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枭回頭,見帝鳳朝這邊走來,兩人很默契的相視一笑。轉眼帝鳳來到亭中坐下。
他命人拿了幾壇酒過來,許是心情好,抱着一壇酒打開遞給玉子枭,“來,子枭!歡迎你來淩雲宗做客!”
玉子枭瞥了一眼帝鳳,将酒壇接過,直接仰頭往嘴裏倒去。
勾結滾動,很快一壇酒見底。帝鳳忍不住誇贊,“好酒量!”
玉子枭拿了一壇酒給了帝鳳,示意他幹了,兩人沒有說太多,一直喝着酒。
過了片刻,玉子枭見帝鳳有些醉了,這才開口道:
“這次多謝鳳兄了。”
帝鳳帶着幾分醉意揮了揮手,“跟我,還說什麽謝不謝的。來,子枭,我們幹了!”
酒壇碰撞,兩人又抱着一壇酒往口中灌去。
帝鳳最終喝不過玉子枭,直接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留下玉子枭一個人喝着悶酒,片刻後,他緩緩起身,跌跌撞撞往雨閣外面走去。
隻是剛出了雨閣,高大的身子就撞到了一堵柔軟的牆上。
玉子枭眯着雙眼緩緩垂眸,面前的少女穿着一身淡藍色長裙,裙上繡着栩栩如生的鳳凰。
那纖細妖娆的身材盡收眼底,玉子枭雙目緊盯着女子衣襟處,忍不住喉嚨吃緊。
許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莫名覺得渾身難受的厲害。
正盯着那惑人的身姿,臉上突然被甩了一記耳光,玉子枭瞬間被打清醒了許多。
他瞪大眼珠子看着面前一臉怒意的少女,視線卻落在她傲人的地方,“臭丫頭,你幹嘛打我!”
少女冷眼瞪着玉子枭,見他眼睛還看着不該看的地方,頓時惱火!她揮手,再次往玉子枭臉上打去。
隻是卻被玉子枭抓住了手腕。
“臭丫頭,打一次就夠了,還想打第二次!”
少女怒聲道:“臭流氓!”
玉子枭頓時無語,“我,我什麽時候臭流氓了!臭丫頭,飯可以亂吃,話可别亂說!我堂堂夢邑宗二公子,怎麽在你嘴裏就成了臭流氓了?”
少女聽了玉子枭的話頓時怔住,“你說什麽?你是玉子枭?”
玉子枭怔住,微微點頭,應道:“對啊,我就是玉子枭。怎麽了?”
“子枭哥哥,是我,青竹。”
詹青竹沒想到她與玉子枭的見面竟然是如此戲劇性。
方才在前殿待着實在無聊,想到此次前來淩雲宗的應該會有夢邑宗的人,想到六歲時,遇到的那個從土狼口中将她救下的哥哥,詹青竹便不由自主的出來。
隻是,想到方才那一巴掌,詹青竹不等玉子枭開口,急忙解釋,“子枭哥哥,對不起。方才我沒有認出你,所以才将你當做壞人打了你。”
玉子枭怔住,半晌沒有反應過來,也忘了臉上的疼痛。他狐疑的目光盯着詹青竹,心想這丫頭怎麽會知道他叫玉子枭?她爲什麽喊他哥哥?滿臉疑惑的看着詹青竹,詹青竹見狀,眼裏一抹失落劃過,随即恢複如常,她對玉子枭笑道:“子枭哥哥,方才我誤會你,打了你,不如,明日我們一起下山,我請你吃飯
賠罪。”
玉子枭半晌都沒有搞清楚怎麽回事。他看着詹青竹開口問道:“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子枭哥哥,你可還記得十年前,夢邑山下,你在一隻土狼口中,救了一個小女孩?”
玉子枭想了想,眉頭微擰,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不過事情過去這麽久,他救的人也不計其數,哪裏會記得這麽清楚?
對詹青竹點了點頭,應道:“有些印象。”詹青竹咬着下唇,有些傷心。也是,面前的少年隻當她是他救過的那麽多人的其中一個,這個做好事從來不計較回報的人,又怎麽會記得他當初到底救過多少人,那些人
都是誰。
回過神,詹青竹擋住玉子枭的路,對他道:“子枭哥哥,那你這是答應我了?”
玉子枭無語,“我答應你什麽了?”
他可什麽都沒有答應。
“子枭哥哥方才答應了,明日我們一起下山,我請你吃飯賠罪的。”
玉子枭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一定是酒喝多了,記憶才會這麽混亂。
他對詹青竹擺了擺手,從她身旁越了過去。淡淡的道:“我知道了!”
