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小村子,名不見經傳,如果不是出了宮虎這一檔子事,周天恐怕這輩子都不會來到這裏的。
進了村子後,倒是不難找到宮虎老爹的家,因爲這麽小的一個村落,哪家過大壽,總會鬧出點動靜的,還是很好找。
開車沿着村路向村子裏走,農村基本也都是村村通了,修的水泥路,路況還不錯。
周天他們一共三輛車,行駛在這個小村子裏,路邊的村民都在觀望着,還以爲是來給宮虎老爹祝壽的客人呢。
“是去宮老爺子家祝壽的嗎?往前走拐個彎就能看到了,最氣派的二層小樓就是宮家。”
一個衣着挺前衛的中年婦女,對周天喊道。
周天開着車窗呢,看了一眼路邊的這個中年婦女,感覺這個女人挺輕浮的,穿衣打扮也妖娆,還化着濃妝,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餅。
其他村民則是厭惡的瞪了這個中年女人一眼,看得出來,對這個女人沒什麽好感。
所以周天也沒有搭腔,他開着車,繼續向前行駛。
身後的村民指指點點,貌似都對周天他們的到來,很抵觸的。
周天也猜出個大概,有可能是宮家在這個村子裏口碑不太好吧,所以來宮家祝壽的人,都挺不受村民待見的。
不多時,周天開車找到了中年女人說的那個小洋樓。
整個村子裏就這麽一個二層小樓了,而且門前還支了個大拱門,還放了不少鞭炮,應該就是這家了。
周天把車子停在了院門外,然後下了車。
炮哥帶着人也都下了車,站在周天的身邊。
“周爺,我們就這麽進去嗎?”
炮哥一笑,他感覺這樣進去有些尴尬啊,這也算不請自來了。
“當然了,跟宮虎不必客氣,我們進去吃酒席。”
周天淡淡的道,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門口還有迎賓人員,兩個年輕小夥,都是宮家的人,是被安排在門口接待來客的。
以宮虎在小鎮上的身份地位,宮家在這個小村子裏的面子很大的,人脈也算廣,今天來捧場祝壽的人很多。
所以門口這兩個小年輕也不知道周天他們是什麽來頭,一看是開着好車來的,他們不敢小看,還以爲是宮虎在外面的朋友呢。
“幾位先生,快裏面請。”
其中一個小年輕招呼着周天他們。
周天也沒客氣,直接走了進去。
炮哥帶着幾個手下緊跟周天左右,來到了這裏,随時都有可能發生沖突的,所以炮哥還是戒備心很強。
周天放眼看了看,這庭院也是夠大的了,農村不缺土地使用面積,特别是宮家這樣的大戶,庭院寬敞極了。
在院子裏露天擺着酒席,大概有二十多桌,每桌都坐滿了人。
在靠近二樓附近的一張酒桌上,坐着一個老頭,穿着一身唐裝,滿面春風的,跟身邊的賓客不時交談。
在這老頭的身邊,坐着一個面相兇惡的男子,周天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個宮虎。
唐裝老頭如被衆星捧月一般,周天料定這老頭一定就是宮虎的老爹了,今天的主人翁。
“幾位,我們虎爺就在那呢,要不要我叫虎爺過來一下?”
門口的一個小年輕走了過來,對周天很恭敬的說道。
其實這小子是挺疑惑的,因爲來的賓客都會先把禮錢交了,然而周天他們進來後一點表示都沒有,也沒跟宮虎去打招呼,挺可疑的。
“不必了,讓虎爺先忙着吧,我們先坐一會。”
周天淡淡說道。
“那好那好,您請自便,就坐這張桌吧。”
小年輕招呼周天在就近的一張空桌坐下。
周天帶着炮哥他們坐了下來,這張桌子在一個挺不起眼的位置,正合周天心意。
周天倒是不急着動手,他想看看宮虎身邊有沒有可疑人物,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夥蒙面人應該也在宮家。
不過人太多了,周天也沒見過蒙面人,所以一時也沒法判斷哪幾個人是。
隻能重點留意宮虎身邊的人了,看看有沒有面帶殺氣的,這樣的人要多留意。
就在這時,宮虎站了起來,一臉笑容大聲說道:“感謝各位親朋好友賞光,來爲我老爹過六十大壽,我宮虎在這裏歡迎大家的到來!”
