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兩個人走出了學校大門。
迎面,墨靖堯颀長的身形立在那裏,正等着喻色出來。
楊安安一看到他就冷哼了一聲,“喻色我先走了,拜拜。”
她不想理會墨靖堯了。
墨靖堯卻是沖着她禮貌的點了點頭,仿佛沒聽到她那一聲冷哼似的。
然後,視線就落到喻色的身上,再也移不開了,“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我挺好的,走吧,我想回公寓,我想許許了。”
“好。”墨靖堯引着喻色上車,看她心情不錯,他也放松了些微,“許許什麽也不知道。”
“嗯,我知道怎麽做了,他最近天天有上幼兒園吧?”
“有,那孩子應該是從小就沒有過過集體生活,很喜歡上幼兒園,表現很不錯。”
喻色聽墨靖堯說起祝許,就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隻是睡了幾天而已,再醒來,什麽都在變化着。
夏曉秋的事,她沒問他。
他做什麽,一定有他的理由。
回到了公寓,詹嫂已經煮好了晚餐,也接回了祝許。
祝許一看到喻色,就抱住不撒手了,仿佛想壞了似的,一直粘着喻色。
直到開飯了,才肯松開喻色的手,“小姨,以後你要是再沒時間,趕不回來看小許,那就讓小許去看你好不好?我不會影響你學習的,我就遠遠的看你一眼就好,行不行?”
撒嬌的讨好的小聲音,這孩子大抵是真的想她了。
“以後小姨再不會離開這麽久了。”
祝許的臉色這才好轉,“小姨吃排骨。”拿着筷子殷勤的給喻色夾排骨,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給喻色。
一餐飯吃完,喻色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醒了,但是還有一場戰役要打。
明天還有兩場考試,她必須認真對待。
因爲,少考了一科的她已經再沒有退路了。
“小色。”墨靖堯叫住了喻色。
“嗯?”喻色轉身看墨靖堯。
“不用管總成績如何,隻要你喜歡,還是讀T大的醫學系。”他答應過她的,就再不會改變。
喻色怔了一下,她一直表現的滿不在乎,她以爲墨靖堯沒有看出來,卻沒有想到,其實他一直知道她是在意能不能考上T大的醫學系的。
“先努力考完每一科,其它的等成績出來了再說,不急。”
忽而就發現,明明是她受了傷錯過了一科的成績,結果楊安安和墨靖堯比她還擔心她的樣子。
“好,去學習吧。”墨靖堯目送她進了房間,沒有再打擾她,而是坐到了沙發上開始辦公了。
幾天沒有辦公了。
所以喻色一醒過來,就有無數個電話打過來。
而他,也終是再也躲不過去手頭上的工作了。
打開筆電。
是洛婉儀的信息。
“靖堯,我的警告你還不在意嗎?喻色這次受傷,你該長長教訓了。”
“知道了。”墨靖堯回複了這一句,便關上了對話框。
公寓裏靜靜,祝許在玩玩具,喻色在房間裏學習。
這麽美好的家的感覺,或者,過了今晚,就再也不會有了。
至少,他再也不會感受到了。
洛婉儀說的沒錯,這一次,是他害了喻色。
看起來是夏曉秋動手傷了喻色。
可是那片刻間的停電,卻絕對不是夏曉秋的手筆。
是有人在配合夏曉秋的行動。
所以,夏曉秋才能那麽輕易的就傷害了喻色。
如果他當時在她身邊,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可他沒有。
十指翻飛在筆電上,他處理的是工作,可是心裏,卻再也沒有辦法完全平靜下來。
喻色睡了。
墨靖堯也睡了。
這一整晚,他沒有走進她的卧室。
沒有,再去悄悄抱她親她。
那些,曾經上瘾了的小動作,不是不想,而是告訴自己再也不可以了。
否則,他真的會害了她的。
一樁樁,一件件,喻色每一次受到的傷害,都與他有關。
祝紅的死,也與他有關。
喻色一大早就醒了。
她要看書。
算是臨時抱佛腳吧。
實在是因爲少考了一個科目,她心裏沒底氣,心虛。
詹嫂煮好了早餐,也叫醒了祝許。
喻色坐下來就看到面前的食物了。
一根火腿加兩根雞蛋排在盤子裏。
“小許,這是不是你的作品?”火腿代表‘1’,雞蛋代表‘0’,這一個火腿兩個雞蛋就代表一百分。
“可不是嗎,昨晚上小許就偷偷交待我今天早上一定要給你上這一盤子早點,喻小姐快吃了吧,考個好成績。”
“呵呵,謝謝小許。”喻色摸了摸祝許的頭,開吃了起來。
祝許看到她全都吃光光了,興奮的直拍手,“小姨一定會考滿分的,别讓許許失望喲。”
“嗯,我努力。”
這一餐飯,喻色和祝許互動多多,但是墨靖堯,卻幾乎沒有開過口,隻是悶悶的吃着食物。
喻色的腦子裏全都是高考的事情,所以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墨靖堯的變化。
吃完了早餐,詹嫂送祝許去幼兒園,墨靖堯送喻色去考場。
提早出發。
這樣才安全。
不然要是堵車遲到了的話,再錯過一科成績,她這次高考就真的徹底的完了。
連着兩科。
一整天下來,喻色的精神一直處于極度緊繃的狀态。
這是她以前考試從來沒有過的狀态。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如果沒有少考一科,她絕對不會這麽緊張的。
最後一科走出考場的時候,她整個人才徹底的放松了。
哪怕是各科的老師還沒給答案,她還沒有自己估分,她心裏也有了底。
三科的成績,都不會低了的。
“喻色,你考的怎麽樣?”楊安安正在等她。
“還行,你呢?”
“湊合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怎麽考都是那點分。”
“呵呵,這次我的分數應該跟你差不多了,這樣你心理就平衡了吧。”喻色笑,拍了拍楊安安的肩膀。
楊安安頓時就哭喪了臉,“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成績的,那個夏曉秋,我恨不得撕了她的臉。”
結果,說着說着,楊安安擡手一指,“喻色你看,是夏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