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燕又把矛頭指向了夏雨潤,毫不客氣地罵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沒想到你媽一回來就偷跑出去私會野男人,你呢,狐狸尾巴還想藏多久?”
夏雨潤百口莫辯,她都不知道怎麽一回事。
“你還想裝多久?”鄭燕咄咄逼人地反問道,“真是異想天開,難不成你覺得我們家司辰會看上你?我呸,就你這張狐媚的嘴臉,我們家司機都看不上你。”
夏雨潤:“……”
“怎麽,你媽露了餡,你當女兒的沒話說了,對吧?我怎麽說來着,你這個小狐狸精就是沒安好心,幸好我搬回來盯着,要不然我們家司辰整天跟你同在一個屋檐下,那就……”
“夠了!”老爺子勃然大怒,厲聲吼道,“有完沒完?”
鄭燕立刻收口,一臉委屈地躲到了丈夫身後,低聲說道:“我……我也是爲了傅家的聲譽着想……”
傅司辰看到夏雨潤茫然無助的樣子,主動提出:“爺爺,我和夏雨潤去一趟吧。”
鄭燕又想跳出來說些什麽,被老爺子用眼神給瞪了回去。
老爺子點頭道:“去吧,别鬧出大動靜。”
“好。”
傅司辰向夏雨潤使了一個眼色,随後往外走,夏雨潤緊跟其後。
深夜的馬路十分通暢,趙楊默默地開着車,又快又穩。
後座,兩人并肩坐着,傅司辰光明正大地一直看着夏雨潤,夏雨潤則是一直看着車窗外,哪敢回頭啊,哪敢觸碰他那熾熱而又憤怒的眼神的,他那強大的氣場足以摧毀她所有僞裝的堅強。
“外面除了路燈還有什麽?”傅司辰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難道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的嗎?”
夏雨潤依然沒有轉過身來,收回了視線,雙眸低垂,她懷着深深的愧疚之心,說道:“對不起,我媽真是太糊塗了……可是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她是她,你是你,你不需要代替她來向我道歉,我是說昨晚的事。”
這種直接挑明的方式讓夏雨潤頗爲尴尬,她不自在地往車門邊挪了挪,逃避地說道:“昨晚?……我忘了……”
“……”傅司辰感到不可思議,這是一種變相的拒絕,她竟然拒絕了他。
即便他有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她說出口,還是很難接受。
他傅司辰,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得不到。
他一直堅信這一點。
“忘了?那要不要我來提醒你一下?”說着,傅司辰用力掰過她的肩膀,猛地往她身上一撲。
車子一路往前開,在這密閉而又狹小的空間裏,頂上的路燈光忽明忽暗地照進來,忽明忽暗地照在她的臉上。
他看到她雙眸閃爍,飽含着驚恐,他更能感覺到她僵直的身體,正在瑟瑟發抖。
“你想幹嘛?”她害怕極了,怕他打她,更怕他吻她。
傅司辰身子不停往下,她眼前的陰影無限擴大,就在他即将抵達的時候,她倏地撇開頭。
冰涼的薄唇掃過她的嘴角,劃過她的臉頰,讓她懊惱而又羞臊,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臉頰也不受控制地發燙發紅。
“還沒想起來?”傅司辰的薄唇在她耳邊低喃。
夏雨潤看了看前面,趙楊若無其事地開着車,想來是不會管他家大少爺的無恥舉動的了,她憤慨地問道:“你想要我說什麽?”
“我的意思不夠明白嗎?”
“那我的意思,你還不夠明白嗎?”
“……”傅司辰頓時無語,臉色驟變,說是顔面掃地也不爲過,他這是在自取其辱啊。
安靜的空間裏,傅司辰因爲憤怒而呼吸變得沉重和急促,夏雨潤真怕他亂來,于是,便耐着性子勸道:“還是不要讓你後媽最擔心的事情發生吧,我不想坐實了這項罪名,昨晚的事我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我不介意,你别放在心裏。”
“我介意!”
“你介意什麽?是我吃虧,又不是你!”
傅司辰鐵铮铮地瞪着她,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才好,他突然沖前面大喊:“趙楊,停車,你下去。”
夏雨潤一陣心慌,想幹嘛呀?
趙楊聽令辦事,即刻把車停靠在路邊,火速下車。
“趙楊哥,趙楊哥,你别下去,别下去,趙楊哥……”夏雨潤呼救着,往前伸長了手臂,試圖拉住趙楊,可是于事無補,她隻能用力地抱住前座的靠背,頭轉向車窗外,以背示人。
傅司辰看她這幅拿命相抗的樣子,又是氣憤,又是難受,他厲聲問道:“夏雨潤,在你眼裏,我就這麽不堪嗎?”
“我不想聽,你什麽都别說,讓我下車,讓我下車!”
“我就這麽讓你讨厭?”
“是!”她痛恨這種被強迫的感覺,三年前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他們在對她行禽獸之事的時候,不想想她的感受嗎?不問問她的意願嗎?
“……”是,是了,是心痛的感覺。
他在她面前舔着臉反複驗證,他怕自己弄錯了,現在終于證實了這種感覺,呵,連他自己都覺得丢臉。
他點點頭,突然吝啬到一個字都不肯再對她說。
落下車窗,他命令道:“趙楊,進去領人。”
趙楊吓了一跳,大少已經很久沒用這種清冷絕情的語氣了,他不敢拖延,立刻應答:“好。”
夏雨潤這才發現,車子停下的地方正是警局門口,都到警局了,也就是說,他并沒有要侵犯她的意思,是她自己想太多。
時間變得好慢,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她弱弱地蜷在角落,忽而悄悄地側過臉看他一眼,隻見他保持着望向車窗外的姿勢,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宛若一尊雕塑。
那股強大的熾熱的氣場瞬間沒了,轉而是陰寒的雪霜充斥了整個車廂。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楊終于出來了,緊跟着,葉英也出來了。
傅司辰下了車,換了座位坐到了副駕駛,傲嬌得沒看任何人一眼。
葉英坐進了後座,上車就開始辯解,“雨潤,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是我那個前夫突然回來了,他找到我,還要挾我,要是我不給他錢,他就到傅公館鬧事,我實在是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