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确,可這已經是他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所能做出的最合理的判斷。
梳理好思緒,他轉而将目光收回到自己身上。
“超凡……”擡起左手,握了握,伊澤輕聲念出這個詞。
眼神非但并無恐懼,反而隐隐的有一絲興奮。
連續遭遇這麽多起事件,他心中始終盤亘着一種危機感,總生怕一個不慎卷入什麽漩渦,丢了小命。
而顯然隻有掌握這種力量,才能擁有自保的能力。
“隻是……怎麽施展?按照那些知識的描述,我的能力似乎與真名存在某種關聯……可以找到言語的漏洞,攻擊的漏洞……這卻是不大好試驗。”
想到自己的能力,伊澤不禁有些苦澀,總覺得……
好弱的樣子啊……
而且眼下也沒有條件進行測試,他隻能将這件事暫且按下,轉而将懷中的那隻“眼鏡”拿了出來。
這一次,指尖的觸感有了些許的不同。
伊澤能察覺到,這眼鏡仿佛也存在着“生命”一般,似乎在試圖傳遞給自己某種信息。
他嘗試着于心中給予“接收”的念頭,便察覺到有細微的“知識”自眼鏡中傳遞進入腦海。
然後熟練地梳理:
名稱:洞察之眼
描述:一隻稍顯特殊的眼鏡
能力:可以一定程度破開阻礙,看到“特殊”……局限爲隻能在視野覆蓋範圍内使用,蘊含1個單位的神性。
當“活性”消耗完畢,能力失效,恢複“活性”後,可重新開啓。
開啓方式:佩戴
……
消化完畢這段信息,伊澤眼神再次發生了變化。
顯然,這件“洞察之眼”同樣擁有神秘力量,且可供他驅使,能力的描述在此前那次夢境中已有所體現。
同樣蘊含1個單位的神性,唔……難道這眼鏡和自己屬于一個品級?
值得注意的是,這段信息還提及了“活性”這個詞。
“活性又是什麽?”
伊澤皺眉思索,聯想到此前的體驗,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
“難道是類似于技能冷卻的東西?記得這眼鏡起初是可以使用的,在夢境結束後忽然‘黑屏’了……
之前我以爲這與夢境有關,但現在看來,應該是這活性的影響……
使用的時候消耗活性,等消耗光,就‘死機’……需要時間恢複……”
想着,伊澤重新嘗試将“洞察之眼”佩戴在鼻梁上,發現鏡片果然已可以正常透光。
他心念一動,嘗試借助“洞察之眼”重新觀察這個房間,視野中并無什麽變化,仿佛這真的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卧室一樣。
他不死心,又去嘗試窺探書架上的那團迷霧。
在“洞察之眼”中,那團迷霧呈現出流動的玄奧信息的模樣,就如同由無數細密的蚊蠅般的文字與符号組成,流動飄舞,無法看破。
“果然有古怪……隻是似乎這眼鏡的能力不足以對抗那團迷霧。”
伊澤站起身,又走向了那架鋼琴,他記得,方才就是這東西自動彈奏,幫助他壓制住了“毒性”。
此刻望去,卻也看不出任何異常,他猶豫了下,伸出手,嘗試敲擊那黑白琴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看來這些東西的層次還不是現在的我能理解的。”
輕輕歎了口氣,伊澤信步在房間中走了起來。
将每一樣物件都用手觸碰了一次,嘗試是否可以獲得“知識”,然而卻一無所獲。
直到他不抱希望地來到了扶手椅正對面的那隻全身鏡前,随意觸摸,才再次獲得了反饋:
名稱:窺鏡
描述:一面稀松平常的全身鏡。
……
“這……”伊澤微微一怔,先是驚喜,繼而又爲其傳遞過來的信息而感到無奈。
不過,他當然不可能真的以爲這面鏡子并無特殊。
作爲目前整個神秘房間中,唯二可以了解的器物,自然值得他認真對待。
“該如何使用它呢?”
