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梅梅以及工作室的同事們,全都幫着傅池淵讨伐她。
她說不出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因爲本來就是她在扯謊。
她有些無助,哭着轉向顧申,悲悲戚戚地說道:“你看,傅池淵隻會仗勢欺人,仗着自己朋友多,就聯手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顧申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回頭對傅池淵說:“姐,不是我幫川哥說話,要不是我事先有所警惕,肯定也逃不了她的迷魂陣。”
淩海川詫異而又感激地望着他,他真的覺得這位g先生很面熟,肯定在哪見到過。
“這個小三,是個慣三,别以爲剛剛大學畢業的女生都是單純的妹子,她在學校可是有曆史的,學姐、學妹、同班同學、社團社友,甚至是室友,都被她挖過牆角。”
夏雨潤真的是下了功夫的,她是用心在做這項工作,也是真心地想幫助傅池淵和淩海川。
這一星期,她翻遍了沈思欣微博裏所有的評論,以及她所關注的,和關注她的所有人的微博,還打了上百個電話,如同大浪淘沙一樣,才最終獲得了這些有價值的信息。
這些信息,不是聽說,不是轉達,她是聯系到了當事人,那些曾和沈思欣親如姐妹最後卻被沈思欣搶走男友的當事人。
她們還表示,如果有需要,願意出面作證。
沈思欣難以置信顧申會知道這些,她瘋狂地否認,“我沒有,你胡說,你是誰告訴你的?傅池淵對不對?她恨我搶了她男友所以才污蔑我。”
顧申搖搖頭,“她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你,倒是你,滿嘴污言穢語地指責她,是你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怎麽你倒像受害者了?”
“我……”沈思欣有些不明白顧申的用意了,“你怎麽一直在幫她說話?難道真的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嗎?”
“舊人?呵,你什麽時候成我舊人了?”顧申突然提高了聲音,面向衆人,重新介紹道,“大家是不是很疑惑這位沈思欣小姐和我本人的關系?那我現在就來鄭重介紹一下,這位沈思欣小姐,在過去一周裏,對我這個隻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窮追猛打,據說還爲了我一腳踢開了她從傅池淵那裏搶走的男友。”
在場的人連連發出鄙夷的噓聲。
“不過,你們以爲她真的是爲了我嗎?不,她爲的是我停在門口的那輛保時捷,還有我手腕上這塊表。她是個慣三,還是一個得手就換目标的劈腿王。”
現場倒喝聲肆起,人人都爲之憤怒。
太不可置信了,沈思欣擡起手,顫抖着指指傅池淵,再指指顧申,後知後覺地問道:“他是你故意派來接近我的?”
傅池淵一直以一種沉默的姿态面對這場鬧劇,就像夏雨潤告訴她的,沈思欣這種愛慕虛榮的卑鄙小人,誰弄她就髒了誰的手,不如讓她自爆,才是最過瘾的。
此刻,她隻想說——真的好過瘾。
梅梅好奇地問道:“池淵,真的是你策劃的?”緊接着,她忍不住拍手叫好,“太贊了,這種綠茶就是欠收拾。”
傅池淵沒有否認,但也不敢居功,“我隻能說,我是有心無力,這裏一樁接一樁的事就已經讓我自顧不暇了。”
“那是你?”梅梅又望向顧申。
顧申邪魅地一笑,“我是有軍師的。”
“誰!”沈思欣歇斯底裏地質問,看到他們越是風輕雲淡地閑談,她就越受不了,“到底是誰在背後捉弄我?”
夏雨潤靜靜地坐在某個隔間裏,淡定與激動并存。
人群中,有人開始說:“趕緊滾吧,還嫌不夠丢人?别等我一個沒忍住送你一拳頭。”
“快,攔住我,我怕我一沖動把她打死。”
“她很得意吧,來來來,我給她拍個照傳到網上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特性。”
沈思欣立刻捂住臉,崩潰大哭,“你們欺負人,你們……太欺負人了……”
在這之前,她梨花帶雨的樣子或許還能打動人,在這之後,她的哭泣隻會讓人增添了對她的厭惡感。
“快滾吧,哭得這麽醜還想勾引誰啊?”
“你這種人,永遠别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混,趁早改行吧。”
“還不走?真想我們動手趕人嗎?”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把沈思欣罵得無地自容。
特别是梅梅那句話,更是讓她徹底崩潰,梅梅說:“剛才拍了全程的朋友,稍後把視頻發給我,我花錢送她上熱搜。”
衆人拍手叫好,“好。”
沈思欣之前說自己丢了工作,壞了名聲,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了,如今,一語成谶。
從此以後,她不但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在整個江城混不下去,恐怕連整個華人圈,都混不下去了。
她落荒而逃。
棚内響起如雷般的掌聲,回聲隆隆,這是對傅池淵最大的安慰和鼓勵。
被朋友們包圍的傅池淵熱淚盈眶,在這一行打拼多年,浮浮沉沉,見過太多的世态炎涼人情冷暖,她以爲自己早就心若頑石,卻不想,被朋友們的這一陣鼓勵給紅了眼眶。
她雙手合十,鞠躬道謝,“謝謝,謝謝……抱歉占用大家的工作時間,謝謝,也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好友們過來安慰了她幾句,然後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去了。
淩海川這時也想起來,之所以對g先生這麽面熟,是因爲,他在小酒館的監控中看到過他,他就是夏雨潤找來的男主角。
正當他欲言又止的時候,顧申主動過來向他伸出了友好之手,“你好,我叫顧申,久聞川哥大名,幸會幸會。”
淩海川聽到這句話,慚愧不已,握手的時候主動彎下腰來。
“姐,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在外面碰到川哥了,他知道我正瘋狂追求你,臉都綠了哈哈哈哈哈。”
傅池淵尴尬得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何況他們都好多天沒見面了,仿佛隔了一個世紀那麽久遠,她想看看他,卻又不敢看他,隻覺得他瘦了,黑了,頹了,還胡子邋遢,醜了很多。
但是,他還是以前那個淩海川,那個眼睛隻爲她一個人發亮,情緒隻爲她一個人波動的,淩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