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檸兒轉眼看着衆人笑道:“呵呵,都别站在門口了,快進去,我讓人備了飯菜,我們邊吃邊說。”
說完,給了白如煙一個眼神,白如煙上前拉着白洛一起進了眉山宗。白昊多看了一眼玉絕塵,玉絕塵見狀,跟着進了眉山宗。蘇檸兒走在後面,她轉眼對白昊小聲道:“孩子都回來了,你擺着一張臭臉做什麽?别讓孩子難做。有什麽事情,一會兒你和洛兒好好說,畢竟太子在這裏,别讓孩子太爲
難了。”
白昊自然清楚,他比誰都疼洛兒,隻是看到他的寶貝女兒嫁給夜寒淵,他的心裏就格外不舒服。
給了蘇檸兒一記冷眼,甩袖大步走了進去。
很快,大家在膳廳坐下,丫鬟端來了可口的飯菜,白洛和玉絕塵坐在一起,正好對着白昊的方向。
帝鳳和白如煙挨着,坐在蘇檸兒身旁。
白昊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視線一直在玉絕塵身上。
白洛以爲爹爹在看她,所以心虛,也不敢擡眼看。
玉絕塵動作優雅夾着白洛喜歡吃的東西往她的盤子裏放。
白昊盯着玉絕塵,眸光微凜。玉絕塵似乎也察覺白昊在看他,他緩緩擡眼,犀利的鳳眸對上白昊冰冷的眼神,兩人的視線撞上,眼裏一抹深意劃過。白昊瞬間收回視線,拿着酒杯自顧自的飲了一杯酒
。
帝鳳和白如煙偶爾相視一眼,總覺得今日這飯吃的太過緊張。
終于用完善,白昊突然看向白如煙,對她道:“洛兒,你姐姐剛回來,你多陪陪她。”
白如煙怔了片刻,會意,急忙起身應了一聲,拉着白洛離開。
蘇檸兒知道白昊有話要跟玉絕塵說,見狀,對帝鳳道:“你跟我去一趟玄月閣,幫我搬個東西。”
帝鳳巴結丈母娘的時候到了,自然樂意效勞,他抿唇一笑,起身跟着蘇檸兒離開,離開時,多看了一眼玉絕塵。總覺得這個男人有種熟悉的感覺。
膳廳就剩下白昊和玉絕塵兩個人。
玉絕塵将手裏的筷子放下,擡眼看着白昊。白昊緩緩開口:“爲什麽要這麽做?”
玉絕塵瞥眉,“爹指的是?”
白昊淡淡開口:“成婚那天,你便已經知道了新娘掉包的事情。或者說,你早就算好了煙兒和洛兒會在那天偷梁換柱,對嗎?”
玉絕塵沒有回答白昊的話,白昊又道:“所以,你最初的目的,根本就是洛兒!”
玉絕塵脊背僵了一下,回過神,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我不知道爹在說什麽。”
白昊壓低聲音道:“你怕洛兒知道你的身份,又想娶她,所以你就利用煙兒,利用我們眉山宗!”
他看着玉絕塵,幾乎要将他看穿,雖然他戴着面具,但那雙眼睛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太想當年那個小子了。從一開始就算計着娶洛兒,白昊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人會如此了解洛兒和她的姐姐,會将所有事情都算進去。隻是,爲何,這小子還活着,卻不以真容示人,還有他的眼
睛,爲何會變成紫色?若不是他身上那種帝王之氣,他也差點沒有認出他來。
玉絕塵深邃的紫眸注視着白昊那雙幽暗的墨眸,喉結滾動,緩緩開口,“爹請放心,不論我是誰,我保證,會疼洛兒一輩子,會護她一輩子。”
白昊聽了玉絕塵的話,表情瞬間變得從容。
果然如他猜測的那般,面前這個男人,不是别人,就是洛兒念了兩年的那個少年!玉絕塵。
“爲何這麽做,你知不知道洛兒找了你整整兩年?”
玉絕塵眸光微垂,一臉愧疚。
白昊輕歎了口氣,“她現在還不知道?”
玉絕塵應聲,“恩。”
“爲何不告訴她?”
玉絕塵喉嚨一緊,頓了片刻,薄唇輕啓,“您應該也看到了我的紫眸。”
白昊等着玉絕塵接下來的話。
玉絕塵将兩年前在林之境裏發生的事情和自己被救後的事情全都告訴了白昊。
白昊聽了他的話,有些同情他,心疼他。他爲了洛兒險些失了性命,被救回去雖然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但這兩年天界的崛起都跟這個少年有關。
能用兩年的時間壯大天界,都是他在血雨腥風中,在死人堆裏爬出來,打下來的。人人隻知道他狠厲嗜血,卻不知他承受着普通人不能承受的痛苦。玉絕塵見白昊盯着自己看,莫名有些不自在,他緩緩開口:“所以,在沒有找到解藥,在沒有查清楚我父皇的目的和處理掉那些對洛兒有威脅的人之前,我不能暴露自己的
身份,更不能讓洛兒知道。”他怕自己的身體若是真的出現問題又無藥可解,洛兒若是知道,又會爲他難過傷心一次。他不舍得看到她傷心!
白昊幽深的眸子看着玉絕塵,輕歎了口氣,上前手掌落在玉絕塵肩膀上,玉絕塵本能的抵觸,但也隻是身子僵硬了片刻,便恢複正常。他蹙眉,起身看着白昊,對他道:“隻要洛兒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讓她有事。這幾日,我父皇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雖然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但我絕不能讓洛兒落進他
手中。”
想到什麽,玉絕塵突然開口問道:“洛兒的娘,是否還在這世上?”白昊聽到玉絕塵提起荊楚曦,臉色瞬間變得僵硬,他幽深的眸子看着遠處,回憶着曾經的過往,回過神,對玉絕塵搖了搖頭:“本尊暗中找了她十六年了,但始終沒有她的
消息。”話音落一臉不解的看向玉絕塵。玉絕塵猶豫了片刻,對白昊道:“不瞞您說,昨日我帶着洛兒入宮去向父皇請安,父皇看到洛兒的時候,情緒似乎很激動,但我确定,父皇從未見過洛兒。還有洛兒的态度,她也從未見過父皇,卻本能的排斥他,甚至是恐懼。”想到昨天白洛見夜宗瀾時的态度,玉絕塵總覺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