說完便邁着大步搖搖晃晃的離開。
詹青竹看着玉子枭離開的方向,見他似乎喝多了酒,猶豫了片刻悄悄跟了上去。
直到玉子枭進了客房,詹青竹這才收回視線,想到明日要跟子枭哥哥下山,嘴角勾起一抹開心的笑容,轉身離開。
夜裏,淩雲宗裏準備了上等的酒席招待各大宗門的弟子。詹青竹因爲明日有約便拒絕直接回了自己的客房。帝鳳也是喝的伶仃大醉,沒有過去。
此時,白洛正在靈犀閣教玉絕塵眉山宗的内功心法口訣,丫鬟突然敲門。
白洛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提醒:“進來吧”
丫鬟推開門,恭敬的對白洛道:“洛兒小姐,有位貴客找您。”
白洛好奇不已,“什麽人?”
丫鬟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那位貴客說,隻要将此物交給您,您自然會去見她。”
說着,丫鬟将一根朱紅色的飄帶遞給白洛。白洛看到飄帶的那一瞬,目光瞬間亮了起來。
“是姐姐!姐姐來了!”
正在盤膝打坐的玉絕塵聽到白洛如此激動的聲音,咻的睜開雙眼看着她。
正欲開口,結果白洛已經從房間裏面沖了出去,留下一個好聽的回音在房間裏面回蕩:“姐姐!”
玉絕塵迅速整理好衣裳,下了床,追了出去。
靈犀閣外,白如煙一襲白衣勝雪,站在門口,一臉溫柔的笑意等着白洛出來。
她本打算過兩日再來,隻是想到許久都未見她的寶貝妹妹,便提前來了淩雲宗,爲的,便是給洛兒一個驚喜。
白洛剛出靈犀閣,後背一陣寒意襲來,她動作敏捷的躲了過去。
白如煙掌風撲空,又一次朝白洛的方向攻了過去。
當白洛看清楚偷襲她的人時,眸底一抹驚喜閃過,轉瞬表情嚴肅起來。與白如煙在在半空中較量。
玉絕塵跟出來,見狀,正欲出手,發現兩人并沒有要傷害彼此,隻是在切磋,他瞬間收斂身上的殺氣,現在門口擡眼看着。
白如煙見白洛的修爲似乎長進了不少,她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開口道,“洛兒最近練功看起來很勤快。”白洛見姐姐誇她,一臉得意的應了一聲:“那是自然。爹爹那天來的時候都說姐姐已經比哥哥厲害了,我若是再不努力,恐怕就會成爲眉山最差的了。那那些師弟們還不笑
話死我。姐姐看招!”話音落,一個回旋踢就往白如煙脖頸處踢去。白如煙因爲餘光正好瞥到站在門口的俊冷少年,一時晃了神,忘了躲開。白洛的腳已經到了白如煙脖頸,見白如煙似乎并沒
有要躲開的意思,吓得心中一緊,急聲大喊:
“姐姐!快閃開!”
隻是,爲時已晚。
白如煙收回視線,整個人像是脫了線的風筝一般,朝下墜落。白洛吓得嘴唇失了血色,身影迅速的追白如煙,急聲喊着:“姐姐”。
玉絕塵見狀,冷眸微凜,一個縱身躍起,将白如煙接住。
兩人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圈,緩緩落地。
白洛見玉絕塵抱着白如煙嬌小的身子平穩落地,瞬間松了口氣。
她急忙上前問到:“姐姐,你怎樣了?沒事吧?”
白如煙還在玉絕塵懷中,玉絕塵身子有些僵硬。若不是看到方才白洛那麽在意懷裏這個叫白如煙的女子,他也絕不會出手相救。
回過神,玉絕塵将白如煙放下。白如煙的身子還未站穩,便往玉絕塵懷中倒去。
白洛緊張的問:“姐姐,你怎麽了?”
白如煙眼前有些模糊,一張冷俊的臉從清晰逐漸模糊,她眉頭擰緊,是這位公子救了他嗎?爲何,她的心,跳的如此之快?
耳邊,白洛叽叽喳喳的聲音一直響起,白如煙想告訴白洛她沒事,可是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眯着雙眼,身子站不穩,正欲告訴白洛她沒事,不用擔心,結果話還未說出口整個身子一沉,直接往玉絕塵懷裏倒去。
玉絕塵也是始料未及。見狀,急忙抱着白如煙進了白洛寝室。
很快,秦叔過來,爲白如煙看了傷。白洛一臉愧疚的站在床前,臉色吓得慘白,見秦叔爲白如煙紮了針,白洛上前問道:“秦叔,我姐姐她怎麽樣了?”
秦叔緩緩開口:“還好下手不重,否則,現在怕是煙兒小姐已經成了廢人了。”
白洛聽了秦叔的話,頓時低着頭,來到白如煙身邊,小聲道:“對不起姐姐。都是洛兒不好。”
玉絕塵就站在白洛身後,發生這種事情,也并非白洛的錯。
他睨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女子,走到白洛身旁,安慰她:“師父,這不是你的錯,你姐姐也不會怪你。”
白洛回頭看着玉絕塵,咬着下唇微微點頭,小聲對玉絕塵道:“小塵塵,爲師借你肩膀靠一會兒,可以嗎?”她現在的雙腿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方才在踢到姐姐的那一瞬,雙腿就突然發麻。現在硬撐着,知道姐姐沒事,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