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和菲妮坐在船艙裏,他倆的心中都安穩了不少。
特别是菲妮,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擔憂了。
但周天還是很擔憂的,沒有巫酒的消息,黑鷹黑蟾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會不會跟巫酒在一起。
摸出了手機,周天估計手機是廢了,泡水這麽久,什麽手機都得完蛋。
試着點亮屏幕,果然,已經點不亮了,手機進水燒壞了。
唯一能聯系上巫酒的方式沒有了,周天此刻也是無可奈何。
大約半個小時後,小船終于靠岸了。
“小夥子,姑娘,你們倆可以下船了。”
老者率先跳上了岸,用繩索把小船拴好,另一頭拴在了河岸的一棵大樹上。
周天帶着菲妮下了船,剛要感謝一下這個好心的老者,卻聽老者說道:“小夥子,你們倆身上都濕了,要不去老漢家裏住一晚吧,明早衣服也就幹了,你們再離開。”
周天聽了心中還是很感動的,察言觀色看得出來,這個老者是個挺樸實的人,不是那種想圖謀不軌的人。
“太感謝老伯了,給你添麻煩了。”
周天感激的道。
“不用客氣,出門在外不容易,你們随我來吧,我家就住在不遠處。”
老者說完,帶着周天和菲妮就往前走去。
“老伯,這湖有多大啊?”
周天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了一句。
“呵呵,這湖很大的,東西有七八裏,南北也有四五裏,你們怎麽跑到湖心去的?”
老者呵呵一笑,反問周天道。
周天有些沒法回答了,這要說來可就話長了。
而且自己剛經曆過的事,說出來恐怕也沒人相信啊。
鬧了半天,湖中的那個救命的小島,居然是湖的正中心。
要是沒有遇到這個老者,自己和菲妮想脫身,難上加難啊。
“我們是遇到了些意外,被困在了湖中心的小島上了。”
周天随口說道。
“哎,你們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去湖裏耍,要是遇到了怪獸,哪還有你們的命在?”
老者感慨的說道。
周天聞言吃了一驚,看來這個老者,也知道湖中有怪獸啊。
何止湖中有怪獸,跟湖水相連的那個地下空間裏,有好多怪獸的。
周天心裏想着這些,卻也沒多說什麽,跟随着老者往前走去。
不多時,老者帶着周天和菲妮,到了一個小山村。
之所以稱爲山村,是因爲這個村子坐落在山腳下,當然了,這座山隻是普通的山,并非北境的那幾座雪山。
小山村裏也就不到二十戶人家,此時已經很晚了,所以路上看不到什麽人。
老者帶着周天和菲妮沿着村路,走到了靠東邊第二家的一個小籬笆院前。
“這裏就是老漢我的家了,你們城裏人嬌貴,别嫌我這裏窮酸就好。”
老者自嘲的笑了笑。
“老伯說的哪裏話,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怎麽會嫌棄。”
周天趕緊說道。
“呵呵,救命恩人談不上,小夥子不必跟我客氣了,随我進院吧。”
老者呵呵一笑,然後帶着周天和菲妮走進了小院子。
院子裏面有兩間小土坯房,像這種簡陋的土坯房,在炎夏已經很難見到了。
三人走進了土坯房中的一間,周天看了看,這房子裏面也太簡陋了些,連一件家用電器都沒有。
而且這個小山村沒有通電,很是原始落後。
隻有一張大木床,是純手工的造的,應該是老者自己做的,很粗糙。
還有個簡易的衣櫃,也是自己做的,連油漆都沒刷。
“家裏破了點,你們對付呆一會吧。”
老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說道。
“老伯你别太客氣,我身上有些錢,但都泡水了,曬幹了應該能花出去的,你先拿着。”
周天說着,從懷裏掏出了一疊錢,有一萬來塊,不過已經泡得很軟了。
