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主子如此關心過一個人。這白小姐,當真是第一人!
此時賢王府中一片混亂,十幾個太醫排着隊在尚幽殿外等着。每個太醫從寝殿裏出來,都是一臉茫然,而單盈盈一直跪在白洛床邊抽噎。
白洛此時其實是有意識的,她呆呆的站在虛空裏,甚至能看清楚外面發生的一切,能看到單盈盈吓得跪在一旁哭泣,隻是莫名其妙的就是睜不開眼睛。
她雙臂環胸盯着衆人,見一個白胡子的老頭抓着她的小手腕爲她把脈,而後又掰開她的雙眼看了看,最後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個針袋坐在床邊,白洛眼珠子險些掉下來。
這是要爲她針灸嗎?果然如她猜測的那般,白洛正在出神,脖頸間突然一痛,她看着那老頭的手撚轉着銀針,甚至能感覺到那種隐約傳來的刺痛。片刻後,老頭将銀針從白洛脖頸間拔了出來
,最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離開,白洛頓時覺得好笑,這是拿她當試驗品?還是覺得反正她醒不過來了,随便刺兩下?
不知過了多久,白洛都看的有些困了,虛空裏的她忍不住捂着嘴打了個哈欠,反正也起不來,倒不如倚在石頭上睡一覺。
剛坐在石頭上,一個熟悉冰冷的聲音傳來,“都滾出去。”
白洛脊背一涼,喉嚨緊了緊,緩緩轉身,熟悉俊冷的男人出現在視線中,他穿着一身朝服,額頭有些汗水,臉色很不好看,甚至有些泛白。
白洛緩緩從石頭上站起來,一步一步朝前走去,目光注視着面前的男人。
這是什麽情況,這個男人又吃炸藥了?這麽兇做什麽?
玉絕塵剛進尚幽殿,衆人便察覺一陣寒意襲來,所有人紛紛跪地,還未開口,便被玉絕塵冰冷的怒吼聲吓得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單盈盈畏畏縮縮的趴着離開,寝殿裏頓時安靜下來。玉絕塵來到床前看着沒有任何動靜的小東西,喉嚨哽的慌,他緩緩擡手,指尖泛白,微微顫抖,他沒有說話,就這麽定定的看着她,手指落在半空沒了動作。白洛被看的
心裏有些發毛,他的眼神,很凄冷。似乎隐藏着強大的情愫。
就在白洛出神的時候,玉絕塵突然将自己的手指劃破,緩緩朝白洛唇邊送去。
白洛瞪大眼珠子看着玉絕塵的食指往自己嘴邊送去。這個男人要做什麽?
玉絕塵緊盯着白洛的反應,師父說過,他的血可以滋養神魂,這丫頭這種反應定然是神魂虛弱所緻!隻是,玉絕塵似乎想錯了?爲何這麽久,都不見小家夥有任何動靜。玉絕塵頓時急了,他緊張的額頭一直在冒冷汗,口中嘀唸着,“不可能,不可能的,師父說過,本王的
血能養神魂,怎麽會這樣?”
說完,看向白洛,纖細的玉指輕撫着白洛的臉蛋,喉嚨有些哽咽,“洛兒,醒醒。本王不準你離開,不準!你回來!”
虛空裏的白洛突然聽不見外面的任何動靜,她整個人像是被什麽扯住了一般,整個身子突然朝前撲了過去。
嬰兒床裏,小家夥突然睜開雙眼,“哇嗚”的一聲大哭。像是憋了許久才出了口氣一般。玉絕塵眸光一亮,冷俊的臉上帶着幾分驚喜,就連那顆揪緊的心瞬間放松了下來,整個人瞬間癱在原地,高大的身影搖搖欲墜,最後忍着不讓自己倒下去,一隻手撫着嬰
兒床的圍欄,那雙深邃的鳳眸看着哭的厲害的白洛。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揚起一絲弧度,還好,他回來的及時,還好,她沒事。
外面的太醫聽到動靜,頓時松了一口氣。甚至有人拍馬屁對最後一位爲白洛醫治的陳太醫道:“陳太醫果然醫術高明!在下佩服、佩服!”
那陳太醫見狀,好不謙虛的笑道:“過獎了,能救醒白小姐,那是老夫的榮幸。”
幾人正互相吹捧着,寝殿門“吱呀”一聲打開,衆人脊背一僵,紛紛轉身撲通跪地。
玉絕塵懷裏抱着白洛站在門口,冷眸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壓低聲音問道:“是誰,爲她針灸的?”衆人心中一緊,不敢胡亂作答,但目光紛紛投向陳太醫。一臉羨慕,畢竟陳太醫是最後一個爲白洛醫治的,他們隻是把了把脈,檢查了一番,并不像陳太醫那般,使用針
灸之術。
畢竟白小姐不同于其他人,她可是賢王府未來的王妃,若是不小心傷了她,賢王怪罪下來,他們無力承擔後果。
陳太醫收到大家的眼神,心中一喜,竟然恬不知恥的擡眼看向玉絕塵笑道:“回王爺,是小人爲小姐針灸的。”玉絕塵看着白洛頸間那細小的針眼,心疼不已,他眸底一抹寒意閃過,冷冷的命令:“來人,将他拖下去,好好伺候!”那“伺候”二字咬的極重,衆人一聽,頭皮不禁發麻
。陳太醫大驚,激動的說道:“王爺,小的不是故意用針灸之術的,小的隻是想救醒白小姐。求王爺明察,求王爺開恩哪!王爺,您就看在小的救醒白小姐的份上饒了小的吧
。”白洛圓圓的眼珠子轉了轉,心中嘲諷一笑,呵,你拿本小姐當小白鼠非但沒有救醒還弄疼本小姐了,現在本小姐喝了這個冰山臉的血醒了,你竟然将這種功勞都攬到自己
頭上?醫德何在?
不過想到自己喝了玉絕塵的血醒來,白洛心裏疑惑不已。
其他人見陳太醫像是一條死狗一般被拖了下去,吓得汗流滿面,哆嗦着身子不敢擡眼。
玉絕塵冷眸掃過,低沉的聲音道:“全都滾下去!奶娘留下。”
所有人落荒而逃,留下單盈盈幾乎是爬在地上,頭也不敢擡。
玉絕塵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單盈盈,“将今日一早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本王。”
單盈盈哆嗦着身子,結結巴巴的道:“今,今天早上,小,小姐,睡睡覺時,似乎,受,受到了驚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