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納摩要發言,他可就不困了。
這倒不是少将先生,想從對方口中聽到什麽真知灼見。
作爲一名穿越者,盧克自認爲算是頗爲了解納摩的性情,以及從小缺愛,長大欠揍的人生經曆。
這貨不僅沒什麽腦子,還莫名有一種迷之優越感。
既不是很瞧得起亞特蘭蒂斯的族人,也有些仇視陸地世界的人類。
同樣是國王開局,瓦坎達的黑豹能做大做強,隔壁片場的海王能混進正義聯盟。
黑亞當經常讓鎖了門的智慧——沙贊吃癟,絲毫不懼與超人叫闆。
連是一頭猩猩的格魯德,都可以征服非洲,建立國家。
反觀納摩,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由于極爲容易膨脹的糟糕性格,他向來不受待見。
曾經加入過光照會——這是一個明面上說要解決地球危機,實質上努力制造危機的“恐怖組織”。
卻沒什麽存在感,除了跟老對頭黑豹撕逼,基本毫無建樹。
短暫獲得過鳳凰之力——然後就立即跑去瓦坎達找黑豹麻煩,最後被複仇者一通暴揍,狼狽逃走。
盧克很明白,當納摩表示自己又行了的時候,大家完全可以放心。
因爲他隻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直到無法收場。
說實話,納摩總是讓盧克聯想到還未出生的某位總統——被稱爲“美國藥水哥-推特羅永浩-油管老八-紐約王境澤-人類登日第一人-人類登日返地第一人-太陽之子-宇宙學大師-病毒學天王-辯論鬼才-美利堅救星-間諜之王-朋克商人-因果律派大星-經濟學海綿寶寶-千層餅特級廚師-一代懂王”的川老師。
“作爲亞特蘭蒂斯的國王,四大洋的統治者,遼闊七海的主人,我發動這場戰争并未毫無理由。”
果然,納摩一開口就讓會議室充滿快活的氣息。
亞特蘭蒂斯一方的代表,滿臉懵逼。
他們愣住了,想不通自家國王扯這個幹嘛?
參與戰争的雙方。
誰會在乎理由?
勝利者随便怎麽說,都有道理!
而失敗者的任何言語,都顯得可笑!
海軍部的高官也一臉詫異,心想亞特蘭蒂斯的國王,竟然如此天真?
大家坐在談判桌上浪費時間聊天,都是爲了各自利益。
誰真的在乎發動戰争的理由,是否具有正當性?
若不是看在亞特蘭蒂斯軍事實力強大的份上,海軍部的将軍絲毫不介意扔一袋洗衣粉丢進大西洋,然後說這幫海底人藏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必須出動正義之師,捍衛世界和平!
“陸地世界持續多年對海洋生态造成嚴重的破壞,這一點讓亞特蘭蒂斯深受其害。”
對于會議室内的氣氛變化,納摩渾然不覺。
有着行星級武器大陸架震蕩器作爲籌碼,他認爲自己應該有提出要求的底氣。
而且身爲國王,自己也理所應當要表現一下談判的技巧。
“四大洋的海洋生物,某種意義上來說都屬于亞特蘭蒂斯的子民,陸地世界對鲸魚的過度捕撈,更是影響到了可循環的生态系統。”
納摩語重心長,沉聲道:“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我的同胞變種人身上,他們被軍方抓捕,受到迫害,遭遇不人道的非法關押和虐待。”
“我希望這一次的公開談判,不僅能解決陸地世界和亞特蘭蒂斯的戰争問題,也可以讓諸位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過錯”
會議室内鴉雀無聲,海軍部長尼米茲撓了撓頭,不知道該不該出聲。
他并沒有被納摩這番情真意切的發言給打動,決定從此洗心革面,成爲一名呼籲維護海洋生态的環保主義者。
而是認爲亞特蘭蒂斯遲早要完,很多時候思想幼稚的國王,也許比殘暴不仁的國王更加可怕和短命。
不知道海底人有沒有大革命的傳統習俗?
