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黎怔住,東方皓月擡眼看着他,“怎麽?不願意?若是不願意,現在就出去,本公子讓其他人進來!”
北黎總覺得自己今日被要挾了,可是這要挾他還必須受了。咬了咬牙,對東方皓月點頭應了一聲,“我願意。”
東方皓月心道“很好!”就這樣,爲玉子枭取刀清理傷口的過程中,北黎一直做得是丫鬟的事情,爲東方皓月擦汗,爲他遞醫具。不過,看到東方皓月救人時,那種專注的态度,與他平日簡直判
若兩人,北黎心中卻有另一番情愫隐隐出現。過程中,兩人配合的異常默契,就像是經曆風風雨雨的夫妻一般。看的一旁的太醫都有些羨慕,覺得兩人配合的簡直就是天衣無縫,自己想在一旁學點本領,都插不進去
。玉絕塵不想讓白洛看到太過血型的場面,所以抱着她在花園轉了一會兒才往淩月閣的方向走去,快到淩月閣的時候,東方皓月已經将玉子枭身上所有的傷處理完,他将手
中的醫具放在一旁桌上,走到桌前将手洗幹淨後,回頭睨了一眼玉子枭輕歎了口氣。
還好胸口的那支箭偏了一點,否則,怕是真的無力回天了。東方皓月身上沾染了一些血迹,他垂眸看着自己的衣裳,最後對那太醫道:“你在這裏看着,皇上的情況還不穩定,若是體溫有任何變化,馬上派人來找我。”說完睨了一
眼北黎,方才爲玉子枭醫治的過程中,他感覺的到,北黎也很緊張。北黎确實緊張,怕東方皓月會失手,怕玉子枭會出事,若是皇帝出了事,還在賢王府,那後果真不堪設想。即便是王爺現在已經很強大,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惹上
身的好。還好,過程很順利,北黎也對東方皓月的态度有了改觀。
東方皓月回過神對北黎道:“我們走吧,皇上已無大礙。”北黎點了點頭,東方皓月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莫名的,總覺得現在的北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小女人一般,帶着幾分羞澀和腼腆,并且很乖,很聽話。他
心想,若是多來幾次這種事情,北黎站在他身邊,協助他,多好。
雖然知道北黎的身份,但今日他的表現,更讓東方皓月心癢。叮囑完太醫後,便與北黎徑直離開了寝殿。
剛出門,就看到了玉絕塵的身影。東方皓月上前叫了一聲:“師兄。”
玉絕塵站在院子裏轉身看向東方皓月,他知道東方皓月在,玉子枭便不會有危險,再加上他方才喂給玉子枭吃的保命丹藥,所以也不擔心玉子枭的情況。白洛沒有來過淩月閣,所以也隻是知道這裏屬于賢王府的一角,不過,便是賢王府的一角,白洛也覺得這一角很大!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白洛在玉絕塵懷裏不安分的轉
向看向東方皓月的方向。
見他滿身都是鮮紅刺眼的血迹,白洛圓圓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一直看,是誰出事了?爲什麽東方皓月身上全是血?白洛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東方皓月看着。
玉絕塵見狀,突然将白洛的小腦袋往自己的懷裏扣去,不準她看。他冷眸瞥了一眼東方皓月,淡淡開口:“他怎麽樣了?”東方皓月嘚瑟的回到:“師弟我的本事師兄你又不是不知。”見玉絕塵冷眸掃來,東方皓月收斂痞氣,一臉嚴肅的道:“雖然受了些皮外傷,但胸口那緻命的一箭險些要了他
的命。師兄,什麽人這麽大膽,竟然連當朝皇上都敢行刺!”
白洛大驚,皇上?玉子枭?被人行刺了?
怎麽回事?玉子枭大半夜怎麽會出宮?又爲何會在賢王府?此時,白洛腦子飛快運轉着,想到自己中毒,而後玉絕塵又處置了太後,玉子枭突然被刺殺。
白洛眸光一亮,難道是玉子枭來賢王府爲太後求情的時候,被人盯上了?可是,誰又知道玉子枭這麽晚會來賢王府?還是,這本就是一場陰謀?
白洛小偵探瞬間上線,小小的人兒窩在玉絕塵懷裏想着亂七八糟連自己的小腦袋也理不清楚的事情。
而玉絕塵沒有回答東方皓月的話,他給了東方皓月一記冷眼,見他身上滿是血迹,一臉嫌棄的提醒,“将你身上處理幹淨了再過來!”
東方皓月撇嘴,不滿的離開。玉絕塵則抱着白洛往寝殿裏走去。
床榻上,玉子枭眉頭微蹙,睫毛微微閃了閃,太醫見狀,上前小聲道:“皇上?皇上?”
玉子枭眼皮子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面前,一張滿臉胡茬的老者出現在,玉子枭喉結滾動,緩緩開口,聲音異常沙啞,“你是?這裏是什麽地方?”
話音落,他雙眼環視四周,回憶着自己昏睡前發生的事情。他記得出了皇宮後,快馬加鞭的往賢王府的方向趕去,一路上也沒有任何異常,後來突然道路兩旁蹿出來一群黑衣人朝他殺了過來,再後來,又有幾個黑衣人及時出現,
但卻是将他緊緊護在身後,再發生的事情,有些模糊的印象,卻記得不太清楚。
出神間,太醫的聲音将玉子枭拉回現實,
“小人參見王爺。”
玉子枭猛地回神,聽到太醫的話,在轉眼看向來人,那個高大的身影,懷中抱着一個孩子,他心中一緊,自己現在在賢王府?
玉絕塵冷漠的聲音傳來,“退下。”
太醫離開,所有的丫鬟也匆匆退了出去,白洛嘴裏咿呀呀的說着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話,小手不安分的試圖抓着玉絕塵的衣襟。玉子枭這才确信,自己已經到了賢王府了,這麽說,自己是在途中遭遇刺殺,被皇兄救了?想到此,玉子枭心中難免愧疚,自己的母後毒害皇兄和皇嫂,皇兄卻不計前嫌
,又一次救了他的性命。聽到熟悉的聲音,玉子枭也慶幸自己還活着。他緩緩轉眼,看着居高臨下的男人,見他表情冷漠的看着自己,玉子枭抿唇一笑,那幹裂的唇瓣沒有一絲血色,“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