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你年少心切,快快認個錯離去吧,老夫相信世子大度,不會怪罪于你的。”
“葉二少爺快離去吧,别打擾程世子休息。”周族長道。
雖然他也希望有人能破了陣,好讓他快些回去高床暖枕。
但曲夫子都說了,不曾入門者,根本不可能參透。
想他當年也是習過陣法的,方才好奇将那陣圖看了又看,完全一頭霧水,半點思緒都沒。
看久後神思入陣,差點無法自拔,好在他警醒得快。
所以讓他相信葉銘能破陣,不如讓他相信明天的太陽現在就升起。
“葉二少爺既然敢上來,想必是有把握的。”趙懷安皮笑肉不笑道:“身爲臨安侯府的二少爺,極有可能是未來的臨安侯,必然有其過人之處,各位何需爲他擔擾?”
本來大家看在臨安侯的面子上,想将這事就這麽糊弄過去,趙懷安這一直說,其他人便不好再出聲了。
趙懷安道:“葉二少爺,請說說你的高見,本官洗耳恭聽。”
一直未出聲的程爍,星眸閃閃,似笑非笑地聽着衆人議論到現在後終于薄唇輕啓,獨特的嗓音在這涼亭裏響起。
“葉二少爺,破解此陣第一步的方法是什麽?”
葉銘拿出陣圖擺到石桌上,又拿出一面小姑娘用的銅鏡。
噗嗤,有人忍不住笑了。
這個葉二少爺,難不成還有女兒家的癖好?竟然随身帶着小姐們才會帶的銅鏡。
葉銘充耳不聞,事實上從最初他說出不懂陣法開始,一衆人的相勸也好,相激也罷,嘲諷也好,暗示也罷,他面上神情從來沒有變過。
有注意到這一點的人,不由多看了葉銘兩眼,心想不管他能否有方法破陣,起碼這種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程世子,各位大人,各位族長,請看銅鏡裏。”
銅鏡隻有小姐們巴掌大,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看得到。
要破陣的人是程爍,這裏最大的也是他,銅鏡便是對着他。
程爍漫不經心的星眸,在看到銅鏡裏顯示的陣圖的刹那,立馬變得璀璨如驕陽。
“還可以這樣看。”
葉銘将陣圖翻過來,紙很薄,正面紙上用墨畫的陣圖,隐約透過來。
曲問撚須的手猛的一用力,揪下幾根白須。
他卻連痛都忘了,瞪大老眼看着那透過紙面的陣圖。
葉銘又将陣圖舉起來,正面對着自己,反面對着所有人。
“這陣圖是反着畫的,用銅鏡或是将陣圖紙反過來,便可得到最初的陣法。”
葉銘道:“在下确實不懂陣法,但在下相信,最初的這個陣法,能解的人一定不少。”
何止不少,是很多人都會解!
起碼在這涼亭裏的人,一半以上都會解!
涼亭裏鴉雀無聲。
每個人的臉上,除了不可思議,還是不可思議!
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樣!
燕國在山海縣前布下的陣,根本不是什麽奇陣!
而是将一個極普通的陣法,用鏡面這樣取巧的方式擺出來而已!
“餘沖!”
“屬下在!”
“立馬飛鴿傳書陳情關副将!”
“傳令下去,馬上啓程趕往前線!”
“是,世子!”
程爍說完直接起身走出涼亭。
經過葉銘身邊時,說了句“很好,等着重賞。”
程爍因爲老平南王與葉青石的關系,去過臨安侯府數次,不過卻與葉銘沒打過照面。
最初老平南王還在、偶爾帶着程爍去臨安侯府的時候,葉銘葉海兩兄弟随着葉雲琅方婉柔在邊關。
後來老平南王去世,程爍長大,偶爾前來拜會葉青石皆是來去匆匆。
不過兩人雖沒見過,卻彼此聽過對方的大名。
“謝程世子!”葉銘道。
程爍微微一笑,笑容裏多出幾分真誠。
能被葉青石挂在嘴邊的人,豈是傳說中平庸之輩?
程爍離開後,趙懷安黑着臉甩袖離開了。
留下一衆世家族長等人,面面相觑,心中五味雜陳。
在他們的印象中,臨安侯府小輩,以二房葉寒、三房葉宇最爲出衆,大房的雙生子葉銘葉海,一個平庸,一個頭腦簡單。
但這次臘八戰,完全颠覆了他們的認知。
藍隊葉銘大勝人人以爲會赢的紅隊蘇向陽,其中以葉海功勞最大。
現在葉銘又看破全武國陣法大師皆解不出的燕國陣圖之奧妙。
雖說是取巧,可爲何别人沒能取巧呢?
若說是運氣,這好運爲何一再降臨這對雙生子身上?
涼亭裏剩下的人,除了薛長言以及九重門的九擎天之外,其餘人等皆五十以上,已入知命之年。
大半輩子的曆練讓他們明白,一個人或一個家族的榮華,能力固然重要,好運亦占了絕大部分的因素。
不少人心中發出感慨,看來這臨安侯府,未來仍不可小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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