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吓得喊出了豬叫聲,傅司辰笑得不行,加了一點力道,再掰開一截,“你看看我。”
“我不……你個死變态暴露狂,哪涼快哪呆着去!!!”
傅司辰歎着氣,猛地用力一拉,移門輕而易舉就被拉開了。
“啊!”夏雨潤尖叫着閉上眼睛,吓得差點跌倒,幸好傅司辰眼疾手快扶住她,“啊啊啊啊!走開,走開。”她不顧一切地甩打着手臂,不準他靠近。
“喂,我穿了浴袍的,你睜開眼睛看看清楚。”傅司辰實在是哭笑不得,宿醉造成的頭痛,也因爲此刻的快樂而減輕了不少,“你想什麽呐?”
夏雨潤背過身去,雙手捂着眼睛,她警惕地回頭,露出一條手指縫悄悄看出來。
隻見他穿着白色的浴袍,攤着手,露出了爽朗俊逸的笑容,隻是這笑容裏面,多少帶着戲谑的成分。
“過分,”她生氣極了,又氣又羞又窘,“耍我很好玩?”
“我沒耍你,我真沒穿内褲,要不給你看看?”
“啊!”夏雨潤即刻背對過去,“不要開這種惡趣味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傅司辰玩也玩了,笑了笑了,他大跨一步上前,想從後面去抱她。
夏雨潤早有預感,一個閃躲躲開了,“你還是先吃吧,廚房特意爲你煮了小米粥,一會兒就冷了。”
“好。”
“那……那……”
傅司辰淡淡一笑,“你先出去吧,我換一下衣服。”
“哦。”夏雨潤始終不敢正面看他,一聽說讓她先出去,她就小老鼠一樣,飛快地跑走了。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外面的氣溫直線上升,而房間裏面依然是最舒适的溫度。巨大的玻璃牆阻擋了陽光的毒辣,站在裏面,就好像春日裏站在太陽底下曬太陽一樣,舒服極了。
夏雨潤盤腿坐在蒲團上,雙手托腮,閉上眼睛,享受極了這一刻的惬意。
不一會兒,傅司辰換了一套居家休閑服出來,棉麻的質地,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溫和了許多。
她聽到腳步聲,回頭,眼前一亮,“咦,今天換風格了嗎?”
可不,他剛洗完頭,松散飄逸的頭發蓋在額前,多了幾分少年氣息,不像平時,西裝革履外加噴了發膠的大背頭,怎麽看都要老成許多。
“今天不用上班。”
“哦,”夏雨潤托着腮,一副迷妹臉,視線随着他的身影移動,“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聽到你不用上班诶。”
傅司辰坐在她對面的蒲團上,跟她一樣盤着腿,換做平時,這一切都是擺設,他絕對不會席地而坐。
“不是好像,是就是,我每天都在做事,不像你,一歇歇一個月。”
“……”
“夏雨潤,你的工作進度停滞不前,效率很差啊。”
糟了,雇主投訴,她仿佛看到了南北路那套天價的學區房正在向她招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她皺着臉,苦惱地說道:“确實,我承認是我工作上的疏忽,但這件事吧,确實有難度,你都看到了,鄭燕在家裏既不惹事也不鬧事,相夫教子,安分守己,我找不到突破口。況且,你也沒說有時間限制啊,對不?”
傅司辰一口一口喝着小米粥,胃裏總算有東西了,暖呼呼的,很舒服,他喜歡這樣晴朗的天氣,也喜歡這樣無拘無束的聊天,最重要的是,他喜歡她。
是的,他懷疑過,否定過,猶豫過,矛盾過,也退縮過,但最終,隻有勇敢地往她靠近,才是他心之所向的選擇。
“辦不好事,就拿不到錢,那你的學費怎麽辦?”
是啊,那學費怎麽辦,還有生活費也沒有着落呢,夏雨潤不自覺地咬了一下嘴唇,歎氣道:“再去打份工喽,學校附近都是店,不怕找不到工作,小時工時間自由,做完就結算,隻要肯幹,哪都可以賺到錢。”
傅司辰停下手裏的勺子,怔怔地看着她。
“怎……怎麽?”
“你以前就是這麽到處打工賺錢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在夏家過了十八年富足的生活,突然變得一貧如洗,還帶着一個賭鬼母親,像填無底洞一樣替母還債,難得她還能這麽樂觀地活着,他既心疼,又慶幸。
夏雨潤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說道:“是啊,要不是高利貸的人經常找上門,說不定我現在都是小領導了呢。”
“高利貸還經常去你工作的地方騷擾你?”他詫異地問道。
“可不麽,一大幫人帶着刀槍棍棒,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還指名道姓地追着我讨債,你說哪個老闆還願意聘用我?當勸退師也是無奈之舉,我也不想哪個公司或者哪家店鋪,因爲我而倒閉啊,我不能這麽害人。”
傅司辰覺得這些事特别蹊跷,高利貸也有高利貸的規矩,他們的目的是拿到錢,不至于讓人丢了謀生的飯碗,他們這種做法,跟謀财害命有什麽區别?别是另有原因吧!
不過,他隻是在心裏暗想,并沒有提出來。
“就是上次攔截打砸的那個鐵軍?”
“是啊,他們這幫人,大多都是孤兒,要麽就是父母離婚兩邊都不管的,跟着鐵哥什麽都幹,不懂法律,也不講道義,隻認錢。”
“我們如果早點相遇就好了。”
如果早點相遇,我一定不讓你吃那麽多的苦。
但是這句話,他沒好意思說出口,太肉麻了。
夏雨潤莞爾一笑,就像根本沒經曆過那些苦難一樣,“都過去了,過去所有的一切才成就了今天的我,不管好與壞,我都要感謝那些經曆。”
傅司辰很意外她能這麽想,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做到對仇恨釋懷,對苦難釋然?他至今都深深恨着鄭燕破壞了他的家庭,雖然表面上不顯露什麽,但内心深處的恨意,隻有他自己知道。
而她,吃了那麽多的苦,經曆了那麽多的波折,竟然可以一笑置之。
喜歡一個人,始于顔值,陷于才華,忠于人品,他好像,越來越爲她着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