否則也許能期待一下納摩上斷頭台。
“國王陛下說得很有道理。”
尼米茲帶頭鼓掌,稀稀拉拉的掌聲過後,他繼續說道:“剛才說到哪裏了?哦,是關于簽訂停戰條約的具體事項,還有召開和平峰會,宣布建立外交我們接着說。”
亞特蘭蒂斯的代表團表情尴尬,瞥了一眼意氣風格的年輕國王。
然後跟上節奏,把談判拉回正軌。
隻剩下納摩孤零零站着,臉色漲得通紅。
若非超人在場,讓他強行保持冷靜,談判現場肯定會淪爲鬥毆場合。
“我也有些話想要說。”
這時候,盧克清了清嗓子,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閉上嘴巴,視線投向首席的位子。
即便是亞特蘭蒂斯人也屏住呼吸,露出凝重的面色。
雖然說,盧克隻是陸地世界一個國家的将軍。
但他的話語權,以及所做的決定,必然會影響到談判後續的進程。
看到這一幕,納摩像是受到極大地羞辱。
他可是國王!
受到的待遇連将軍都不如!
“亞特蘭蒂斯的國王陛下剛才提到了變種人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對此我應該有一定的發言權。”
盧克笑容溫和,不急不緩的說道:“首先,軍方從未有過迫害、虐待變種人的行爲,至少神盾局沒有,恰恰相反,我們一直有保障他們的基本權利和人身安全。”
“我之前說過了,自己是一名和平主義者,相信應該不會有誰對這一點感到懷疑。”
坐在左手邊的海軍部長尼米茲反應最快,率先說道:“正是卡維爾少将終結二戰,解放自由國家,抵抗邪惡軸心!他由衷的向往和平到來,堅定反對戰争!”
其餘人紛紛附和。
一頓毫不掩飾的彩虹屁,把盧克誇得仿佛是正義的化身,愛與和平的代言人。
亞特蘭蒂斯的代表團默不作聲,隻當做什麽也沒聽見。
“隻不過國王陛下既然這麽說,那也許真有極個别的例子。所以,抱着解決問題的心态,以及爲了杜絕這樣的情況以後發生,我想在即将召開和平峰會上,進行一次關于變種人的商讨。”
盧克的語氣誠懇,就如他所說的那樣,這像極了一個和平主義者的發言。
納摩眉頭緊皺,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這家夥想做什麽?
“但是——”
盧克說出無論何時何地出現,都很讓人讨厭的單詞。
“在此之前,我需要解決另外一個問題。”
溫和平靜的語氣,陡然變得沉重有力。
盧克不帶絲毫情緒的平靜眼神,掃過亞特蘭蒂斯代表團,嚴肅道:“據我所知,國王陛下的身邊有個叫塞巴斯蒂安-肖的變種人。”
“也許你不知道,他在二戰時期效忠于第三帝國,管理過奧斯維辛集中營。”
“此人的雙手沾有成千上萬名無辜者的鮮血,是不折不扣的戰争罪犯。”
“因此,我認爲結束這場談判之前,亞特蘭蒂斯應該交出塞巴斯蒂安-肖——或者說,不再對其提供保護。”
盧克淡淡說完,如同劍鋒般銳利的冷冽眼神,刺向沉默不語的納摩。
後者面色有些難看,清醒的意識與白皇後施加的心理暗示做着艱苦鬥争。
“如果我拒絕呢?”
納摩從牙齒裏擠出來這句話。
白皇後的心理暗示還是占了上風。
“那很抱歉。和平需要雙方共同促進,而非挂在嘴邊随便說說。”
盧克聲音冷了下來,臉上卻還是保持笑容:“談判隻是一種手段,并非唯一的手段。”
“國王陛下,不要輕率的做出決定。我願意給亞特蘭蒂斯一點時間認真考慮,這不是威脅,而是善意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