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了。柳無雙盯着自己的兒子看了半晌也沒有看出什麽問題,最後一臉不悅的道:“臭小子,你壓根就不喜歡煙兒吧?否則煙兒都要嫁人了,你看你這态度,就像個沒事人似的。
去年你爹去眉山宗爲你大哥提親被洛兒拒絕的時候,你大哥可是喝了三天三夜的酒,最後險些喝死。”帝鳳無語,“爹,娘,我這個能和大哥一樣嗎?再說了,你們這到底是來安慰我的,還是數落我的?若是安慰,你們就說點好聽的話讓我心裏好受點,若是數落我,我還有
事,就先走了。”
說完,便越過兩人準備離開。
帝傲天見帝鳳要走,冷聲問道:“臭小子,你做什麽去?”
帝鳳回頭看着帝傲天應聲道:“出去解悶。對了,娘,讓膳房晚上做點好吃的給我。”
柳無雙聽了兒子的話,狐疑的目光落在帝傲天身上,似是再問,兒子沒有問題吧?
帝傲天喉嚨一緊,看着帝鳳離開的背影,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柳無雙眼裏一抹哀傷閃過,淡淡開口:“哎,也不知到底怎麽了?我們的兒子怎麽這麽多磨難。先是凰兒離開,華兒又險些~如今,鳳兒又要經曆如此波折。”
帝傲天臉色也瞬間變得凝重,想到帝凰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模樣,心中難受。他長歎了口氣對柳無雙道:“夫人,你别難過了,放心吧,鳳兒不會有事的。”
柳無雙喉嚨一緊,擡眼看了一眼帝傲天,最後對他點了點頭,兩人一起離開了帝鳳的雨閣。
隻是,到了夜裏,膳房做了滿桌豐盛的晚膳,帝氏兄弟都已經落座,卻不見帝鳳身影。
柳無雙看着桌上空出來的兩個位置。
一個是給帝凰留的,從帝凰離世後,每次用膳,幾個兄弟都會将帝凰的位子留着,并且爲他擺放好碗筷。
另一個位置便是給帝鳳留下的。
片刻後,雨閣侍奉的下人跑來對柳無雙道:“夫人,二公子回來了,他喝醉了,讓奴婢來向您說一聲,他就不去用膳了。”
柳無雙頓時無語,她就知道這臭小子白天的時候都是裝的。還裝作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沒想到自己一個人出去喝悶酒去了!
對丫鬟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丫鬟離開時偷瞄了一眼柳無雙,見她并未多想,心中瞬間松了口氣,急忙離開。
柳無雙看着滿桌飯菜,心中輕歎了口氣,這些東西可是她專門命人爲帝鳳做的。做的都是他最愛吃的,就是想今晚好好安慰他。平日裏就屬這個兒子活潑,最惹人喜歡。沒事了就會跑來玄月閣說些好聽的段子逗她開心。他就是淩雲宗的開心果,沒心沒肺的。現在遇到了感情問題,她生怕兒子想不
開。
誰知,白天還讓她備點可口的飯菜,結果,自己卻喝多了睡了。
柳無雙一臉不悅的提醒其他人,“吃吧吃吧,不用等鳳兒了。”
大家相視一眼,開始動筷子,柳無雙看了一眼帝錦生,對他道:“錦生,一會用完膳你去雨閣看看你二哥。若是他難過了,你好好勸勸他。”
帝錦生頓了頓,抿唇一笑,輕聲應道:“好,娘。”
晚膳結束,柳無雙和帝傲天回去了玄月閣,帝墨凜和帝蒙也跟着離開。
膳房就剩下帝華和帝錦生,帝錦生看了帝華一眼,問:“大哥,你不走?”
帝華轉眼看向帝錦生,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淡淡的道:“我跟你一起去雨閣。”
帝錦生沒有拒絕,微微點頭,與帝華一起出了膳房。
兩人來到雨閣,方才去膳房彙報的那個丫鬟正好看到兩人,丫鬟眼神有些慌張的偷瞄了一眼帝華和帝錦生,急忙低着頭恭敬地道:“見過公子。”
帝華幽深的眸子睨了一眼那丫鬟,見她神色不對,冷冷的問:“何事如此慌張?”
丫鬟吓得脊背一寒,急聲道:“沒,沒什麽事。”
心裏卻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完蛋了。公子出去的時候,讓她一定要想辦法瞞過所有人。現在大公子和五公子突然過來。她該怎麽辦?
心裏正想着,帝華和帝錦生已經朝這邊走來。
兩人經過那丫鬟身邊時,帝華垂眸又多看了她一眼,提醒她,“退下。”
“是,是。”
丫鬟怯怯的應了一聲急忙退下。心裏卻盼着自家公子趕緊回來。帝華和帝錦生直接進了帝鳳的房間。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在帝鳳床上,見床上疊的整齊的被褥,帝華冷眉微挑,帝錦生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一般,看向帝華,對他微微一笑
。
果然,二哥坐不住了。
帝錦生沒有多說,直接上前将被子攤開,做成人形一樣,又将枕頭放好,帝華見狀,低沉的聲音問:“五弟,你這是做什麽?”
帝錦生緩緩開口:“大哥,給二哥一次機會。你也知道,失去心愛之人會有多痛。若是他能避免,我們就幫他一把吧。”
帝華喉嚨吃緊,想起白洛那張俏皮的臉來,最後沒有多說,徑直走了出去。帝錦生看着帝華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最後跟着出了房間。
出了雨閣,他回頭看着帝鳳寝室的方向,心中不禁歎了口氣。自從兩年前洛兒出事後,他們兄弟幾人便很少見到洛兒。去年淩雲宗去眉山宗提親,卻被洛兒拒絕。從此大哥也是一蹶不振,如今,二哥和白如煙快要修成正果,結果卻
橫插出來了一個太子殿下。
爲何,他們帝氏兄弟的路,如此坎坷?
轉眼一天過去,白如煙與夜寒淵婚禮前夕,白如煙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鏡子裏那張憔悴的臉。
突然敲門聲傳來,白如煙緩緩轉身,見是白洛,她強顔歡笑,對白洛道:“洛兒怎麽來了?”記憶裏,洛兒自從兩年前那件事情後,幾乎沒有主動來過她的煙雨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