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過每個人覺醒的力量都各不相同。”莫爾斯淡淡解釋說,頓了頓,又道:
“事實上,作爲天生神性高者,即便你沒有遇上我,也有可能覺醒,不過,那樣一來,你将面臨難以想象的危險,最終凄慘死去。”
果然可以自行覺醒……伊澤暗暗點頭,問道:
“你說我天生神性較高?可是……不是說,是神靈賜予我的麽?還有,神性又是什麽?”
“不,每個人都擁有神性,隻是絕大多數人所擁有的都稀薄的可憐,遠遠達不到1個單位的量級,而隻有積累到1個單位,神性才會顯現出超凡的能力。”
莫爾斯停了下,繼續道:
“至于神性的本質,那是你的層次無法理解的,你隻需要知道,那是一切力量的本源即可,擁有的神性越多,力量就越發強大。
在超凡領域,人爲地用神性的多少劃分力量的層級,你獲得了神靈的恩賜,将體内的神性提升到了1個單位,也就是一階。”
伊澤做出思考狀,然後道:
“那你自稱是三階‘囚徒’,所以,你體内的神性有3個單位?”
“沒錯。”
莫爾斯幹脆地承認,繼而道:
“生命最多可以擁有9個單位,所以最高是九階,而神靈則淩駕于其上。”
九階……三階……恩,怪不得說他是底層……伊澤想着,适當地流露出了向往的神情,仿佛被莫爾斯所叙述的神秘吸引了。
“可是,爲什麽說,我自己覺醒會凄慘死去?”伊澤繼續問道。
大概是因爲這些知識太過于基礎,完全不算秘密,亦或者,莫爾斯仍舊想要将伊澤收入“碎裂之神教派”,因此,他顯得頗有耐心。
“因爲凡人是無法承載過多的神性的,隻是1個單位,就已經會對凡人的身軀造成損傷,呵,你應該已經體會到了吧?那種疾病纏身的痛苦……
而當積累的神性越多,晉級之時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大。
一階是最起始的階段,所以還可以承受,可一旦想要獲取更多的力量,那樣神性帶來的損傷将會讓你徹底迷失,瘋狂,乃至死亡。”
提起這個,莫爾斯竟也流露出了些許恐懼,也不知回憶起了什麽:
“隻有皈依神靈,成爲神的使徒,才可以得到救贖,躲避開瘋狂、迷失乃至于死亡的結局。”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眼困在鐵籠中的伊澤,道:
“這下,你知道我爲什麽說這是恩賜了吧?”
鐵籠中。
伊澤沉默了下來。
借助“漏洞”的能力,他并未察覺到謊言的成分。
當然,這并不意味着莫爾斯所說的一切必是真實的,隻能證明,他相信自己所說的一切。
隻不過,他應該隻說了好的一面,而未曾言明壞的一面。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何況還是一個“異神”?
“我想……我明白一點了。”
伊澤點了點頭,又問道:
“可是,如果說生病是凡人承載神性付出的代價,那麽,爲什麽經曆夢境的人,大半都會生病?”
聽到這個問題,莫爾斯忽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
“這不是你這個層次該了解的知識。”
好吧……
伊澤心中無奈,隻能換了個問題:
“既然神靈已經賜予了我足夠的神性,那麽,爲什麽我沒有對應的超凡能力?”
“這正是我所好奇的。”
莫爾斯踱步道:
“倘若是正常情況,在你獲得恩賜的同時,你也應該懂得了有關于超凡與神秘的信息,像是我剛才對你說的那些,都囊括其中,可你沒有……”
說着,他忽然貼近了囚籠,死死地盯着伊澤,問道:
“你在離開夢境後,并感受到疾病痛苦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麽異常景象?”
伊澤呼吸一緊,想了想,試探着說:
“我……記不太清了,隻是,好像隐約看到了窗外的天空是亮着的,就像是……像是……”
“像是雲海?”莫爾斯脫口道。
“對!就像是一片雲海!”
