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辰開着車,深夜的機場路車很少,道路十分通暢,他空出一隻手去抓她的手,她轉頭一看,這個男人啊,完美的側臉太迷惑人了,高挺的鼻梁把整個框架都立了起來,下颚線條流暢而又精緻,就連喉結都充滿了誘惑。
忽然的一下,他吞咽了一下,喉結上下滾動,夏雨潤笑着别開了眼睛,爲自己的一時失态而感到羞愧。
傅司辰用餘光瞄了她一眼,緊緊手問她怎麽回事。
夏雨潤笑着搖搖頭,被他緊握着的手又搖了搖。
因爲之前就聯系過警方,所以,他們到公寓的時候,警察已經在公寓門口等候了。
包括安雪和律師也在了。
警方随即對郭懷新和傅司辰單獨做了筆錄,離開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夏雨潤一直在一樓的大客廳裏坐着,十一月份的江城已經進入了深秋,然集中供暖還沒有開始,客廳裏很冷。
他們都在二樓辦正事,她也不敢上去,不敢到處亂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上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夏雨潤猛然驚醒,驚坐起來,轉頭看着樓梯。
警察隊長和傅司辰并肩走下樓,兩人還客客氣氣地握了握手。
“傅總裁,多謝配合,恐怕這段日子還會叨擾您,還望諒解。”
“應該的,傅氏上下全力配合調查,随叫随到。”
看看,看看,這是網上傳說的“隻手遮天傅公館,草菅人命傅司辰”?夏雨潤爲那些傷人的字眼感到無比的悲涼,也替傅司辰感到深深的不值,他對這個社會的貢獻遠遠比那些鍵盤俠要來得多,可是他卻要受到這些鍵盤俠們的攻擊,那些,都是莫須有的罪名啊。
送走了警察,傅司辰終于暫時松了一口氣,他回頭,安慧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郭總我會好好照顧的,你放心。”
“她的身體狀況,你知道吧?”
安慧點點頭,“知道。”
“那好,有任何情況都第一時間通知我,無論什麽時候。”
“好。”
交待完了之後,他過去牽起夏雨潤的手準備離開,一牽到手,那冰冷的觸感讓他一怔,就連看她的眼神裏都滿是心疼和内疚。
他轉頭怒瞪着安慧,安慧一陣心虛,想解釋什麽,卻在他強大的氣場之下敗下陣來,他的眼神帶着不容置否的憤怒,她不敢說話。
剛要開口質問,夏雨潤一把回握住他,“沒事了就走吧,我有點餓了,你餓不餓?”
傅司辰收住了開口罵人的沖動,牽着她徑直往外走。
回到車裏,他連忙打開了空調暖風,還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他一邊搓着她的雙手,一邊放在嘴邊哈氣,“怎麽這麽笨,光坐那兒受凍也不知道把中央空調打開?!”
“你媽家裏太大了,我沒找到開關,而且家裏有監控,我也不敢亂跑。”
“傻,可以叫人。”
“你媽不喜歡我,我還是别多事比較好。”
傅司辰聽了又是一陣心疼,盡管郭懷新沒有表過态,但是,從她拒絕見她們的态度就可以說明一切,他也不能夠爲母親辯解什麽,“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
夏雨潤搖搖頭,都已經是時日無多的長輩了,她不會計較,何必硬要湊在一起讓兩邊都尴尬還讓傅司辰爲難呢。
“沒事兒,這種小事不必計較。”
傅司辰更加自責,别的也就不說了,安慧會不知道給一樓開中央空調嗎?安慧是助理,細緻周到是她的職責所在,她就是故意的。
想到這一點,傅司辰怄氣得很,卻又不能挑明了說。
他抱了抱夏雨潤,輕聲說:“帶你去吃東西,然後回我們自己家。”
剛好是周末,夏雨潤不用上課,兩人在附近的早餐鋪外帶了兩份早餐就回到了南北路的公寓裏。
比起莊園似的的傅公館,她更加喜歡這裏,這裏才是屬于他們的家。
傅司辰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這邊接二連三地出事,他還不能過來,心急如焚卻還不能在母親面前表露太多,這次要不是警方聯系母親調查情況,需要她本人親自到場,她未必肯回來。
再年輕,他也隻是一個凡人,扛不住幾天幾夜地熬。
一進門,他就徑直走向沙發,二話不說癱躺進裏面,閉上眼睛,似乎還能看到無數的星星在眼前劃過,毫無軌迹可言,亂飛着。
夏雨潤坐過去,将他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地按壓着他的太陽穴,“起來,去卧室睡。”
“你陪我。”
“當然,你以爲我鐵打的?我也一夜沒合眼。”
傅司辰跟着小孩一樣,皺起了眉頭,很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本來還想去接圓圓呢,看來是不行了。”
兩人牽着手上了二樓,傅司辰沒脫衣服直接倒在床上,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房間裏沒有拉窗簾,深秋的暖陽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溫暖了整個房間。他往下躺在床上,頭朝窗戶那面撇着,陽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他閉着眼睛享受。
夏雨潤坐在床邊看着他,短短幾天,他就憔悴得不行,整張臉肉眼可見的瘦,下巴上也露出了青灰色的細胡渣,幸而沐浴着陽光才不至于讓他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她慢慢地幫他把外套脫下,褲子也脫了,還展開被子蓋在他的身上,“寶寶好好睡覺覺。”
本來确實已經迷蒙的傅司辰一下笑出聲來,長臂一攬摟住她的腰,将她整個人拖進被窩裏,“你叫我什麽?叫我什麽?”
這人真是,累還不肯好好睡,“哎呀你别鬧。”
“你現在對我怎麽這麽好?”
“我以前對你不好嗎?”
“嗯,老拒絕我,總傷我心。”
“……”看這人,小氣得很,什麽都記得,“那你不睡的話我就問句話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