來,是有備注她的電話号碼了。
“二伯母,我是喻色。”想到自己是求人家要東西,所以喻色聲音自然是甜甜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現在想起來,其實墨家二房對她也沒有十惡不赦的罪名,當時不過是知道她救活了墨靖堯,看她不順眼罷了。
“呵呵,我一聽就是你的聲音呢,好久不見了,怎麽想起給伯母打電話了?”楊嘉蘭的聲音很是客氣。
那客氣的聲音,反倒是讓喻色有些不自在了,“這不,有點事想請二伯母幫忙一下。”
“我也正有事想請喻小姐幫忙呢。”結果,喻色還沒說自己的相求,那邊楊嘉蘭率先不客氣了。
“您說。”
“都知道你和靖堯關系好,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一句話比我們十句話都管用,你能不能跟他提提,就讓我們靖勳回來吧,非洲那地方再呆下去,他整個人都要廢了,最近皮膚癢的不行。”楊嘉蘭好聲好氣的求着喻色。
喻色轉頭看墨靖堯,這男人她真是服了,就因爲當初墨靖勳送過花追求過她,就給發配到了非洲,現在還不讓回T市,“行,這事我答應你了,不過,二伯母能不能送我一些黃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