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以爲,夏可望對葉英,應該是她對秦渝月那樣的感情,分别三年,難道夏可望就不牽挂葉英嗎?
她可是她們姐妹兩的親生母親啊。
“潦倒一生?”夏雨潤問道,“你看着你親媽過着潦倒的日子,很開心?”
“她跟我沒關系,我隻要看着你窮困潦倒我就開心。”
“爲什麽,我又沒礙着你。”
“怎麽沒礙着我?有你在,秦渝月眼裏隻有你,下人們都管你叫大小姐,就連澤一也……”夏可望最不服氣的就是這一點,她警告道,“你跟葉英都給我滾得遠遠的,越遠越好,别來妨礙我。”
“她是你親媽你怎麽這樣?”如果你知道你親媽嫁給了全城首富,還會這樣嗎?
“她也是你親媽,我們倆是從她肚子裏生出來的雙胞胎,憑什麽你能在夏家當千金大小姐,我就隻能跟着葉英過窮日子?你當了18年的大小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該換換我當了。葉英自私糊塗,跟着她連口飽飯都吃不上,你也該嘗嘗我當初嘗過的苦。”
夏雨潤搖搖頭,實在替葉英感到心寒,不過想想也不難理解,葉英不也是這麽自私虛榮的人嗎?有什麽樣的家長,就有什麽樣的子女。
“都說雙胞胎心靈相通,所以你心裏有什麽想法我都知道,你騙不了我。葉英那種媽,攤上誰誰倒黴,你一定很想甩掉她吧?你一定在千方百計地想怎麽才能回到夏家吧?你挑撥我和夏家的關系,不就是想回夏家麽,想爸爸對我失望,想澤一對我失望,那你就能順理成章地取代我,甚至還能把我踢出家門。”
“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
“我呸,你這種話隻能騙騙别人,我,你騙不了,”夏可望得意地說道,“不妨告訴你,葉英走投無路的時候來找過我,跪在我面前求我,呵,我就給了她一塊錢,就當打發乞丐了。你不知道,我當時心裏有多痛快,憑什麽她當年要抱走我,而不是你?我跟她早就劃清了界限,她是你親媽,不是我媽,我媽,是堂堂夏氏集團董事長夫人。”
夏可望說得痛快,就連宋澤一往前走了一步,她都沒有發現身後有人。
宋澤一這些天一直在想方法,該怎麽開口說分手才能降低對她的傷害,現在親耳聽到她說的這些話,親眼看到她這幅咄咄逼人的嘴臉,簡直是颠覆。
她在大家面前的乖巧柔弱,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她時常跟他說牽挂不知道在哪的親媽和姐姐,卻又擔心惹夏叔叔不高興而不敢問,那哭戚戚的樣子,那眼淚,難道也是裝出來的?
宋澤一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不是她想取代你,而是你想取代她,并且,你已經成功了。”
“……”夏可望一顫,瞪大了雙眼,呆愣愣地轉身。
“我真懷疑三年前雨潤在酒店發生的事跟你有關!”
夏可望沒站穩,踉跄了一下,腿都軟了,張口結巴,久久發不出聲音來。
而夏雨潤,心尖微微發酸,眼圈都有點紅了,當年就是夏可望騙她去那個房間的,隻是那時候她傻,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妹妹會害她,她是在經曆了煉獄般的折磨之後,才漸漸想明白了整件事,但爲時已晚。
現在,澤一站出來替她說了一句公道話,她心懷感激,也很感動。
“不,不不不,那是她自甘堕落,跟我有什麽關系?”夏可望否認了個幹淨,轉而怒目瞪着夏雨潤,“你明知道澤一在我後面,還故意套我的話,你這是存心害我,還說沒有挑撥我們的關系?”
夏雨潤這才叫一個真正的痛快,冷笑道:“就算是套,也得套得出來啊,再說了,都是你自己洋洋得意地在說話,我還不敢打斷呢。”
夏可望怒火中燒,氣得渾身發抖,倏地揚起右手要打人。
夏雨潤敏捷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提醒道:“吼,澤一還在看着呢,你想暴露更多嗎?!”
“你個賤人!”說話的同時,夏可望的左手捏成拳頭,突然近距離地襲擊夏雨潤的面龐。
“額……你……”雖然沒那麽痛,不過,倒是讓夏雨潤好意外,怎麽,她的左手不是骨折了嗎?
宋澤一也很詫異,連忙上前推開夏可望,整個人都護在夏雨潤的前面,他今天算是徹底看清了夏可望,什麽骨折,不過就是她想逃避責罵而裝的可憐,難怪他爸提出讓骨科專家的朋友過來瞧瞧時,她推三阻四的。
他和她交往兩年,卻從來沒有真正認識她,今天算是開眼界了。
“澤一,澤一,她這是故意在挑撥我們的關系,”夏可望慌慌張張地解釋道,“她卑鄙無恥,她是嫉妒我,你别上了她的當。”
宋澤一從小就是一個溫柔的人,說話溫柔,性格溫柔,待人更是和氣,能讓他氣得說狠話的情況,真的不多。
“我了解她總多過了解你,她是什麽樣的人我知道,而你,你是什麽樣的人,我今天才知道。”
“……不是的不是的,”她追悔莫及,懊惱得都快哭了,放低身段,聲音一軟,可憐兮兮地懇求道,“澤一哥哥,你不要誤會我,我剛才也是被她激怒的。”
“夠了可望,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我能判斷,從你把雨潤推下樓,到你收買鐵軍在我面前演了一場戲,再到現在,我已經看得夠夠的。”
“我不認識鐵軍,警察都沒證據。”
“做沒做過你自己心裏清楚,就你現在對雨潤的種種迫害,我真的很懷疑三年前你是不是也這樣處心積慮地迫害她,好讓叔叔阿姨對她失望,把她趕出夏家,然後你取而代之。”
夏可望當然死不承認,搖搖頭說:“我才沒有,澤一,你是我的男朋友,爲什麽這麽維護她?”
“正好,我也已經想清楚了,夏可望,我們分手。”
“……”
“我不可能跟你這樣虛僞的人在一起。”
“……”
“你不用跟誰過不去,分手這件事,算是我辜負了你,我會向叔叔阿姨道歉的。”
“澤一……”夏可望泣不成聲,胡亂地扯開套在脖子上的已經無用了的那根紗布帶,她恨不得勒死夏雨潤這個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