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婷還真想不到。她甚至一點也沒把庫房失竊的事,與何時歸修爲暴漲聯系起來。
因爲就算那些丹藥全是何時歸偷的,八天時間,别說晉級武者二品,就是一品也不可能。
因爲服用丹藥,必須配合訓練,都不說何時歸這幾天除了和陳菲菲曬太陽,屁事沒幹,就算他偷偷訓練了體質,八天能吃多少丹藥?
能吃下八顆,都是在慢性自殺了。
所以就算把整個丹藥庫送給何時歸,八天時間也不可能晉級武者二品。
這樣看來,真的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易骨丹讓何時歸修爲暴漲。
易骨丹危險是危險,但蘊含的能量,趙玉婷是一清二楚的,丘處機師尊說過,這可是武者中期的丹藥。
四顆易骨丹的能量讓一個非武者晉級武者二品,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趙經理,别猶豫了,快,把易骨丹拿給我兒服下吧。”司馬南急切地對趙玉婷道。
“司馬校長,你想好了嗎?萬一……”
“沒有萬一,還有三個月就高考了,要是再不讓我兒的血脈覺醒,就來不及了。”
“好吧。”
趙玉婷見勸不了司馬南,而且何時歸活生生例子在前,說不定易骨丹在自己手下,真的臨床成功了。
一旦是這個結果,那自己絕對是整個全真教的大功臣,哥哥甚至可以因此成爲名正言順的掌教繼承人。
一番思量,趙玉婷決定用藥。
……
“這什麽呀,我不要吃,我要吃麻辣雞腿。”
實驗室裏,司馬俊逸怎麽也不肯躺在床上,煉丹師遞來易骨丹,被司馬俊逸一巴掌打飛在地。
司馬南連忙将丹藥撿起來,這丹藥可是他花兩百萬買來的,而且趙玉婷也就找趙志敬拿了六粒,何時歸一個人就吃了五粒,這是最後一粒,扔了就沒了。
“乖,俊逸,快吃下去,吃下去你就會覺醒血脈,一飛沖天,武動乾坤。”
司馬南苦口婆心地勸司馬俊逸。
“我不吃,我不吃,我要吃麻辣雞腿,滾開。”
司馬俊逸張牙舞爪,雙腿亂蹬,就是不肯吃藥。
司馬南無計可施。
“我來吧。”
一旁的司馬輕衣蹲下來,接過司馬南手上的丹藥。
“哥哥,這一粒丹藥雖然味道沒有麻辣雞腿好,但吃了它以後,就會變成世上最聰明的人,你要不要吃啊?”
司馬輕衣笑着對司馬俊逸說道。她笑起來左臉頰有梨渦,特别好看。
司馬南聽着想哭,司馬輕衣竟然用何時歸侮辱司馬俊逸的話,來誘導他吃藥。
可是現在,司馬南别無選擇。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司馬俊逸服藥後,能根骨逆轉,到時候讓他親自找何時歸洗刷恥辱。
“我不需要,我已經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了。”司馬俊逸不屑道。
“可是我說的是最聰明,也就是說,現在雖然哥哥是世上最聰明的人,但旁人吃了聰明程度就會超過哥哥,哥哥不吃這粒藥,難道要讓别人吃嗎?”
司馬俊逸偷偷撇了易骨丹一眼,哼了一聲,不說話。
司馬輕衣微微一笑:“既然哥哥不吃,那妹妹吃了啊,妹妹馬上就要超過哥哥,成爲世上最聰明的人了啊。”
司馬輕衣拿起藥丸,張開芳唇,将藥丸喂進嘴中。
“才不要你當最聰明的人呢。”
司馬俊逸突然騰起身,一把将司馬輕衣手上的藥丸搶過來,塞進了嘴巴。
司馬輕衣看着司馬俊逸狼吞虎咽吃藥,心頭一酸,淚水差點忍不住掉下來。
“哈哈哈,我吃了這粒藥,我永遠都是世上最聰明的人,沒人能比我聰明,哈哈哈哈哈哈……啊……”
司馬俊逸正笑着,突然笑容僵在了臉上,快速變成痛苦的扭曲。
“俊逸,你怎麽了?”
司馬南吓了一跳。
“爸爸,你看。”
司馬輕衣突然花容失色,隻見司馬俊逸手上,腳上,脖子,全都青筋暴突,一條條青筋甚至漲成了血紅色。
司馬俊逸倒在床上,痛苦得滿床打滾哀嚎,撕心裂肺。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司馬南厲聲大叫。
“完了。”
遠遠看着的趙玉婷,臉色瞬間灰敗。
司馬南不懂,司馬輕衣不懂,可是她哪裏會不知道,司馬俊逸體内丹毒爆炸了。
易骨丹進入體内,會強制關閉丹田氣海,将相當于武者中期的能量,注入連武者都不是的司馬俊逸體内。
這些能量如果被逼入筋脈骨骼,那麽就證明司馬俊逸是體術天才。
可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些能量沒能被逼入筋脈骨骼,而是撐住了經脈。
這麽龐大的能量,哪裏是一個非武者能承受的。
“趙經理,你傻愣着幹什麽?快想想辦法啊。”
司馬南沖着趙玉婷厲聲咆哮。
“我能想什麽辦法?他體内丹毒爆了,神仙也救不了。”趙玉婷怔怔地道。
“你放屁。”
司馬南怒聲大吼:“何時歸吃了四粒易骨丹,丹毒都沒爆,憑什麽我兒子丹毒就爆了?”
“這還不明顯嗎?何時歸是體術天才,而你兒子……不是。”
“你胡說八道。他何時歸什麽玩意?什麽低賤基因?他父母都是下賤的農民。
可是俊逸呢?他父母什麽人?他媽是武科女狀元,他爸是當年銀山縣第一天才,刀劍門第,武學世家。
憑他下賤的何時歸,也配和我兒子比?他何時歸要是體術天才,我兒子比他天才一百倍。”
司馬南面目猙獰,嘶吼聲響徹整個實驗室。
“司馬校長,我早給你說過的,這藥風險大,現在你叫得再兇也沒用了,等你兒子爆體而亡吧。”趙玉婷喃喃道。
她半點也不比司馬南好受,司馬俊逸死了,在銀山縣可不是小事,這事要是傳到重陽宮,讓丘處機知道自己給司馬俊逸吃易骨丹,自己十層皮都不夠剝。
趙志敬也會被逐出門派。
整個趙家,就全完了。
“鄭丹師,去取點活絡丹來。”趙玉婷道。
“可是我們丹藥房活絡丹隻剩下一盒了。”鄭丹師爲難道。
“快去。”
趙玉婷厲喝一聲,鄭丹師趕緊走了。
“司馬校長,我能爲你做的就這麽多了,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