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時候,所有人都是笑臉,反而在不好的時候,更能看清楚那些人的真實嘴臉,什麽人可以加強合作,什麽人可以永不來往,他心裏都有一個小算盤,心如明鏡。
至于網上的那些謠言,他也不急于撇清,早就有人歡欣鼓舞地在嚣張地慶祝了。
“看看看看,這才是真男神,以前你們都是怎麽噴他的?!現在怎麽沒人出來蹦跶了?”
“廢話,以前是有幕後推手買水軍帶節奏,現在沒了。講真,過去那些髒水需要多麽強大的内心才能承受住?”
“太心疼傅司辰了,這幾天都經曆了些什麽啊,那些鍵盤俠的良心不會痛嗎?。”
“以後我再也不會相信那些謠言了,我男神就是帥!”
“……”
傅公館,三樓,夏雨潤窩在沙發裏刷手機,那些評論冒出來的速度,比她看評論的速度都要快。
傅司辰給她發了一張照片,是他在會議室裏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的樣子,還有一句話——“你老公今天帥不帥?”
夏雨潤嘴角上揚,照片裏,他的背後有光,新西裝很帥,粉色的領帶更是搶眼,不過,最迷人的當然還是他本人了。
她立刻給他回道——“我老公,哪天不帥?”
——“嘴甜,小樣兒。”
——“今天要加班嗎?”
——“不加,年底總結,讨論一下怎麽吃年夜飯。”
——“這麽爽?”
之後停頓了三五秒鍾,他匆匆回複——“茶歇結束,繼續開會。”
夏雨潤一看這話就知道他有多忙了,在二叔這種動搖根基的奪權方式下,傅氏集團的股市依然能夠平平穩穩,這都是傅司辰的功勞啊。
專注的男人,總是不自覺地散發着一種魅力,這樣的傅司辰,讓她欽佩,也讓她陶醉。
“媽媽,”小圓圓推門進來,手裏舉着一封信,好奇地走來,“太爺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看看。”
“這是什麽呀?”
“太爺爺說你看了會很高興的。”
夏雨潤抱着圓圓,慢慢拆開了信封,這原來是一本戶口本。
慢慢打開,戶主頁自然是老爺子,越翻到後面,她的心情就越緊張,她很好奇老爺子會給圓圓取一個什麽名字。
突然,她動作一頓,心也一緊,瞳孔因爲太過驚訝而驟然緊縮了一下。
小圓圓坐在她的腿上,問道:“媽媽,你怎麽變木頭人了呀?我可沒有數123呀。”
夏雨潤眼眶都紅潤了,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又哭又笑地說道:“沒有沒有,媽媽是高興。”
在傅司辰名字頁的後面,竟然是她的名字,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且不說老爺子從沒表态接受她,她連自己的姓都沒弄明白,是姓夏,還是應該姓莊,但是,老爺子讓她的名字直接進了傅家的戶口本。
“太爺爺騙人,他說你看了信會高興,可是你看了信怎麽哭了呀?”
“太爺爺沒騙人,媽媽這是高興的眼淚,媽媽太高興了。”說着,她又翻了一頁,這一頁是圓圓的戶口頁,圓圓有了屬于自己的名字,傅佳禾。
佳禾,家和,家和萬事興。
一目了然,這是老爺子最大的心願,也是大家最大的心願。
裏面還夾着兩張卡,一張是圓圓的身份卡,一張是專屬于圓圓的銀行卡,卡面有傅佳禾的拼音,卡号帶着圓圓的出生年月日,很有心。
“媽媽不哭。”
“嗯,不哭不哭,圓圓,你以後有正式的名字了,叫傅佳禾,記住了嗎?”
“哦,我叫傅佳禾,記住了,那……我還是圓圓嗎?”
“是啊,圓圓是小名,都是你。”
圓圓饒有其事地說道:“我叫圓圓,是因爲我的臉很圓,長大了臉會變尖,那我就叫尖尖了。”
夏雨潤被她給逗笑了,“誰說的呀?”
“嗯……不知道,反正就是這樣的。”
夏雨潤輕吻她的小臉蛋,圓圓對孤兒院和院長媽媽的印象幾乎已經沒有了,偶爾想起一點好玩的事情,也隻是那件事,她已經很久沒有提到“院長媽媽”這個稱呼了。
這是好現象,出于一個母親的私心,她不希望圓圓記得那些事。
“如果哥哥也在,那媽媽就太幸福了。”
“哥哥在哪啊?”
“不知道呢……”
圓圓撅起小嘴說道:“哥哥真調皮,整天讓媽媽擔心。媽媽,安娜老師教了我一首英文歌,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好啊。”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
——
案子終于調查清楚了,在充分的證據面前,傅彥庭、朱倩和霍勇三人,百口莫辯。
八年前的五位傅氏高層,和陳楚洲,之所以會跳樓自殺,還留下遺書,全部都是朱倩和霍勇在背後聯手作案。
首先是朱倩,通過特調的香薰,用氣味的方式,慢慢地給他們下毒,使他們精神萎靡不振,徹底相信自己得了抑郁症,再是霍勇在最後一步使力,催眠他們留下遺書,然後跳樓,就跟編程一樣,這是一套特定的程序。
至于陳楚洲和郭懷新,本身就有抑郁症,自己找上門的,他們就更容易下手了。
郭懷新至今未醒,霍勇的解釋是,催眠的時效最多隻能維持一個小時,至今未醒,那是她自己不願意醒來。
那天,又是一個大晴天,盡管已經過了立春,但氣溫依然很低。
傅司辰扶着老爺子走在安靜的走廊裏,整條走廊都是老爺子拄手杖的聲音。
在獄警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探視的窗口。
傅彥庭也被帶到了窗口,幾日不見,傅彥庭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少,頭發淩亂,胡子邋遢,再也沒了之前高高在上的樣子。
看到他們,他淡然地一笑,比他們還要快地坐了下來。
傅司辰扶着老爺子坐下,看着對面的二叔毫無敬意的樣子,心中諸多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