下面一陣熱烈的掌聲,還挺給宮虎面子。
宮虎挺得意,那個徐玲就坐在宮虎不遠處,這種場合,她也不敢跟宮虎離的太近,因爲宮虎的老婆也在呢。
“爹,你也講幾句呗。”
宮虎嘿嘿一笑,對他爹宮大江說道。
宮大江面相也挺兇,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老家夥平時嚣張跋扈,要不然也生不出宮虎這種惡霸來。
此時的宮大江如沐春風,起身高聲道:“諸位,老夫今天六十大壽,諸位能賞臉莅臨,老夫很是榮幸!希望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哈……”
嘩啦啦……
下面又是一陣熱烈掌聲,還有不少奉承拍馬的,氣氛很是高漲。
周天臉色陰沉,想到龍昆一家三口還在醫院裏掙紮呢,而宮家卻這麽熱鬧喜慶,周天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但爲了找到那夥蒙面殺手,周天也忍着沒有發作,他想再看看情況。
宮虎和他爹都發表了講話後,宣布開席上菜,二十多桌一齊有人上菜,推杯換盞的好不熱鬧。
來的這些人裏,有一半都是鎮子和鄉裏的混混,都是宮虎的狐朋狗友。
另外一半則是宮家的親屬,至于本村的村民,壓根就沒什麽人參加。
當然了,宮虎也懶得理會這些,在他的眼中,本村的村民不值一提,也不配來參加他爹的壽宴。
正在衆人吃喝之際,大門外闖進來一個老婦人,還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這倆人衣着很普通,也可以說是土氣的很,一看就是經濟條件很差的那種。
“老婆子,你這是幹嘛呀?誰讓你闖進來的?”
門口的一個年輕人罵罵咧咧的,在後面追這個闖進來的老婦。
老婦也不理會,帶着那個小夥就跑了進來。
宮大江和宮虎都看到了這一幕,這對父子眼中現出了兇光。
“爹,老李婆子來了!”
宮虎兇巴巴的道。
“媽的,李婆子這是存心來攪局的,想當着這麽多貴客的面前,臊我們宮家的臉呢!”
宮大江低聲罵道。
“宮大江,你還過大壽呢啊?把我們家欺負苦了,我孩兒他爹被你打得至今卧床不起,你不管不問的,還是人嗎?”
李婆婆激動的沖了過來,指着宮大江的鼻子就開罵。
她身邊的那個小夥是她的兒子,這時也怒目瞪着宮大江,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我擦,我說老李婆子,你他麽是來羞臊我的嗎?老夫大喜的日子,你來扯這一套?”
宮大江翻着白眼,兇狠的喊道。
“我就是要讓大夥評評理,知道知道你宮大江是什麽人!占了我家的地蓋房子,你還有理了?還把我家那口子腿打斷了,還有沒有王法天理了!”
李婆婆說到悲憤之處,竟是哭了起來。
“真他麽晦氣!我爹過壽你跑這哭來了?趕緊滾,趁老子沒揍你,滾!”
宮虎兇惡的吼道,挽了挽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模樣。
然而李婆婆卻一點都不在乎,她既然敢來,也就豁出去了,根本不怕這種威脅。
“揍吧揍吧,你們宮家除了揍人還會啥?我老婆子也不想活了,有種你們就打死我!”
李婆婆哭喊道。
“媽,你别說這樣的話,他憑什麽打人啊?”
那年輕小夥咬牙憤怒的說道。
“憑什麽打人?靠,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打你們這種垃圾窮鬼,根本不需要理由!”
宮虎罵道,然後幾步沖到了年輕小夥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