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快去開車,追上他們。”莊靖亭朝内場大喊一聲,然後調轉馬頭,立刻朝那邊飛奔過去。
停在外圍的傅家的越野車,也立刻發動了。
受了驚吓的馬兒跑出了草原,沖進了樹林,不過,畢竟是受過訓練的馬,跑進樹林之後就慢了下來。
“哥哥,救我……”傅司然控制不了馬兒,隻能緊緊地抱着馬脖子,但是,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傅司辰一路在後面追着,“司然,你千萬别放手,再堅持一下,它已經慢下來了,你現在能抓缰繩嗎?”
“不能,不能,我起不來,我沒力氣了。”
“好,那你别動,抱着,千萬别松手。”傅司辰追得很緊,但這裏樹木林立,他怕強硬超車會再次讓馬兒受驚,那就得不償失了。
莊靖亭也趕了上來,大喊道:“前面還是草原,再堅持一會兒。”
傅司然已經哭不出聲音了,閉着眼睛,抱緊了馬脖子,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很快,他們穿過了樹林,眼前是一片寬闊平坦的大草原,傅司辰和莊靖亭一左一右同時超了上去。
傅司然的馬兒成功被逼停了,但卻釀成了更大的禍事。
說時遲那時快,超車的兩匹馬一個不慎直接相撞,他們連人帶馬分别朝兩邊摔了出去。
馬兒一停,傅司然就從馬背上跌了下來,看到眼前的狀況,她無助地大哭起來,連滾帶爬地爬到了傅司辰的身邊,“哥哥,哥哥,你怎麽樣?”
與此同時,傅家的越野車趕到了,後面緊追着的同伴們,也趕到了,大家齊刷刷地朝傅司辰圍了過去,生怕他有個什麽。
落地的當下傅司辰也是懵的,然後左腿腳踝傳來一陣劇痛,一定是落地的時候扭到了。
“大少爺,沒事吧?”
“大少爺,傷到哪裏了?”
“大少爺,有沒有撞到腦袋?”
“……”
衆人立刻包圍住了他,你一言我一語地對他噓寒問暖。
夏雨潤是坐傅家的越野車一起來的,事發的時候她就在車子旁邊,她看到傅司辰那邊圍滿了人,自己也擠不進去,而莊靖亭孤零零地躺倒在另外一邊,無人問津,她在猶豫了幾秒鍾之後,轉身跑向了莊靖亭。
她扶起莊靖亭,問道:“你沒事吧?”
莊靖亭痛到呲牙,但在看到她的時候,還是咧開嘴朝她笑了起來,他用力地撐坐起來,“沒事,”又回頭拍拍自己的馬兒,“傑森你呢?沒事吧?”
馬兒像是能聽懂他說的話一樣,迅速地站了起來,識趣地低頭吃草。
傅司辰被衆人包圍,可是,這些人的關懷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最最需要的她,卻在關心另外一個男人。
患難才見真情,他和莊靖亭同時墜馬,同時落地,她卻在第一時間去了莊靖亭的身邊,說明了什麽?
傅司辰郁悶極了,難道,她所說的需要時間考慮一下,是因爲莊靖亭嗎?難道,她在他與莊靖亭之間猶豫不決?
“大少爺,能走路嗎?”趙楊關切地問道,“要麽我背你去車裏!”
傅司辰搖頭拒絕,用沉默掩飾着内心的憋悶和難受,他忍着劇痛,不要任何人攙扶,咬着牙自己走到了車裏。
同時上車的還有傅司然,經曆了這一幕,她整個人都蔫了。
随後,莊家的車也趕到了,快速将莊靖亭攙進了車裏。
趙楊正準備開車,傅司辰突然制止,“等一下,喊夏雨潤上來。”
趙楊一愣,大少爺這種語氣恐怕不妙啊,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落下車窗朝外面的夏雨潤喊道:“雨潤小姐,快上車吧,我們回别墅了。”
“哦,好。”
透過車窗玻璃,傅司辰一直看着她,隻見她匆匆忙忙地跑過來,還時不時回頭看莊家的車,好像生怕莊靖亭有個三長兩短一樣。
此刻的他,腳踝扭傷的疼痛遠不及心裏的傷痛。
夏雨潤上了車,看到傅司然整個人趴在最後排的座位上,問道:“傅司然你沒事吧?”
傅司然還驚魂未定,哭唧唧地說:“有事,當然有事了,我都怕死了,以後再也不騎馬了嗚嗚嗚……”
夏雨潤坐下,與傅司辰隻隔了一條過道,她關切地朝他看了一眼,剛想開口問詢,卻發現他臉色非常難看,她就不敢發聲了。
趙楊開得很快,不一會會就開車回到了度假村别墅,胡醫生已經接到消息等候在此,他們一回來,就立刻上前診察。
“能動就說明骨頭沒事,大少爺隻是扭傷了筋肉而已,這幾天少走動,等自然消腫就沒事了。大少爺,正好您可以在這裏多休息一下,就當給自己放個假,放松放松。”
傅司辰沒什麽表情,大家也隻以爲他是扭傷了腳疼痛的緣故。
胡醫生又看了看傅司然,傅司然的問題更不大,隻是受了驚吓,連皮外傷都沒有。
“大少爺,要不要通知老爺子回來?”楊叔擔心地問道。
“又沒什麽事,特意通知他們反而叫他們擔心,一會兒老爺子回來也不用提,隻說我不小心扭傷了,沒什麽大礙。”
“是。”
傅司辰望向妹妹,看着她受驚吓的樣子,既心疼又自責,但要他開口說對不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還騎馬嗎?”
傅司然果斷搖頭。
“還騎着馬嘚瑟嗎?”
又搖頭。
“今天的狀況就是給你一個教訓,不要别人送你點東西就屁颠屁颠幫别人辦事,你有你哥,什麽都不缺,明白嗎?”
傅司然本來還有點生氣的,明明就是他對她說了狠話,她才發懵踢了馬肚子,才導緻馬兒受驚瘋跑,可他這句話一出,當妹妹的,心裏感動都來不及,哪裏還會生哥哥的氣。
傅司然就跟小孩子一樣,一下撲到哥哥的懷裏,哭着說:“哥哥,從小你就對我不冷不熱,我還以爲你很讨厭我呢。”
傅司辰翻着白眼,他最不喜歡女生哭哭啼啼的樣子了,可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