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衆人生好失望,也更加鄙視夏可望了。
一直以來,夏可望以清純優秀的仙女人設,在學校校花榜上穩居榜首,三年多來,從來都沒有掉下來過,甚至大家都去第二名的下面留言——“再等等,等可望學姐畢業,你就是第一名了。”
還有宋澤一,他們兩人簡直就是一段校園佳話,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之前聽聞兩人分了手,還有消息傳出說他們分手的原因是宋澤一移情别戀,現在看來,想必宋澤一移情别戀的傳言就是夏可望傳出來的,以掩蓋她一直劈腿的事實。
她真是一個玩輿論的高手啊。
郭宋一來,夏可望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哭着求救,“救我,快救我,這個瘋子把我捆住了,快給我解開。”
後面的媛媛一直拉着他,他一把将女兒推開,快速地跑到夏可望跟前,爲她松綁。
媛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媛媛一哭,當媽的簡直要瘋,她扯開了嗓門大罵道:“郭宋,你還有臉幫她?她到底給你灌了多少迷魂湯,才讓你幫她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你以前沒有這麽混賬的,跟她一起久了,你也變混賬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推,你還有沒有良心?”
郭宋一邊解着夏可望身後的繩子,一邊轉頭狠狠地瞪了前妻一眼,“這筆賬,我會跟你慢慢算!”
媛媛大哭不止,邊哭邊喊:“爸爸,這個世上隻有我和媽媽是真心愛你的,媽媽天天擔心你在外面會出意外,你不要再相信這個壞女人了。”
女人哭着抱住女兒,母女倆抱頭痛哭。
此情此景,聽者動容,聞着歎息。
夏可望手腕上的麻繩解開了,她一個箭步沖過去,趁女人抱着女兒哭的時候,一下就從女人手裏奪去了麥克風。
她拿着麥克風,氣焰又嚣張了起來,像是宣布什麽國家大事一樣,聲音和語調都變得極爲正式,她說:“各位領導,各位老師,各位同學,抱歉占用大家的時間,影響了大家的情緒。”
聽聽聽聽,跟剛才用變聲器說“抱歉占用大家一點時間”的語氣,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我必須申明,這個女人确确實實是一個瘋子,她的話不可信,”夏可望盡量鎮定,事發突然,她唯一能想到的招數就是盡快地爲自己辯解,“她就是夏雨潤雇傭來的臨時演員,目的就是抹黑我。是,我承認我說的故事經過了一定的杜撰,但是其中的小三真的不是我,而是夏雨潤本人。”
突然,學生當中有人提出了質疑,“瘋子還能當演員?”
然,夏可望壓根沒理會,手握麥克風就手握話語權,做不到讓全部人相信她,那就要大多數人相信她。
她繼續用冷靜平穩的聲音說道:“那位原配,我見過,根本不是眼前這個女人,正是那位原配委托我聲讨夏雨潤的。而我之所以會答應,完全是出于對那位原配的同情,和對夏雨潤這些所作所爲的不滿,我一聽說這件事,我就覺得我有責任揭發夏雨潤,并且告訴全校師生,我們的身邊,有這樣一位品行不端的女同學。”
滿場都是噓聲,足以可見,大家對她的解釋不以爲然。
“說什麽都沒用,你說是原配委托,那你把原配請出來啊。”
“郭宋是本尊,人家女兒都喊郭宋爸爸了,還不能證明她就是原配嗎?”
“用變聲器的時候還說夏雨潤那些謠言都是你散播的,是不是你把自己的行爲嫁接到了夏雨潤的身上啊?”
“虧我之前還那麽崇拜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呸。”
“……”
小女孩的哭聲實在催淚,母女倆抱頭痛哭的畫面太戳痛點了,全場都沸騰起來,都在質問和指責夏可望。
眼下的局勢,夏可望完全挽回不了,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她玩弄于鼓掌。
女人抱着女兒,帶着哭腔朝郭宋大喊道:“郭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媛媛哭着爬起來,跑過去,雙手抱住了郭宋的腰,小姑娘完全遺傳了郭宋年輕時的修長飄逸,如今已經亭亭玉立了,她擡起頭看着郭宋,哭着說:“爸爸,她不會陪你一輩子的,她隻是在利用你,等你沒有了利用價值,她就會一腳把你踢開,你醒醒吧。”
連小女孩都懂得的道理,郭宋又豈會不知,他和夏可望曾經或許有那麽一點真情吧,但這些年來,早就變成了各取所需。
郭宋拍拍女兒的腦袋,問道:“摔疼了嗎?”
媛媛搖搖頭,朝他撒嬌,“爸爸,跟我們一起回家吧,我想和爸爸媽媽一起吃頓飯,好嗎?”
面對孩子,郭宋終于心軟下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在這麽多人面前露臉出醜。
說吧,他一手牽住女兒的手,另一手盡可能地蒙住女兒的正臉,然後朝前妻使了一個眼色,快速朝出口跑去。
女人見狀,緊跟着他們跑了。
“郭宋,”夏可望叫住他,“你就這樣丢下我不管了?”她還指望着郭宋出面幫她澄清,以他們多年的默契,郭宋知道怎麽說。
誰知,郭宋隻是停頓了一下,頭也沒回,直接跑了出去。
夏可望倒抽一口涼氣,一時間驚慌失措,這不就等于坐實了這個女人就是郭宋原配的事實嗎?
她的謊言不攻自破。
更多的學生湧了過來,她想跑,可通道卻被圍過來的學生堵住了,人越來越多,越圍越緊,她無處可躲。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起碼得向夏雨潤道歉吧。”
“何止道歉,污蔑造謠同學不說,還把籃球決賽搞砸了,把學校的名聲搞臭了,開除永不錄用。”
“這應該夠得上坐牢了吧,不如我們報警。”
“警察不管通奸,要管,她早就牢底坐穿了。”
“太不要臉了,我都覺得澤一學長好冤,竟然還跟這種人談了兩年的戀愛,我呸,真是喂了狗了。”
“澤一學長肯定是發現了什麽所以才提出分手,澤一學長被污蔑移情别戀也沒有出面辯解,他真的好紳士,你這種人根本配不上澤一學長。”
“……”
夏雨潤遠遠地圍觀着這一切,隔着人群,她看到夏可望被逼到抓狂的樣子,牆倒衆人推,無論她說再多的“不是”,大家都不相信她,太解氣了,待會必須要去吃一頓火鍋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