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這麽做也是無奈之舉,想起之前夏可望的瘋狂舉動,他現在還很後怕,夏可望把夏雨潤曝光得很徹底,什麽學校,什麽長相,一清二楚,如果有不法分子想要作惡,輕而易舉的事情,他不得不防。
當然,他也知道,這對她來說将會是一件非常拘束的事情。
“猜到了你會有壓力,所以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傅司辰感慨地說道,“最近傅家不太平,我多少還是有點擔心的。”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翌日,夏雨潤照常上學,臨近期末大考,課程已經都學完了,剩下的就是複習。
今天天氣不錯,盡管氣溫很低,好在太陽很好,風也很小,陽光照在身上非常的暖和。
前幾天剛下過雪,因爲氣溫太低,積雪不易融化,街邊牆角到處都是積雪。
夏雨潤沒想到,郭懷新竟然會在學校的大門口等她,她有些猶豫,确定了她看着自己,她才敢走上前去。
“您好,”也不知道應該叫媽,還是叫阿姨,叫什麽都很尴尬,“您找我?”
郭懷新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叫我郭總吧,小夏。”
夏雨潤愣了一下,小夏?老爺子之前也是這麽叫她的。
“好,郭總,您找我有事?”
“忙嗎?有時間陪我坐一會兒喝杯咖啡嗎?”
夏雨潤很想拒絕,距離期末大考隻剩下三天時間,她要比同班同學們多考幾門課,時間有點緊張,但是,人家第一次找上門,她就當場拒絕,怎麽都說不過去的。
于是,她點點頭,“好啊。”
也不知道她要說什麽,先去聽聽看,畢竟她是傅司辰曾經很敬愛的母親。
學校附近的咖啡館,往常的時候都是一對一對的學生情侶,現在臨近考試,客人就少了。她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陽光正好鋪滿桌子,暖暖的,很是惬意。
“聽說,你被傅家的老爺子趕出傅公館了?”
夏雨潤心裏咯噔一下,一來就給她一個下馬威,什麽意思啊?她幹笑着說:“郭總,您是聽誰說啊?是聽傅司辰說的,還是您的屬下?”
郭懷新頗感意外,眼前這個面龐看起來稍顯稚嫩的小姑娘,并沒有看起來的那般嬌弱無用,也是,能把傅司辰搞定的女人,絕對不會是什麽傻白甜。
郭懷新淡淡一笑,抿了一口咖啡,面上随即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但也沒說,隻是将咖啡杯往旁邊推了一下,說道:“呵呵,是我說錯話讓你誤會了,我昨天去傅公館拜訪過。”
夏雨潤一聽,立刻做出一副謹小慎微又十分擔憂的樣子,焦急地問道:“這樣啊,老爺子沒有爲難你吧?你謊稱自己得了絕症,當時老爺子也很替你擔心,沒想到你是虛晃一招,老爺子心裏多少是有點生氣的。”
郭懷新面露尴尬,暗想道:小丫頭可以啊,當着面就來質疑我。
她從容地捋了一下耳邊的頭發,說道:“這件事我已經跟辰辰解釋過了,我不想再多說。”
“哦,解不解釋是您的事,原不原諒就是傅司辰的事了,據我說知,傅司辰并沒有原諒您,您這次啊,确确實實把他傷透了,心寒了。”
“……”
見她面露難色,夏雨潤緊接着又說:“郭總,您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啊?還是快說正題吧,怕閑話聊得多了,耽誤您寶貴的時間。”
郭懷新笑得有點用力過度,僵硬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我今天來主要就是想見見你,跟你聊幾句話。”
與她的僵硬不同,夏雨潤非常的柔和,笑得也很大方得體,“聊傅司辰嗎?我想,我們之間的交集也就他一個人了。還是說,您是想讓我勸勸傅司辰原諒您?”
郭懷新再一次語塞,沒想到自己難以啓齒的事情,竟然被這個小丫頭片子首先揭破了,她頓時感到羞恥萬分,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
夏雨潤鎮定自若,臉上更是笑容可掬,她自己都佩服自己,“郭總,其實這件事呢,您真是太不對了,别說我了,就算讓法官來斷案,也不可能把錯的說成對的,是吧?他從小就敬您愛您,還深深地思念着您,您倒好,一回來,母愛都不舍得給他幾分,先捅他一刀,說不過去吧?”
“……”郭懷新什麽話都堵在嗓子尖,想辯解,卻總被她說在前頭,壓制着。
夏雨潤也并不是刻意爲難她,而是太心疼傅司辰了,現在這麽好的機會,她想幫傅司辰出口氣。
“其實他一句話您的不是都沒對我說,隻說心寒,那就是真的心寒了。您拿他最在意的事情來利用他,利用他對您的愛去中傷他的家族,讓他成了攻擊自己家族的武器,您是痛快了,那您想過他的感受沒有?”
郭懷新都來不及說什麽,就被她給“教訓”上了。
“所以,如果您是想讓我勸他原諒您,我是做不到的,因爲,我都沒法原諒您。”
“……”
正說着,外面一輛車突然一個急刹車停下來,因爲刹車太急而發出了一擊強烈而又刺耳的摩擦聲,聲音吸引了咖啡館裏所有人都看向門口。
然後,傅司辰突然從車子後座下來,直奔裏面。
看着他披着陽光而來的樣子,夏雨潤都看呆了,她就知道他會來。
自從知道自己身邊有暗衛,她說話做事都坦然多了,什麽都不怕,什麽都不急,她遇到個什麽人,暗衛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傅司辰,知道是郭懷新找上她,他不第一時間趕來才怪。
“你找她幹什麽?”傅司辰的語氣并不好,像是夏雨潤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着急過來幫她出頭,“你有事找我,不用找她的麻煩。”
夏雨潤剛想開口,卻被他一把拉到了身後,他深沉地說道:“别怕,她怎麽你了,跟我說。”
郭懷新連忙站起來,解釋道:“辰辰,你誤會了,我沒有找她麻煩。”
“我知道你昨天去了傅公館,你跟爺爺一樣,都不接受她們母女,你們接不接受是你們的事,我們在不在一起是我們的事,在這件事上爺爺的話我都不聽,你覺得我會聽你的?你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