“不不,哪能要你錢呢?遇到了就是個緣,救你們是應該的。”
老者有些着急了,趕緊擺手推辭。
周天看得出來,這老者長期居住在小山村裏,還是相當的純樸的。
給錢都不要,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
此時周天也沒再勸老者收下,而是把錢都鋪開,放在床上晾着。
“你們都肚子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去,白面馍馍和炖魚,也不知合不全你們胃口。”
老者說完,就準備出去給周天和菲妮做飯。
周天心裏熱乎乎的,今晚遇到好人了啊,這老伯是真的善良啊。
他和菲妮早就餓得不行了,可以說是又困又餓又冷,現在别說是炖魚了,生吃魚都咽得下。
“多謝老伯了,我去幫你燒火。”
周天趕緊說道。
“不用不用,你和你媳婦在屋裏把衣服擰幹吧,我衣櫃裏有些衣服,就是太髒了,就不讓你們換了。”
老者連連擺手道。
周天聽了有些哭笑不得,這老者把菲妮當他媳婦了,還讓他在屋裏跟菲妮把衣服擰幹水。
擰幹了水再穿上,也确實隻有這樣才能幹的快一些。
老者還挺懂,這時把門關好,在外面說道:“你倆快點把衣服擰幹了吧,放心,老漢我不會進屋的。”
一聽這話,菲妮的臉瞬間紅了。
她是太想把衣服擰幹了啊,這樣濕着穿太難受。
但是,跟周天一起擰幹衣服,也太難爲情了。
“我先出去,你把衣服擰幹了叫我。”
周天對菲妮說道,然後出了屋。
菲妮臉熱熱的,趕緊趁這個機會擰幹了衣服,又穿好了。
“你可以進來了。”
菲妮在屋内大聲的對周天喊道。
周天進了屋,菲妮轉身就要出去回避,卻被周天給叫住了。
“你不要出去了,反正你也不會偷着看。”
周天拉住了菲妮的手,對她說道。
菲妮一怔,不明白周天是何用意,不過很快她就低下了頭,以爲周天已經不和她見外了呢。
其實周天是有他的考慮,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别看這老者人畜無害的,但畢竟人心隔肚皮,周天還是要防範的。
菲妮要是出去了,萬一老者是個歹人怎麽辦?
雖然這樣考慮對老者不公平,但周天還是不想冒這個風險。
菲妮并沒有考慮那麽多,她隻是覺得周天對她很信任,擰衣服都不避着她。
她把身子轉了過去,前對着周天。
周天倒不在乎那麽多,之前都跟她相擁一個多小時了,換個衣服有什麽大不了的。
何況還不是換,就是把濕衣服擰幹了再穿上。
所以周天開始行動了,把衣服褲子都擰得幹幹的,然後又重新穿好。
“爹,今天你咋回來這麽早?”
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男子聲音傳來,緊接着外面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二喜,你又去賭錢了?”
老者不悅的聲音說道。
叫二喜的這個男子是老者的兒子,大名就叫呂二喜,是老者的獨子。
由于遊手好閑酷愛賭錢,所以呂老漢對這個兒子,一直都看不慣又拿他沒辦法。
“你管我賭不賭錢呢!我問你話呐,今天回來的咋這麽早?打了多少魚啊?”
呂二喜不耐煩的問呂老漢。
“打了一簍子魚。”
呂老漢見兒子要發火,于是他的語氣變得弱了不少。
“我靠!老東西,你耍我是不是?隻打了一簍子魚,你回來幹啥?一簍子魚能賣幾個錢啊?”
呂二喜瞬間暴躁起來了,對他爹破口大罵起來。
屋内的周天聽得清楚,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
哪有這麽敗類的?兒子罵爹?不怕傷天嗎?
“今天救了兩個人,所以就早回來了。”
呂老漢無奈,隻好跟呂二喜解釋。
“喲,你還救人呢?那倆人在哪呢?”
呂二喜陰陽怪氣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