沒有關于能力方面的知識,伊澤隻能嘗試仔細觀察。
這面全身鏡微微斜靠在牆壁上,邊框上裝飾花紋,背後同樣并無任何異常,主體隻有那明亮的玻璃鏡面。
“咦?”
随着指尖落在那鏡面上,在“洞察之眼”中,那鏡面竟浮現出淡淡的水波,緩緩擴散開,裏面倒映出的身影也随之擾動。
伊澤心念一動,将一隻手掌悉數用力按在上面。
繼而,便覺掌心微微刺痛,那鏡面驟然沸騰,蕩起層層疊疊的虛幻波紋。
伊澤謹慎地後退了兩步,嘗試摘下“洞察之眼”,發現即便不戴眼鏡也可以看到這異常。
此刻,那整隻全身鏡表面水波流轉,釋放微光,鏡面中屬于伊澤的身影破碎開,旋即飛快重組。
隻是幾個呼吸間,鏡中恢複平靜,卻已然是另外一幅景象!
其不再是倒映出的伊澤的身影,而是仿如化爲了一扇“窗子”,或者說是一個“屏幕”,顯露出另外一個金碧輝煌的房間來。
窺鏡!
這個名字的含義莫非就是“會偷窺的鏡子”?
伊澤啞然,便見鏡中的房間裝飾頗爲華麗,一件件家具器物看着便造價不菲,房間頂部懸有華麗吊燈,照得室内通明,桌上卻仍有精緻燭台,用以裝飾。
這畫面的視角微微仰起,并非平視,也隻能窺見整個房間的局部。
起初,畫面還很平靜,就在伊澤準備仔細觀察的時候,鏡中竟傳來了開門聲。
這還帶聲音的麽?高科技啊……
伊澤一怔,也不急了。
将身後那張扶手椅拉扯過來,随意坐下,微微向後仰靠,将右臂拄在扶手上,撐着下巴,坐姿懶散随意地欣賞着窺鏡呈現出的畫面。
“唔……怎麽有種看短視頻直播的感覺……”
望着那豎版的畫面,伊澤不禁生出這樣一個念頭來,并忍住了“雙擊”的沖動。
搖頭笑笑,就聽畫面中似乎有人進入了房屋,且不止一人,隻是未曾進入“鏡頭”範圍。
“……有什麽事,說吧。”一個女人的聲音淡淡道。
那語氣充斥着距離感,給人的感覺,就仿佛久居上位。
“是,教正大人。這是我們之前收到的電報,是貝恩市教會分部發來的。”一個男人的,謙卑的聲音響起來。
大概是下屬一類的角色?伊澤聽這聲音,猜測着兩人的身份。
“哦?貝恩市?又出什麽事了?”女人反問。
“當地剛出現了一場集體夢境,疑似是碎裂教派主持,這是呈送上來的報告。”男人說道。
“呵,這幫草狗還真是越發肆無忌憚。人呢?抓到了麽?”女人冷笑問道,顯然頗爲不快。
“……還在抓捕中,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繼而,畫面中傳來了撕扯信封的聲音,一時沉默,似乎在閱讀信件,片刻後,伊澤就聽那女人沉聲問道:
“今天淩晨發生的事,怎麽這麽晚才傳來消息?”
“處理安撫當地的市民花費了不少時間,還需要尋找碎裂教派使徒,下午的時候才寫好完整的報告發回來……奧斯本教正先看過,加上您白天不在教會總部……”那名下屬解釋道。
“我知道了。”女人擺了擺手,語氣仿佛有些疲憊,之後道:“還有别的事麽?”
“還有一個消息,我們剛剛收到彙報,在雪福特郡發現了卡薩丁的蹤迹。”
“哦?讓雪福特郡各個教區小心盤查,一旦發現他的蹤迹,不要輕舉妄動,立即禀告總部。”
“是。”
交談聲消失,畫面中傳來了關門的聲音,顯然,那個“下屬”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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