伊澤眨眨眼,道:
“而且那片雲海中還有一些光點。”
“那就沒錯了。”
莫爾斯用力敲了下手杖,似乎在表達心情,他目露思索,說道:
“按照正常的情況,覺醒後,你的靈魂會脫離凡軀,之後被天空中那片雲海吸引,來到最近的‘燈塔’下……”
“之後,你會遵照某種指引,看到一件叫做‘六面骰’的超凡物品,并将其擲出,獲得獨屬于你的‘真名’,那将決定着你之後獲取的超凡能力……
真名會烙印進入‘燈塔’……完成這套儀式後,你的魂體将回歸凡軀,也正式步入了超凡領域。”
莫爾斯一邊繞着囚籠踱步,一邊仿佛是解釋給伊澤聽,又仿佛是自言自語一樣說着。
等吐出最後一句,他豁然轉身,凝視伊澤:
“可是按照你的說法,應該是在魂體離開凡軀這一個步驟卡住了,出現了某種問題,甚至連神性中蘊含的‘知識’也沒有獲得。”
你分析的邏輯很對……可惜你猜錯了,因爲我撒了謊……
伊澤在心中默默道。
自己并沒有“卡住”,而是順利地按照整個流程完成了晉升。
至于沒有獲得來自“碎裂之神”的知識,想來是因爲那條融入了左手的“銀色懷表”幫助進行了清洗。
不僅洗去了異神的烙印,也順帶将知識洗掉了。
弄明白這些,伊澤感覺頭腦清楚了不少,此前,他對于這一切都隻是猜測,如今,終于獲得了證實。
“燈塔?你是指雲海中的那些光點?它們是什麽?”
伊澤好奇地試圖挖掘更多的信息。
莫爾斯卻隻是再度冷冷地抛過來一句:
“這不是你現在的層次可以了解的。”
……
沉默中,莫爾斯似乎陷入了思索,而伊澤在理清了思緒後,忍不住再次開口:
“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說晉升一階可以通過自我覺醒或者神靈幫助,那麽,怎樣才可以繼續晉升?二階與一階又有什麽區别?晉升的時候還需要再次借助燈塔嗎?神靈爲什麽要幫助我?加入你們教派的條件和義務是什麽?還有……”
“住嘴!”
莫爾斯先是一怔,之後神色變幻,終于憤怒地用手杖抽了下金屬“圍欄”,不耐煩道:
“這叫一個問題嗎?你到底有多少問題?你連一階都沒有晉升,想這麽多做什麽?”
他似乎被激怒了,就連頭骨上的裂縫都撐大了不少。
見困在囚籠中的伊澤讪讪地閉上了嘴,莫爾斯才沉着臉,語氣硬邦邦地說道:
“這些都不是你現在該了解的,等你正式加入我們的教派,一切都會知曉。”
說完,他又道:
“不過在此之間,爲了确保你能安靜,閉嘴,我将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我處理完衆星之主教派,确認了另外兩名新生使徒的安全後,再來研究你的問題。”
說着,莫爾斯揮手間,那金屬的囚籠崩解,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
旋即便要去抓伊澤,帶他離開。
然而令其沒有想到的是,伊澤卻是飛快後退了數步,拉開距離,然後停步,神情冷淡道: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加入你們了?”
莫爾斯怔住,繼而目光森冷:
“你說什麽?”
荒廢的公園中,伊澤心中慌張,表面卻是鎮定:
“你聽不懂溫頓語麽?我可從未說過,要信仰所謂的碎裂之神,更不會跟你離開。”
這本就不是需要考慮的事。
即便不談對方向艾麗出手,以及其爲了“制造”使徒,導緻那麽多無辜市民染病痛苦的邪惡行爲。
單是伊澤自身的情況,就不可能加入對方。
倘若真的跟随莫爾斯進入碎裂教派中,自己豈不是要任憑擺布?
到時候,他需要面對的就不再是一個三階的底層,而是更強大的敵人。
誰知道自己會遭到怎樣的境遇?
再者……即便實在走投無路,必須要依靠一位神靈,那伊澤也必然會選擇衆星之主這種正神,他腦子裂開了才會去信仰“異神”!
什麽“碎裂之神教派”,聽起來就沒有前途的好吧?!
方才的表現隻是單純想要在戰鬥前多套一些話出來而已。
……
“囚徒”莫爾斯自然不清楚伊澤内心的想法,但此刻依舊是空前憤怒了起來。
強壓下去的,源自内心的暴虐與邪惡再也無法壓制。
他臉龐青黑,望着對面青年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很好,很好……果然不愧是兄妹,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麽底氣來挑釁我?
憑借你腰間的那把可憐的手槍嗎?
你以爲同樣的錯誤,我會犯兩次?”
莫爾斯怒極反笑,語氣嘲弄地看向伊澤,旋即便看到後者果然拔出了一柄漆黑的轉輪,對準了自己。
“哼!”
“囚徒”莫爾斯冷笑一聲,便見伊澤腳下,再度有無數金屬尖刺疾速破土而出。
這一次,莫爾斯再無一絲留手!
然而,伊澤卻仿佛早就料定他會如此一般。
身體提前便向後翻滾,同時将手槍扔掉。
自懷中摸出了那隻封印着“巫咒娃娃”的盒子,打開卡扣。
徑直向莫爾斯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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