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的門才一合上,洛婉儀就上前一步,湊近了喻色,冷聲道,“喻色,就算你現在與靖堯在一起也沒用,你永遠成不了他真正的女人,哈哈哈。”
喻色平靜的看着歇斯底裏的洛婉儀。
她原本還想支走了墨靖堯,還要想點辦法詢問洛婉儀墨靖堯與她的事情,沒想到墨靖堯才一進電梯,洛婉儀就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
洛婉儀這一句出口,她沒說話,還是靜靜的看着洛婉儀。
因爲,洛婉儀所言非虛,她現在的确不是墨靖堯真正的女人。
他與她一起象是什麽都做了,卻從來都沒有做到那最後一層底線。
“被我說對了吧,靖堯不動你是不是?所以,哪怕他天天去你那裏我從來都沒怎麽在意過,因爲不需要在意,哈哈哈,喻色,你就死了心吧,你與靖堯永遠都不可能。”
洛婉儀越說越得意,“其實最初你把靖堯救活的時候,我是想成全你和靖堯的,隻是你們喻家太不争氣,除了仰仗我墨家以外,根本幫不上靖堯任何。”
“靖堯始終都是我墨家的驕傲,他要一直站在墨家最高的峰巅,成爲無數人仰望的那一個偶像,而你的身份,根本不配站在他身邊,喻色,就算你現在不死心,可是早早晚晚總有一天也會死心的,因爲,靖堯永永遠遠都不會動你的。”
一字一字說完,她目光始終都是冷的。
冷的仿佛淬了冰般的睨着喻色。
“說完了?”終于,洛婉儀住了嘴,喻色雲淡風清的笑開。
“說完了,反正你信不信最後都是一個結果,哈哈哈。”然後,洛婉儀轉身就要走開。
卻在轉身的瞬間,一下子怔住,“靖堯……”
她真的沒想到墨靖堯會下來的這麽快。
抑或,墨靖堯根本就沒有回去他的房間爲喻色拿什麽不倒翁?
因爲,此時此刻的墨靖堯手裏什麽也沒有。
那是不是就代表她對喻色所說的每一個字,他全都聽到了?
墨靖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長腿一步越過洛婉儀,徐徐走向喻色,大掌牽起她的手,“我們走。”
從頭到尾,他對洛婉儀一句話也沒有說。
那種冷漠讓洛婉儀心口一悸,轉身就去追墨靖堯,“靖堯,你去哪?你不要把媽一個人丢在家裏,不要。”
墨靖堯腳步未停,牽着喻色而行的背影挺的筆直,“死過一次的人,已經給你帶去了驕傲,以後,可以不必。”
“靖堯,你在說什麽?靖堯,你回來。”洛婉儀驚恐的追向墨靖堯。
墨靖堯頭也不回的冷聲道:“攔住她,沒我的指令,她不許出去。”
兩個強壯的女人頓時上前攔住了洛婉儀,别墅的門關,也把她的聲音阻隔在了喻色的世界之外。
清晨依舊。
隻是空氣裏卻莫名的多了一份肅殺的氣息,讓呼吸都有了些凝滞的感覺。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布加迪的車前。
墨靖堯松開了喻色的手,直奔駕駛室。
喻色卻是回手一拉他的手,“我來開車,好嗎?”她考完了駕照,就昨晚開一次,還差點出事的丢了小命。
忽而就想起了那輛拉風的賽車,“那車,還好嗎?”
“還在彌風道的地下停車場。”墨靖堯低聲說到,仿佛昨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輛被喻色棄在路上的賽車,也都好好的。
“靖堯,我來開車吧。”眼看墨靖堯還是走向駕駛室,喻色隻得跟上他,想要拉住他,勸住他。
“我開。”
“可是我想開,我學會了開車,還沒開過瘾呢。”感受到墨靖堯身上濃烈的冷意,喻色擔心了。
洛婉儀所說,他全都聽到了。
其實,看到墨靖堯出現在洛婉儀身後,她可以阻止洛婉儀說出來的。
可她沒有。
她太想知道答案了。
而此刻看墨靖堯的反應,隻怕洛婉儀所說全都是真的了。
他不能要她。
這是她現在認定的唯一的結論。
而原因,隻怕隻有墨靖堯和洛婉儀最知吧。
“我開。”可墨靖堯卻執拗上了,非要開車。
喻色撇了撇嘴,“霸道。”
還大男子主義。
可哪怕她抗議也沒用,墨靖堯還是坐進了駕駛室。
看看時間,喻色知道争也無用,這男人要是執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開,隻得坐上了副駕的位置。
布加迪啓動了。
喻色遙望了一眼靳家的方向,如果不是趕時間,她真想去看看幹爹幹媽,還有靳朵家的小寶貝。
可現在,時間上真的不允許。
車子一路開向機場,墨靖堯一直直視着前方,喻色就一直看着他的側顔,毫不掩飾的看着墨靖堯,可曉是如此,墨靖堯也沒有半點反應,直到車子進了停車場停下,喻色終于忍不住了,“墨靖堯,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墨靖堯這才轉身,“小色,你信我,還是信她?”那個‘她’,自然是指洛婉儀。
他現在,甚至于連媽都不願意叫了,更不願意提起洛婉儀的名字。
他語氣裏沒有悲涼的意味,隻是很平靜的問了這麽一句,可喻色卻分明就從他的這一句裏感受到了一種悲涼。
仿如她當初被父母當貨物一樣賣給他時的感覺。
“我信你。”輕聲出口,她信他。
可是,她更信他有可能的善意的謊言。
因爲,洛婉儀的話,她聽進去了。
因爲,墨靖堯對她的種種迹象表明,洛婉儀應該沒有說錯,他不敢要她,這是事實。
這三個字的回答,隻是不想傷害。
因爲,倘若換成“我信她”,隻怕她與他之間再也沒有了可以彼此信任的紐帶了。
“說好了等你長大。”墨靖堯再次開口。
喻色記得,他說過,他在等她長大。
等她長大了,他再給她所有。
那是他的承諾。
隻是那個承諾象風,随時飄來随時散去的感覺。
她低低一笑,“嗯,等我長大。”
随即轉身去與王姐與墨靖汐彙合。
卻在轉身的那一刹那,隻覺得與墨靖堯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