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Z區的第一夫人要來這裏給女兒出氣,墨四頭疼了。
可央金梅朵不開車門,他也不好在人前砸開車門。
敲了一會,眼看着敲不開,墨四隻好轉身回去酒店。
“喻小姐,那個女人向她媽媽告狀了,她說是你打了她還把她給丢……丢出去的,她睜着眼睛說瞎話,是我把她丢……丢出去的。”
墨四越說越擔心。
畢竟,央金梅朵的母親是Z區第一夫人,任誰都要給她些面子。
這也是央金梅朵嚣張跋扈的原因吧。
喻色眉眼微斂,擡頭,淡然的看向墨四,然後遙手一指斜前方,“去處理吧。”
“是。”墨四看到喻色所指的監控探頭,長松了一口氣,頓時明白喻色的意思了。
從那個位置看過來,正好對着的就是剛剛央金梅朵的位置。
所以,隻要拿到剛剛央金梅朵襲擊喻色的視頻,那不管是什麽人來都是無話可說,都不占理。
看診繼續。
央金梅朵的出現并沒有影響喻色看診。
不過,經曆過央金梅朵的事情,酒店裏的氣氛莫名的就有些陰郁的味道。
衆人說話都是小小聲的。
那種人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感覺就象是會傳染一樣,就連喻色都察覺到了。
她明白,這是大家都在擔心她。
這樣的擔心,讓她很心暖。
那是一種把她當成親人般的感覺。
看診的時間過的特别的快,轉眼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而該來的,也終于來了。
因爲,酒店外央金梅朵的車始終都停在那裏,就等着她媽媽趕來給她撐腰,出氣。
“來了,來了。”排隊的人群讓開了一條路,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被幾個婦人簇擁着走進了酒店,直奔喻色。
而那女人的身旁,不是央金梅朵又是誰。
現場的人此一刻全都是鴉雀無聲的,看喻色的眼神裏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這位多次上過電視的第一夫人,衆人就是想忽略也沒辦法忽略,與電視裏的那張臉一模一樣,太熟悉了。
喻色不過是一個外省人,剛剛擺平了第一女兒,但是絕對很難擺平爲自己女兒撐腰的第一夫人。
有些人,甚至于都不敢看下去了,“走吧,大家還是各回各家吧。”招呼着認識的人趕緊離開吧,隻怕從現在開始,喻色看診這事就要被打壓了,不可能再爲他們看診了。
唉,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最後倒楣的是他們這些想要找喻色看診的病患。
這種不用花診費花藥費的事情,這輩子都不會遇到第二次了,他們隻恨自己沒有早幾天來,要是第一天就來找喻色看診,也不至于再沒機會了。
于是,原本擠的滿滿登登,但又絕對秩序井然的酒店大堂,這一刻分成了兩撥,一撥是繼續留下來看熱鬧還想要等喻色看診的,一撥是已經再不抱希望已經替喻色放棄了的悄然的無奈的離開了的。
才旦白瑪和央金梅朵不疾不徐的走向喻色。
央金梅朵臉上的五指山經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此時已經消退了,不過她被墨四四仰八叉的丢到外面地上的狼狽樣子,依然讓所見的人記憶猶新。
相比于現場等待候診的人自亂的情況來看,喻色則是鎮定多了,仿佛不知道第一女兒請來了第一夫人這個幫手似的,依然繼續看診。
此時的她正在操作電腦寫藥方,同時嘴上不停的告知病患以後日常生活中的注意事項,正打印藥方呢,央金梅朵就沖了過去,然後搶下那個藥方,随手撕個粉碎抛到喻色的臉上,“不要臉,騙子,不會看病還敢在這裏充當醫神,快給我道歉。”
“不知這位女士什麽理由讓我道歉?”喻色不動如山,反正落在臉上的紙屑不疼不癢的,比起央金梅朵挨的那一巴掌,真不算什麽。
“你打我了,自然要道歉。”
“不好意思,我不道歉。”喻色淡淡的,這個時候的目光已經看向了她身旁的才旦白瑪。
比起朵金梅朵,這個稍上年紀的女人更能沉得住氣,此時并沒有出口,不過看着她的目光冷冷的,仿佛冰刀一樣恨不得直接在她身上剜一個血窟窿。
“你……”
“梅朵,退後。”眼看着央金梅朵沉不住氣的又擡起了手,才旦白瑪終于開口了。
央金梅朵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喻色,随即退後到才旦白瑪身邊,“媽,就是她剛剛打了我一巴掌,還把我丢出去了,我現在腰還疼呢。”央金梅朵委屈的說到。
才旦白瑪點點頭,拍了拍央金梅朵的手背以示安撫,然後目光重新落到喻色的身上,開口了,“喻醫生,小女脾氣不好,我這裏替她向你道歉了。”
“夫人客氣了,對于這種無理取鬧的,說什麽做什麽我一向都是這耳進那耳出,都沒生氣過,自不必夫人替女兒道歉,畢竟,誰的錯就是誰的錯,不關夫人的事。”喻色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卻說的第一夫人直接不知道怎麽回應了。
一旁的央金梅朵急的直跺腳,“媽,她可是打我一巴掌呢,我剛剛被丢出去的時候老慘了,疼死我了。”央金梅朵說着,手扶着腰就哼唧了起來。
“姑娘,剛剛是我把你丢出去的。”
“可是是她指使你把我丢出去的。”央金梅朵狠瞪了一眼趕過來的墨四,先處理喻色,至于這個墨四,她看在墨靖堯的份上,就暫時先放過,好歹以後要接近墨靖堯,還要先經過墨四這關,所以,她先暫且忍了。
“動手的是我。”墨四據理力争,不能什麽鍋都讓喻色背,不然墨靖堯第一個不饒他。
“墨四,退後。”喻色點點頭,就憑墨四這态度,她也不能讓央金梅朵找墨四的麻煩。
墨四隻得退後,忽而就發現,不知不覺間他早就對喻色這個主子心服口服了,服到一點都不比墨靖堯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