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喻色是踩到了他們的頭上,搶了他們的工作,而貝拉則是不相信他們。
所以,他們兩個就是故意的。
雖然本心不壞,但是氣不過喻色是真真的。
貝拉的臉色越來越差,她很想質疑兩個醫生幾句,可是一想到還沒有醒過來的父親,忍了又忍,忍住了。
而臉色也越發的慘白。
然後,悄悄的瞟了一眼父親的方向,還硬挺挺的躺在那裏,一身的銀針,至少目前還沒有醒過來的迹象。
她不敢再看,直接癱軟的蹲到了地上,頭埋在膝蓋上,這一刻隻想當鴕鳥。
如果父親有個三長兩短,就都怪她,是她最終選擇了喻色,不然父親就可以上救護車就可以用救護車上的搶救設備搶救了。
偏這個時候李醫生又對肖醫生道:“我看現在這樣的情況,你們的救護車可以回去了,直接打電話讓殡葬館的車過來接人就好了,免得120的救護車要花錢還要再多花一筆殡葬館的車費,這也是爲病人好,省錢。”
“可我們的車已經到了,這筆錢必須要付。”肖醫生冷冷的道。
這是不管死人不死人,救護車這筆費用都要貝拉出了。
“也是,她這邊打了120急救電話,結果你來了她居然又不上車了,這簡直是浪費資源,誰知道這個時候還有沒有其它人在求救120呢,真是的。”
貝拉已經被兩個人折磨的快要瘋了,她真想自己聽不懂中文,這樣也就不生氣不糾結了。
可偏偏,她中文很好,她想不聽見都不行。
正在她伸手要捂住耳朵,不想再聽肖醫生和李醫生的魔音時,人群裏突然間有人喊道:“快看,他臉色紅潤了起來。”
這人一喊,貝拉猛的起身,因爲太猛而有些暈眩,但她完全顧不得,急忙去看自己的父親,臉色似乎真的有那麽一丢丢的好些了。
她頓時略松了口氣,至少不會象剛剛那樣緊張了。
貝拉看向了自家父親,那邊,一直在說風涼話的李醫生和肖醫生也吃驚的看了過去。
這一次,彼特的臉色真的是肉眼可見的轉紅。
至少不再是之前的青白了。
“真的好轉了?”身爲120随車醫生,肖醫生又沖到了彼特的身前,扒開了彼特的眼皮,然後他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老李,病人真的好轉了。”
“不可能。”李醫生是說死都不信。
“真的好轉了,瞳孔已經不再擴散了,真的,這太神奇了。”他雖然很不屑喻色,對貝拉選了喻色而放棄他很有意見,但是身爲醫生最起碼的醫德還在,那就是他也是希望病人能醒過來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一直覺得彼特沒救了,可喻色的針灸居然就在這個時候起反應了,有效果了,雖然人還沒有醒,但是醒過來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他這樣的驚喜,讓李醫生也跟了過去,然後也是瞪大了眼睛,擡頭看喻色,倒是沒想到她還真有幾分本事,這一刻,他是不服也得服了。
讷讷的退後,“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僥幸罷了。”
“那你也僥幸一次。”約翰笑眯眯的說到。
李醫生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想到既然肖醫生已經到了,這裏就不需要他負責任了,他起步就要悄悄離開。
卻不知是誰大聲道:“那位醫生,說好了病人要是醒了,你要跟這個小姑娘叫姐的。”
這人這樣一喊,李醫生根本走不了了。
臉紅的停在那裏,死鴨子嘴硬的道:“要是真醒了,我就叫她姐也沒什麽。”
喻色擡頭看李醫生,這是怎麽都不服她了。
不過想想也是,她是真的連大學的校門都沒進過呢。
可她始終都知道做人要謙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也沒理會李醫生和肖醫生,喻色一直緊盯着彼特,彼特還在針灸中,又處在極危險的時間段,一點也馬虎不得,她随時準備運行九經八脈法。
雖然她現在一點也不想運功,但是也必須要保證随時運功搶救病人。
對于這種已經在死亡線上掙紮的病人,在爲他進行針灸的時候,她心裏其實已經有好幾套救治方案了的,針灸不行就運功,運功不行就用湯藥,總之,她是早就鐵了心的要治好這個病人了。
隻爲,貝拉中途轉變的信任,這是最難得的。
人家越信任,她越要把人救活。
彼特的情況好轉了,喻色也放松了些微,就感覺被人扯住了衣角,一轉頭就看到了墨靖堯。
剛剛彼特一直處于極度兇險中,她也一直專注的觀察着彼特的變化,以至于都把這個男人遺忘了。
“要醒了。”看到墨靖堯,她所有的因爲肖醫生和李醫生而起的焦慮頓時消散而去,仿佛他在,所有的陰霾就都會退散了似的。
女孩燦爛的笑顔就這樣落在墨靖堯的眸中,仿佛在他心尖尖開了一朵最豔的花兒似的,别樣的美好。
他看着她,一臉的驕傲,“小色最棒。”
一旁的陸風已經傻了,迅速在腦子裏搜索了一下,他跟了墨靖堯這麽些年,爲墨靖堯做過的事情大大小小根本是數都數不清,差不多每一次都能很漂亮的完成墨靖堯交待給他的任務吧,但是墨靖堯可從來沒有誇過他。
換成是喻色,墨靖堯就一點也不吝啬了,真是雙标。
可他隻敢在心裏腹诽,半點也不敢指責墨靖堯。
倘若換成是他,也許對待自己女人也會雙标吧。
自己的女人,自然是要用寵的。
現場因爲彼特的臉色好轉,現在衆人已經放松了許多,不過喻色還是沒辦法放下不管,畢竟銀針還在彼特的身上,她心情很好的隻對墨靖堯笑了一下,便又繼續去關注彼特的情況了。
眼看着時間很快就要到二十分鍾,也要到拔針的時間了,彼特的臉色突然間迅速的由已經的紅潤而轉爲暗黑,就聽有人尖叫道:“快救人,又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