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她身旁的男人沒有一絲反應,白洛以爲玉絕塵睡着了,便擡起腳戳了戳玉絕塵的身子。
隻是,男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白洛怔住,将夜明珠放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爬到玉絕塵面前,仔細看去,發現男人的臉色異常難看。
白洛心中一沉,急忙上前抱着玉絕塵的手腕爲他檢查。
片刻後,她眉頭微蹙,小聲嘀唸,“他中毒了!”
來不及多想,白洛急忙從黃金袋裏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三天後,玉絕塵緩緩轉醒,腦袋有些沉重,感覺到胸口有什麽東西壓着,他微微睜開雙眼,緩緩起身,看到白洛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玉絕塵眉頭微擰,努力回憶着昏睡
前發生的事情。
回過神,那雙幽深的墨眸注視着小丫頭那張白嫩的臉蛋,見她濃密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玉絕塵薄唇微抿,嘴角揚起一抹輕淺溫柔的弧度。片刻後,他收回視線,看着自己的衣裳,他身上的衣裳早已經不是他之前那身,但卻穿着如此合身,玉絕塵那俊美的眉頭微擰,難道他身上的衣服是這小丫頭給他換的?
她的衣服哪來的?
正在出神,懷裏的小東西嘤咛了一聲,帶着惺忪的睡眼緩緩坐起身。
玉絕塵雙眼瞬間緊閉。
白洛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向玉絕塵,伸手在他額頭摸了摸,她小腦袋歪着,小聲嘀咕:“奇怪了,燒已經退了,怎麽還沒有醒來?”
話音剛落,玉絕塵咻的睜開雙眼,白洛正好看到玉絕塵那雙犀利冷漠的眸子,她心中一緊,本能的朝後躲了一下。
“你,你什麽時候醒來的?”
玉絕塵見小丫頭緊張的模樣,坐起身薄唇輕啓,聲音帶着幾分沙啞:“剛醒。”
說完,看向白洛問道:“我睡了多久?”
白洛回過神撇嘴應道:“沒多久,也就三天吧。”
“三天?”
玉絕塵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聽了白洛的話,他狐疑的目光盯着白洛,“我怎麽了?”
白洛頓了片刻,應道:“你中毒了。”
“中毒?”
白洛想起三天前她給玉絕塵吃的解藥的事情,心裏就不高興了。
她一臉嚴肅的對玉絕塵說道:“我第一次下給你的毒,你明明已經将毒全部逼出來了,爲何騙我?”
玉絕塵不解的看着白洛,難道他變成現在這樣,與這件事情有關?
白洛見玉絕塵一臉疑惑,開口說道:“白玲草本身是劇毒。”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玉絕塵打斷,“所以,我中毒是因爲後來服用的你給我的解藥?”
白洛眼睛眨了眨,總覺得這句話有點不太對勁,但也,沒有多想,對玉絕塵微微點了點頭應道:“是。”
玉絕塵收回視線,揉了揉眉心,也不看白洛,又問:“我的衣服,是你換的?”白洛聽到玉絕塵的話,突然想起來前天晚上他渾身是汗,衣服全部都濕透了。所以她忍着腳上的疼,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的衣裳給他換下來。想到此事,白洛心中便
好奇不已,因爲她發現她的黃金袋裏面裝了很多男人穿的衣裳,并且全都是她喜歡的朱紅色。
而且,這個男人穿着它竟然該死的合身。
回過神,對玉絕塵應道:“是我換的。”
玉絕塵薄唇微抿,所以,這個小丫頭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玉絕塵看着白洛欲言又止,心裏莫名有些煩躁,最後沒有再多說一句,起身掀開營帳簾子走了出去。
白洛見狀,緊跟在他身後出了營帳。
此時,已至黃昏,山上美景盡收眼底。玉絕塵站在山上,深邃的眸子掃視四周,最後視線落在山下那條河邊。
他轉身看着白洛,從身上拿出一塊玉佩遞給她,白洛見狀,好奇的問:“你給我這個做什麽?”
玉絕塵答非所問,“你身上還有男裝?”
白洛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有,有很多。”
“這個給你,它價值連城,将你身上所有的男裝全都給我。”
白洛看着玉絕塵手裏的那塊玉佩,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反正黃金袋裏的男裝她留着也沒用,賺點小錢也是可以的。
回過神,白洛急忙接過玉絕塵的玉佩,将自己黃金袋裏的衣服全都拿了出來。
玉絕塵看到面前堆積如山的衣裳時,頓時驚住。
白洛嘴巴呈o形張開,她知道自己的黃金袋裏有男裝,但也沒注意,竟然有這麽多!并且都是朱紅色,隻是款式不同罷了。
白洛看着那些衣服,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擡眼看着玉絕塵,臉上露出僵硬的微笑,“呵呵,小塵塵,就這麽多了。你全拿去吧。”玉絕塵狐疑的目光盯着白洛半晌,最後回過神,随便拿了一套抱在懷中,轉身離開。離開時提醒白洛:“衣服太多,我這裏拿不了,就先寄存在你這裏,若我需要,你拿給
我便是。”
白洛瞬即将面前堆積如山的衣裳又重新裝回黃金袋中。
她擡眼看着不遠處男人修長的身影,喊道:“小塵塵,你要做什麽去?”
玉絕塵低沉的聲音傳來,“乖乖待在山上不要亂跑。我很快回來。”
“哦。”
白洛淡淡的應了一聲,便一個人坐在山上看着天邊的晚霞和落日。
一刻鍾過去,兩刻鍾過去,白洛環顧四周,覺得實在無聊。
心裏莫名的想着那個男人做什麽去了?怎麽現在還不回來?他該不會就這麽将她一個小孩子丢在山上自己走了吧?
越想白洛越覺得有可能,最後好奇心作祟,急忙起身望着玉絕塵方才離開的方向,那雙靈動的眼珠子轉了轉,提着裙擺腳步匆匆的下了山。
此時,玉絕塵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退去,直到最後一件裏衣,他耳朵突然動了動,周身散發着冰寒徹骨的殺氣。
四周的鳥獸一陣亂竄,全都逃離。
玉絕塵這才收斂身上的殺氣,将最後一件裏衣退下,一步一步朝河中心走去。河水遮住了半個身子,男人三千青絲漂浮在水面上,将那完美的線條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