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爲你們赢了。”上官武道。
葉渺輕皺了一下眉頭,仔細一聽,呼呼夜風中,似有上百人往宅子這邊靠攏。
她扭頭看向田三,田三會意,上前點了上官武的穴,并将他擒在手中。
倘若來的是上官家的人,正好用上官武作擋箭牌。
不一會,大門被捶得砰砰響,“裏面的狂徒聽着,本官收到密報,有人在這裏看到朝廷派來的前主考官劉大人的屍體!爾等速速束手就擒,待本官一察究竟,若有違令者,一律殺無赦!”
田三和無影堂等人迅速交換一下眼神,本以爲來的多半是上官家的人,卻沒想到居然是官府的人。
若是上官家的人,他們大可拼殺上一場,可若是官府的人,貿貿然動手顯然不現實。
衆人不由齊齊忘向葉渺和程爍。
葉渺和程爍沒有出聲,隻是動手卸去僞裝露出真容,同時示意無影堂的人打開了大門。
一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在一衆官兵的簇擁下,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見葉渺等人站着沒動,面露不悅,“見到本官爲何不下跪?”
葉渺拿出令牌,“我乃皇室鳳歸長公主。”
那人大吃一驚,連忙跪下,後面嘩啦啦跪了一地,“下官東池布政使張義,參見長公主殿下。”
“張大人深夜到此,所爲何事?”葉渺道。
張義道:“前主考官劉大人無緣無故失蹤,皇上震怒,命下官必須徹查!昨晚下官收到消息,說他的屍體藏在此處,下官特帶人前來搜尋。不知長公主殿下在此,打擾了長公主,還請恕罪。”
他來到後看到上官武被擒,滿院哀嚎的上官家護衛,卻半句都不提,這裏面若沒有内情才稀奇了。
隻是他剛剛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連齊皇也搬出來了,若是不讓他搜,顯然說不過去。
“張大人請。”葉渺側身。
“謝長公主殿下。”張義從地上爬起來,向後面的官兵一使眼色,官兵們迅速分開向後院走去。
“三堂主,去幫幫張大人的忙。”葉渺道。
田三會意,“是,長公主。”
說着和無影堂的兄弟們分别跟在官兵們的後面而去。
張義幹笑兩聲,“這怎麽好意思呢?”
“張大人不必客氣,我隻是在爲父皇分憂。”葉渺微笑道。
她将齊皇擡出來,張義噎了一下,“是,屬下明白了。”
葉渺說完走到程爍身邊,将寶兒接過抱在懷裏。
寶兒在她懷裏軟聲道:“阿娘,阿殊哥哥是不是生病了?阿娘,能不能幫幫阿殊哥哥?”
此時阿殊垂着頭,雙眼閉起,月光般的銀發垂下遮住大半邊臉,看來似已入昏迷狀态。
葉渺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寶兒,阿殊的脈象很弱,而且似乎沒有什麽求生的意志。
“阿娘~”寶兒不曾經曆生離死别,但此時他似乎隐隐有了意識,糯糯的童音有害怕有恐懼。
葉渺正斟酌如何回答,後院傳來一聲高喝,“劉大人的屍體找到了!”
很快,兩名官兵擡着劉大人的屍體出來。
張義看了兩眼,唇角似翹起了一下,又飛快壓下,面露哀痛之色。
“劉大人,你死的這麽慘,本官一定會爲你讨個公道!”
他轉身大聲道:“這宅子的主人何在!?”
躲在一旁的下人,戰戰兢兢地指向阿殊,“回…回大人的話,我家主子在那。”
張義裝模作樣地看過去,眼角餘光裝作不經意掃了葉渺和程爍一眼,見兩人神色如常,對于搜出劉大人的屍體這件事沒有半點動容,心下生出些許異樣。
不過他并未放在心上,而是指了一下阿殊,然後拱手道:“長公主殿下,此人涉嫌殺害劉大人,下官必須将他帶回去審問,還請長公主殿下通融。”
本來昏昏欲睡的阿殊,不知何時睜開眼,看了眼劉大人的屍體,指着上官武虛弱道:“那人,是他帶來的。”
被點了穴許久沒出聲的上官武喊冤:“大人明鑒,此事與我無關,全是上官殊一人所爲!”
“他的母親是巫族之女,假扮尋常女子誘惑我父親,而後生下了他。”
“巫族有一種控屍術,上官殊從他母親的仆人手中習得此法,爲進行練習,殺人無數。”
“大人若不信,可去地窖一探,那裏有成百上千的死屍!”
張義厲聲道:“上官殊,可有此事!?”
阿殊沉默了一會,“那些……死屍,九成是上官武帶來的,說是送我的玩具。”
張義斥責:“一派胡言!誰會拿死屍當玩具送人!?”
是啊,誰會拿死屍當玩具?阿殊無法爲自己辯解。
張義呵斥完阿殊後,話鋒一轉,“長公主殿下,此事牽扯到近千人命,非同小可!長公主殿下與嫌犯交好,還請同去衙門,自證清白!”
他本以爲葉渺會拒絕,到時候他便搬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道理,強制帶人走,若不從,正好趁機下手。
哪知,葉渺淡淡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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