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醋了。
吃醋了的墨靖堯有點可愛。
“那是他媽的意思,不是他。”
“原來你都知道。”
“知。”
“這位小姐,我們小姐請你進去了。”喻色正與墨靖堯讨論着墨靖勳的問題,之前的那個女人出來了。
看着她的表情,也較之之前恭敬的許多。
此時,正等在一旁,等着帶她進去見那個姑娘。
她見過的。
瘦的皮包骨頭似的。
“好。”喻色起身。
墨靖堯也跟着起身,“我陪你。”她不說,他也猜到她又要給人診病了。
不過,小女人喜歡,他全都無條件支持她。
“不好意思,墨少,我們小姐說了,隻見這位小姐,其它人一律不見。”女人恭敬的阻止了墨靖堯的跟進。
“小色……”
“靖堯,你在這裏等我,我一會就出來,然後一起回家。”
她說的是‘家’,而不是其它。
就一個‘家’字,就讓墨靖堯仿佛被點了穴道似的,靜靜的定在了那裏,再沒有跟進去。
喻色随着女人重新又走進了農家院。
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
就在她以爲要到了的時候。
一個轉彎。
便看到了一扇門。
雕花的鐵門,氣派而漂亮。
原來,這農家院裏還别有洞天。
庭院深深深幾許的感覺。
鐵門輕開。
滿目的紫。
那是風信子。
風信子的正中是一幢白然的小别墅。
風信子的外圍是一棵棵的觀賞松柏。
喻色站在門裏,已經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到了。
“這小島,是你們小姐家的産業?”不然,不可能前面有精緻的農家院,後面就是那女孩的住處。
“自然,我們林家的産業遍布全世界,不過我們小姐就喜歡T市,就喜歡住在這裏。”
“她喜歡風信子?”在她的認知裏,喜歡紫色的女孩更喜歡勿忘我。
勿忘我的花名,帶着一點點傷感的味道,那是把多愁善感當成時尚的少女最喜歡的花名。
又或者是對人生另一半的期待吧。
如果遇見了,那就勿忘。
但是此一刻,她第一次發現酷愛紫色的女孩還有喜歡風信子的。
一朵是美。
一整片更是美。
美到讓人隻想放輕呼吸,一步一步走進花叢中。
不過,這隻是喻色第一眼所見時的想法,走着走着,她眸色就冷肅了起來。
“是,小姐最喜歡風信子。”
喻色點點頭,“你知道她爲什麽喜歡風信子嗎?”
“我故去的媽媽喜歡。”結果,不等女子回答,别墅的門開,女孩輕輕袅袅的踏步而出,就站在門前,淡笑的望着徐徐走向她的喻色。
喻色隻覺得心口一恸,原來女孩的喜歡,僅僅是因爲她媽媽喜歡。
“那園子外圍的松柏呢?”女孩是微微淺笑的看着她,她便也是微微淺笑的回看着女孩。
一種惺惺相惜的情愫開始在心頭潤染開去。
女孩的母親過世了,她的母親有等于無。
算起來,她們都算是沒有母親的孩子了。
“我喜歡。”低低弱弱的聲音,卻給人一種堅定的感覺。
“呵,我還以爲是你父親喜歡呢。”然後這園子裏的風信子是屬于她媽媽的象征,外圍的松柏是屬于她爸爸的象征。
卻不曾想,原來是她自己喜歡。
聽到“父親”二字,女孩撇了撇嘴,“我沒有父親。”
喻色一怔,随即釋然,所以,女孩才喜歡松柏吧。
她要象松柏一樣堅強,象松柏一樣茁壯成長。
“喻色。”到了女孩的面前,喻色自我介紹着。
“林若顔。”
她一字一字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引着喻色前來的女子早就已經愣住了。
就站在滿是風信子的小路上,呆呆的看着林若顔,“小姐……小姐你……”
大抵,是沒有想到林若顔會說話吧。
喻色也沒有想到。
這是她對林若顔唯一看錯的地方。
“什麽時候想說話的?”随着林若顔進了白色的别墅。
内裏,也是一樣的純白。
這滿目的白色,就在告訴喻色,林若顔是有多喜歡白色。
“剛剛。”
“多謝信任。”喻色笑,也坐到了沙發上。
跟進來的女人很快就端上來了兩杯咖啡。
兩杯摩卡,袅袅的冒着熱汽,在這開的極低空調的客廳裏,顯得格外的溫暖。
“咖啡很香。”林若顔笑着說道。
“小……小姐,你真的能說話了?”女人雖然一直都有聽到林若顔說話,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嗯,能,一直都能。”
“一直都能?”女人愣住了。
“不想說。”
“小姐,你該早告訴我的。”女人聽到這裏,一下子哭了起來,“你不知道,這幾年我擔心死了。”
“鳳姨,我知道你擔心我,我想我現在遇到了喻小姐,我暫時死不了,你可以去給自己也倒一杯咖啡,然後偷着樂去吧。”
“噗”,喻色笑噴了,如果不是手捂着嘴,咖啡直接噴了,“林小姐,你真幽默。”
“知道你來了,我高興。”
“巧合,我不知你住這裏。”
“靳峥帶你來的。”林若顔又喝了一口咖啡,她喝咖啡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輕抿着,然後就是認真回味的表情,看起來特别的萌特别的可愛。
喻色心底卻是酸澀了起來,“你都知道?”
“知道,你一上了小島我就知道了。”
喻色想想, 這也沒什麽可稀奇的,這小島是屬于林若顔家族的,算是她家族的私産,這島上的一草一木,隻要她想知道,她就一定知道的。
所以,哪裝了監控,她也會知道。
“你平常都住這裏?”
“我媽是啓美一中高中畢業的。”
“所以,你偶爾也會住在啓美一中附近?”這樣一算,她那天在啓美一中的藥店裏遇到林若顔,也算是正常的了。
“是,不過很少,我還是喜歡這裏,這是我媽留下的房子。”林若顔一說起她媽媽,眸色就會不自覺的黯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