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敲了半晌都沒有人回應,心中焦急,便轉眼看了一眼白如煙,“姐姐,你快讓開。”
白如煙側身,不明所以的看着白洛,隻見白洛突然擡起腳往玉絕塵房門踹了過去。
房門“嘭”的一聲落地,白洛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目光瞬間收緊,火紅的身影沖了進去。
她來到床前,見玉絕塵臉色蒼白,額頭冒着冷汗,她的小手急忙落在玉絕塵額頭,滾燙的溫度驚得白洛瞬間收手,回頭沖白如煙急聲道:
“姐姐,小塵塵發燒了!你幫我看着小塵塵,我去讓人請秦叔。對了,還有白玉,你幫我看着點。”話音落,白洛将白玉直接塞進白如煙懷裏。白如煙見狀,叫住了白洛:“洛兒,你在這裏守着他,我去吧。”畢竟,她留在這裏,似乎不太合适。玉公子想要留下來伺候他的人,定然也不是她。心中雖然難過,但隻
要洛兒開心,玉公子開心,她便開心。
說完,白如煙将白玉又還給白洛,轉身匆忙離開。
白洛回過頭,一臉擔憂的看着玉絕塵,拍着他的臉:“小塵塵,醒醒。”玉絕塵緊閉着雙眼,嘴唇幹裂。白洛心中焦急,她睨了一眼四周,最後視線落在面盆上,急忙起身倒了半盆水,端來床前。細心的爲玉絕塵擦着額頭上的汗。這種辦法,
是她跟姐姐學的。
她記得有一次她突然發燒,姐姐就是拿着手帕一直守在她身邊,幫她擦拭着額頭、頸部和腋窩。她的體溫慢慢恢複正常的。白洛看着玉絕塵虛弱的模樣,猶豫了片刻,将手帕浸濕,爲玉絕塵擦拭着額頭、頸部。片刻後,她摸了摸玉絕塵的額頭,見體溫并未降下來,她眉頭微蹙,難道是因爲腋
窩沒擦拭的緣故?想到此,白洛也顧不得其他,小心翼翼的将玉絕塵的裏衣解開。男人結實的胸肌落入眼中,白洛心中一緊,心跳莫名的加速跳動。
隻是手指碰觸到他滾燙的身體時,她也無暇顧及了,咬了咬牙,将玉絕塵的手臂抱了起來,浸了水的手帕往玉絕塵腋窩的方向擦拭。
來回擦拭了幾次,也不知是白洛心裏作用還是,她竟然發現玉絕塵的體溫沒有方才那般滾燙了。
白洛開心的回頭看了一眼蹲在桌上的白玉,“小東西,這個方法真的行哎!小塵塵的體溫降了一些了。”
不等白玉回答她,白洛繼續按照方才的方法爲玉絕塵擦拭着身子。
片刻後,白玉突然喊道:“主人,有人來啦。”
白洛怔了片刻,急忙将玉絕塵的衣服拉好,爲他蓋好被子,轉身看向來人。
隻見秦叔提着藥箱腳步匆匆的走來,白如煙緊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白洛急忙騰出地方,秦叔爲玉絕塵把了脈,檢查了身體,最後輕呼了口氣,轉眼看着白洛。
白洛圓圓的眼珠子盯着秦叔,急切的問道:“秦叔,小塵塵他怎麽樣了?”
秦叔淡淡的應道:“沒什麽大礙,就是寒氣入體。老夫開一副藥,一會兒喝了,睡一覺,出了汗,燒就會退了。”
白洛聽了秦叔的話瞬間松了口氣。
倒是秦叔,他好奇的看了一眼白洛,“洛兒小姐,你這徒弟體質太差,這身體,又是中毒,又是受傷,又是染風寒。若是以後不注意,怕是會留下病根。”
白洛視線落在玉絕塵身上,眉頭微擰,“這麽嚴重嗎?”
秦叔點了點頭,“是啊。老夫覺得,等玉公子好了,還是多鍛煉鍛煉。”
“我知道了,秦叔,謝謝你。”
秦叔離開後,白洛就坐在床邊雙手撐着腦袋,看着玉絕塵出神。心裏想着,是不是自己對徒弟太苛刻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她這麽刨根問底還責罰他跪在院子裏,是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越想,白洛越愧疚,看着玉絕塵的模樣就越心疼。她想,等小塵塵醒來了,她一定要跟他道個歉,然後對他好一些,不能再這麽欺負他了。就在此時,白如煙端來姜湯,見白洛如此,走到她身旁看了一眼玉絕塵對她道:“
洛兒别擔心。玉公子隻是惹了風寒。”
白洛聽到白如煙的話,緩緩回頭,嘴巴動了動:“姐姐,我知道。我隻是在想,等小塵塵好了,該教他練哪些功法。我們眉山強身健體的有哪些?”
白如煙掩嘴輕笑:“傻洛兒,你等他起來了,到時候問問他想學哪些不就成了?”白洛努了努嘴,想想也是,看着玉絕塵,忍不住心裏歎了口氣,若早知道養個徒弟這麽費神,當初救下他後就不該收他爲徒。如今自己還要因爲他而傷神,傷心!明明那
麽厲害,怎麽體質就這麽差?
她睨了一眼白如煙手裏端着的東西,問:“這是什麽?”
“姜湯,趁熱喂給他喝。一會兒藥熬好了,我讓丫鬟端過來。”
白洛看了一眼,道:“我來吧,姐姐。”
白如煙将碗遞給白洛,提醒她:“小心燙。”
“嗯,我知道了。”
見白洛很認真的照顧玉絕塵,白如煙悄悄退了出去。
白洛舀了一勺姜湯遞到玉絕塵嘴邊,小聲道:“臭小子。你少騙我!騙我用上次喝水的方法喂你,我警告你,要麽現在喝,要麽我現在就出去以後就不管你了!”
話音落,玉絕塵薄唇微微張開,白洛眸光一亮,将姜湯送進他口中,見玉絕塵喉結滾動,吞咽聲傳來,白洛心中一喜。
隻是,玉絕塵喝完後,眉頭卻緊緊地蹙起,白洛怔住。這小子,這是什麽表情?怎麽一臉嫌棄的模樣?
她垂眸看着碗裏的姜湯,送到鼻尖聞了聞,眼珠子轉了轉,心道:“難道是不好喝?”白洛舀了一小勺送進自己口中,咽進去後,心口像是火燒一般,又甜又辣又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